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我實在不懂你的意思。我是我,而不是您的妻子。所以,希望您不要對我有太過的幹涉,這樣會令我十分的不舒服。”
餘蒙蒙的話令白華有些不滿,他沉吟了一陣,想依着餘蒙蒙的性子,自己直接反駁,說不準會有反效果,因而不如順着摸她的毛,大概就可以達成自己的目的了。
于是白華反問,語調中含着笑意:“也難怪郡主如此舍不得毀了這幅畫。本君細細端詳起來,覺得這幅畫畫得可是巧妙了,比之郡主尋常模樣,更顯得嬌媚無比呢。”
“既然跟我平時的模樣不同,那便不是我了。”餘蒙蒙歎了口氣,不想就那副畫理會太多,不耐煩地對白華道。心中大不以爲然,認爲白華的性子,說出這種話來,很是不可思議。
“原來如此。不過,爲什麽本君一進來就可看出來,那是郡主你本人呢?”白華又道。
餘蒙蒙借着此話,也想起了昨晚,自己和度月假扮作夫妻進來這個房間,因着尋常人自己對自己有種天然的陌生,所以一時沒有認出來,隻是心裏隐隐覺得這幅畫很是熟悉罷了。可是相反的是,度月卻一眼就看出來,那副畫中所畫的人物就是自己了,并且還因此而識破了東家的身份其實就是白蘊真……
由此看來,這副畫是真的留不得了。既然度月和白華都是一眼都能認出來的主,那保不齊,其他的人也會看出來這幅畫畫中人是誰。
餘蒙蒙将自己的雙臂抱在胸前,對白華傳音道:“就算你不說,我也要将這幅畫給毀了。”她的心中疑惑,說來也奇怪,白蘊真怎麽将這麽一副随時都能把他出賣的畫挂在這裏?
等等,似乎哪裏不對。餘蒙蒙沉思着,她忽然明白,自己昨日能夠猜出來白蘊真即是這裏的東家,會不會有些運氣的成份在呢?
他們當時一口咬定這東家就是白蘊真,不動聲色地歎了一晚上。更主要的是,這芙蓉樓背特殊的營業方式離不開其背後強有力的權利支持,因此當場就先入爲主了。若是他們昨日沒有按捺住,而是開口問這東家這幅畫的來曆,而白蘊真故意說幾句胡話,他們豈不是就被糊弄過去了?
想着,餘蒙蒙冷汗直冒,隻覺得之前的做法,真真如履薄冰似的危險。
見餘蒙蒙停下腳步來,白蘊真在前,便回過頭來看,見她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挂在牆上的那副畫,臉色着實黑得厲害。他也不遮掩,順着餘蒙蒙的眼光看過去,大大方方的對餘蒙蒙道:“郡主莫不是很喜歡這幅畫?”
“喜歡!喜歡得緊呢!”
但不管任誰聽,餘蒙蒙的聲音中都透着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再看其人,已經是一個快要爆炸的火藥筒子了!
白蘊真見她此刻如此氣憤的模樣,而昨夜卻不曾露出了分毫。現在細想,自己昨夜之所以會暴露身份,也是沒防着,原來那對小夫妻即是餘蒙蒙和度月道長假扮。他因着一開始隻是猜測,所以便沒有提防,而發現的時候又已經太晚,後來覺得取了這畫也無濟于事了,便索性就将這幅畫留在了此處。
想不到這個郡主還是個能忍的人,否則爲何昨夜看到自己做出這般亵渎她的事情而沒有當場拆穿呢?
也是,若是沒有本事,自己豈能從一開始就注意到她?他一直都認爲,這樣一個弱女子,敢在身懷六甲的危險時期随着七弟隻身來到祁國,豈是一句膽子大能夠形容的。
因此,從昨夜到今早,當自己一直猜測的事實終于發生的時候。白蘊真沒有任何驚訝的感覺。他隻覺得理應如此。
白蘊真站立在餘蒙蒙的一側,餘蒙蒙看向他,隻見他望着畫着自己的那副畫的眼神寵溺入骨,仿佛是看着他的心愛之人一般。如此,餘蒙蒙更加堅定了要将這幅畫毀掉的決心了。
不管怎麽說,自己這樣一個有夫之婦被一個少年這樣看着……心裏總有些怪怪的。
而白華看着對面這個凡人如此觊觎自己王後的畫像,不由氣急,不等餘蒙蒙伸手,已經化出一團火焰朝那副畫燒過去了。
轟然一聲,那副畫就被火焰舔舐了個幹淨。
白蘊真到底已經不是凡人了,他看到那團火朝自己心愛的畫像飛過去的時候,出手阻攔,無奈自己的靈力低微,隻好眼睜睜地看着那副畫被徹底燒成了灰燼了。他歎了口氣,眼神對上餘蒙蒙的時候,卻笑得清高孤傲,且自有灑脫的風姿從骨子中透出來,笑起來有三分邪佞道:“郡主,這就是你喜歡的表現嗎?”
他的袖子朝上一招,墨色的朝服,将這個蒼白的少年給襯得氣勢威嚴。
無他,隻白蘊真是真的動了氣的。
聽着對方話語中幾分質問的味道,餘蒙蒙腦海中立即天馬行空地想着,這幅畫是白蘊真所作,其實應該就是屬于他的東西;既然是屬于他的東西,自己就輕易做不得主。可是,這火焰也不是自己打出去的,實際上同自己無關。但是在旁人的角度來說,除了自己,應該也不會有别人動手腳。
她的腦子竟然在瞬間亂成了一團麻!
餘蒙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蘊真,想了半晌,數次想開口對他說什麽,可或是安慰或是斥責,似乎都有些不合時宜。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僵直地對白蘊真道:“對不起,一個沒有忍住。還請太子殿下原諒。”
白蘊真:“……”不管對方會說什麽他都料到了,可是偏偏沒有料到對方會直接同他說這句話。他竟然一時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餘餘蒙蒙見對方不說話,也懶得開口再生事,而是不耐煩地傳音質問簪在自己腦袋上的白華:“魔君陛下!到底是什麽意思,不是說讓我自己毀了那副畫的嗎?怎麽你自己倒先按捺不住動手了?我本來還打算讓他乖乖地把那副畫雙手奉上給我,現在被你不講理地一把火燒了,搞得我有理都好像沒理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