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訓了半日,餘蒙蒙着實有些扛不住了,便硬着頭皮問白蘊真,“你不是說鬼王有事情要你傳達給我嗎?究竟是什麽事情呢?”
給了餘蒙蒙一個冷幽幽的眼神,白蘊真半晌才開口:“鬼王命你三日内速速回冥府中處理一樁公案。”
雖說他此刻已經不是凡間高高在上的太子了,可那渾身威嚴的氣勢沒丢,看餘蒙蒙一眼,就讓餘蒙蒙心裏發怵。
“公案?”餘蒙蒙回想了一下,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以後,便皺眉道,“我最近安分守己,沒做什麽壞事啊!”
如此理直氣壯的語氣,得到了白蘊真一枚白眼。
好吧,她承認自己方才還在欺負人家的母後來着……
最後,白蘊真道:“大人,事情卑職已經傳達到了,還請大人莫要逾期回冥界。”說罷了,白蘊真就離開了。
他臨走的時候,給了餘蒙蒙一個飽含意味的眼神。
餘蒙蒙頓時氣短地低頭,避開不同他對視,然而心中卻領會了她的意思。
無非,就是警告自己不要再欺負他母後嘛!
想着,餘蒙蒙歎了口氣:嗨,瞧瞧她這個上級長官當得,窩囊!
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餘蒙蒙便去了白慕的禦書房,将前日發生的事情給白慕交代清楚以後,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府中休息。
次日一早,餘蒙蒙由睡夢中驚醒,憶起了臨别時候白慕對自己說的話;
“明日早朝,你無比前來。畢竟是個臣子,最近彈劾你的折子上了一大推,明日務必來上早朝,莫要讓朕爲難。”
于是,餘蒙蒙打了哈欠,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好吧,好吧,按照規矩,她就從今天開始每日早起的生活吧。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餘蒙蒙委屈巴巴地給自己撚了個換衣衫的訣——早起真的難受得令她頭痛欲裂。
當她穿戴好白慕特意爲女子裁定的一套官服以後,出了門就看到了一身勁裝的千榮,眼前一亮,笑道:“好久不曾見過你這個模樣了。”
果然還是男裝看着順眼些!
其實,女裝不過是餘蒙蒙的惡趣味罷了。
“敢問主子,是因爲誰呢?”聞言,千榮皮笑肉不笑地道,說着,卻将一件披風遞過來,頗有些擔心地看着餘蒙蒙,“娘娘,您的身體似乎越發的畏寒了。”
這個餘蒙蒙倒是不否認。她的身體日漸衰弱,行将就木。畏寒,不過是這種情況下的一種表現罷了。
将披風系上,兩人一道上了馬車。
粼粼的車聲不急不緩地走着,到了宮門口的時候,還沒進去,餘蒙蒙就覺得新鮮極了。
往日,她不似從牆上就是從空中進入皇宮,反正,那時候,她的行蹤怎麽着都要做到神出鬼沒才行。輕笑了一聲,她對千榮笑道:“這麽正兒八經地進去,反倒有些不太習慣了。”
要進入大殿,便不能帶随行的仆從。千榮上了馬車,佯裝等候,卻使了一個分身法,留自己的十分之一神識在馬車上,其餘則隐身跟着餘蒙蒙。
“你在馬車上不好嗎?跟來做什麽?反正,隻是無聊的早朝罷了。”說着,餘蒙蒙打了個哈欠。
諸位大臣們都是精神抖擻,看着餘蒙蒙如此恹恹萎靡,不由紛紛搖頭。有人故意當着餘蒙蒙的面高聲道:“就說女子不行了,看看,這不就是了!”
其嘲諷的話音剛落,便有人随聲附和;“就是!你說咱們皇上到底是新帝,竟然相信女子可以在朝政中發揮作用,這不是開玩笑嗎?”
有一就有二,這般接二連三的,接下來不斷有人跟着诋毀自己。
餘蒙蒙眯眼看過去,隻見最先開口的是一個着紅色官服的五品官員,同自己的品階一樣,看上去不過二十歲的年紀。
如此年紀輕輕就做了祁國中央的官員,算得上是年少有爲。
隻不過,欠收拾!
若是他遇到的是當時剛從二十一世紀來的餘蒙蒙,說不準就會人氣吞忍,堅定地認爲沉默是金。
不過,隻能說他的運氣不好,遇到的是在冥界摸爬滾打起來的餘蒙蒙。她的那三分狠勁兒,底線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煩我,我必收拾他!
于是,餘蒙蒙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一把将最先開口諷刺自己的兩個年輕人拉住。那兩人見她容貌豔美,即使是在天色幽暗的時候看上去,也是明媚動人得很;且随着女子的靠近,一股令人心情愉悅的馨香就這麽嗅入了鼻腔中。
二人一時不由起了些逗弄餘蒙蒙的心思,眼神冒着邪光,也不扯開自己的袖子,皆挺直了腰闆兒道:“喲,這是怎麽呢?”
“餘大人,聽說你是暗衛營中出來的,怎麽,男人堆兒混久了,竟然連男女授受不清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了嗎?”
餘蒙蒙犯了個白眼。
“就是,成兄說得是,不如餘大人也别做官了。身爲女子,就應該待在家中繡繡花,再給夫君生個孩子,好好的相夫教子。”
餘蒙蒙繼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賀蘭兄說得不錯。怎麽樣,看餘大人也算是女子中的翹楚,隻是這般的不守禮節,也不知道避諱些男子,将來怕是難嫁出去。不如,本官就勉爲其難,娶了你當側房如何?”
在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輪流揶揄她的時候,餘蒙蒙一直都沒有放開手,而是似笑非笑地問:“怎麽,二位大人說完了?可想聽聽小女子的意見?”
其實也不怪這成和賀蘭二人鬼迷心竅,餘蒙蒙當着他們二人的面如此嬌俏地一笑,莫說他們二人了,那絕美至難得一見的容貌,就是過路的大臣們,無不被其吸引,皆駐足觀看。
白冊也在其中,正想給餘蒙蒙解圍的時候,不想卻聽到了餘蒙蒙的傳音,“三王爺莫要過來,今兒乃是我在朝廷中立足的頭一陣,若是靠你赢了,日後怕是類似的事情會有更多。”
于是,白冊便站在宮道旁看着。
餘蒙蒙既然如此說了,那便說明她一定有辦法解決了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