“那個,兩位師傅,請喝茶。”餘蒙蒙拿了石桌中心的茶壺,翻過倒扣的木頭茶杯,一個一個恭敬地放在蕭離和龐缪的跟前,小心翼翼地讨好笑着。
明明一個一個的對付,她都不怕的,但是這兩個人碰到一起,總是令她心中莫名敬畏。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啥。
好在,蕭離和龐缪都給自己這個徒弟面子,都平心靜氣地喝起了茶水。
餘蒙蒙自然也不敢忘了陣法,也倒茶敬給陣法,對其道:“陣法,你也請喝茶。”
厚此薄彼什麽的,是大忌!
陣法看着餘蒙蒙敬來的茶杯,放在桌上的手指一動,本想就這麽接過茶杯來,但是卻忽然想到了什麽,便看向餘蒙蒙,出聲問道:“拜師的時候,似乎你沒跪拜,也沒有敬茶,是麽?”
聞言,餘蒙蒙一大滴汗從額頭上流下來,爲難地回答:“是的,當時在您的陣法内,并沒有這個條件,所以我當時并沒有給師傅您敬茶,還望師傅您見諒。”
那時候,她都快要被陣法花樣百出的訓練給折騰得忘了自己有嘴巴可以吃喝了。除了打就是打,休息也不過是夜裏的片刻!
若非她不是凡人,早死了幾十萬次了吧!
“無妨,現在有的是茶,你就跪下來,給本尊敬來便可。”陣法說着,朝另外兩位餘蒙蒙的師傅看過去,眼神中似乎帶着某種示威性。
“本尊,不挑環境,對這些繁文缛節也不太過在意。”隻不過,他看不慣這兩個都把餘蒙蒙看得太重,搶來搶去,忽略了自己而已。
畢竟,怎麽說餘蒙蒙也是他的弟子!
對于在人間混久了,十分懂得察言觀色的餘蒙蒙來說,她在一瞬間就看懂了陣法看向蕭離和龐缪的那個眼神的含義。
喂,陣法,你說過不介意這些的,難道是假的?
分明此刻也對宣誓對自己的主權什麽的來了興趣。
但是被陣法目光灼灼地盯着,餘蒙蒙沒有辦法,偷偷看了一眼龐缪,心中對其道:嗯,這個可以忽略不計。
于是,對蕭離一臉愧疚地道:“蕭離師傅,我的靈力之所以能到今日的地步,都是拜陣法所賜,所以,請師傅莫要怪罪。”
蕭離溫和地道:“這是好事,師傅也替蒙蒙開心,莫要多想。既然是拜師,就按照規矩來。”
“多謝師傅。”聽蕭離此言,餘蒙蒙這才放心下來,感激地道。
正要跪下來的時候,龐缪一道靈力托着餘蒙蒙,邪魅的臉上漫不經心地道:“徒兒,本座這個師傅還沒允許呢?你就不征求一下本尊的意見?”
“啊?”餘蒙蒙翻了個白眼,皮笑肉不笑地朝龐缪看過去,聲音裏沒半點善意,“龐缪師傅你若是不同意的話,大可逐弟子我出師門啊。弟子我呢,可是完全沒有意見呢!”
說罷了,餘蒙蒙還沖龐缪笑得如沐春風,同蜂蜜一般的甜美。
如同聲音一般甜美無疑。隻是,在場的另外三人聽來,卻覺得這丫頭說出來的,乃是對龐缪滿滿的惡意和嫌棄。
龐缪總算是看出來了,餘蒙蒙這丫頭,是真心地覺得,被他逐出師門也沒關系。
他不禁朝雖然面色平靜,但眼裏都是期待的蕭離看過去,心中頓時一怒!
好啊,這個老不死的也在等着他逐餘蒙蒙出師門吧!
哼,他想多了!
自己好不容易坑蒙拐騙得來的徒弟,說逐出師門,就逐出師門?當拜師收徒弟是鬧着玩兒呢!
不就是多個師傅嘛!
反正,這兩個都不如他,他們都沒有家産,而自己卻在未來可以把禦風宗宗主的位置傳給餘蒙蒙!
如此想着,龐缪覺得自己比之另外兩個人,對餘蒙蒙來說,有大大的優勢存在,所以心情頓而由盛怒轉爲欣喜。這一欣喜之下,導緻的結果便是看着陣法也舒服了許多。
而早在不知不覺中将龐缪心思看了個一幹二淨的的龐缪,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來。
他說誰沒有家底兒呢?
而這邊,龐缪已經開口回答餘蒙蒙道,“徒兒你何出此言?你是我禦風宗未來的宗主,也是師傅我唯一的弟子。俗話說得好,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就算你不認師傅這個父親,師傅也不能不認你這個女……弟子啊!”
餘蒙蒙聽得額頭青筋暴起,方才那個“女”字後面跟着的,絕對是個“兒”字吧!是看到自己眼神不善的那一刻,這才改成了弟子吧!
“師傅這麽想,真是好極了!”餘蒙蒙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回答。“既然師傅沒有什麽意見,那徒兒便給陣法師傅行禮了!”
說罷了,餘蒙蒙便給陣法跪下去,三叩頭以後,奉茶給陣法。陣法滿意地結果,姿态優雅地喝下去,美得好似漫天雪舞。
喝過茶以後,陣法伸手扶起餘蒙蒙,道:“徒兒,請起。”
“謝師傅。”
看着陣法如此撩人的魔王,餘蒙蒙的眼睛閃了兩下,立馬移開頭去。
陣法可以讀心,她好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忘了在陣法面前控制自己的心思,給他定了攻受,然後出現什麽不可描述的畫面來……
她敢保證,陣法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在那漫長的一千多年的相處中,餘蒙蒙已經充分地了解過了陣法的腹黑了。
陣法放下茶杯,朝龐缪看過去,隻見龐缪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朝皺眉道:“你已經有了伴侶,看着本尊做什麽?
龐缪錯愕地看着陣法,繼而朝餘蒙蒙看過去問:“乖徒兒,你同他說過爲師的事情嗎?”
“自然沒有!”餘蒙蒙連忙擺手,解釋道,“這是陣法的能力,他可以讀心。”
“在沒有互相用神識傳音的時候,讀心?”龐缪震驚了。誠然,讀音這事,他自然清楚。但一般情況下來說,神仙和妖魔,靈力比對方高的,在對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可以用神識探知其心思。讀凡人的心思,更是輕而易舉。
但陣法的靈力,至多不過是同他和蕭離相等,怎麽卻也能讀自己的心思呢?
因而,他驚訝不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