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明顯,白蘊真這個人在祈國的風評雖然說是褒貶不一的。但是,餘蒙蒙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粉絲不少,迷妹更是老少通吃。
這厮又不是個傻的,心裏自然明白自己的魅力值有多高,于是就越發地利用着這個,逗餘蒙蒙的時候,越發地作出一副萬人迷的樣子來。
他似乎是沉迷于讓餘蒙蒙心焦爲難,讓那些女人用恨不得生吞活剝的表情看着餘蒙蒙。往常,白蘊真是非常讨厭女人們對自己的這種無時無刻都在窺視花癡的模樣,但今日不知怎麽着,對上餘蒙蒙,他竟然頭一次覺得,他有那麽一群花癡自己的女人也挺好的。
于是,想明白了這些的白蘊真,他臉上的表情越是柔和,那些女人臉上的表情就越是猙獰;他越是開心,那些女人就越是憤怒;他對餘蒙蒙表現得越是是無微不至;那些女人看着餘蒙蒙就越是想把她不留餘地地片成了片兒。
看着事情逐漸升溫,餘蒙蒙擔心自己可能一落單就會被這些女人們逮着了往死裏整。越想越害怕,但是又不好直接轉回去不說話,讓白蘊真堂堂一太子失了面子;本來想裝肚子疼,可一想會有裝肚子疼就會有太醫來爲自己診治,隻好作罷,須得另想他法。但是一時半刻又想不出來脫身的方法,便咬着後壓槽,看着面前英俊的白蘊真,心裏真是越來越讨厭他。
這個男人是怎麽回事?跟自己杠上了是不是?
白慕在旁也注意到了餘蒙蒙的窘境,便站起來,手裏握着一個玲珑精巧的杯子,徑直朝白蘊真走過來,笑意盈在眉眼上,語氣十分爽朗地道:“太子殿下,七弟今日才歸來祈國,想來無論如何,都應該敬二哥一杯。”
說着,白慕将手裏的酒杯,誠意十足地朝白蘊真舉了一下。
白蘊真聽到這話,便意味深長地看了餘蒙蒙一眼,隻将餘蒙蒙看得心裏發毛。這才轉頭看這白慕,同樣站起來,手裏也拿起酒杯道:“七弟客氣了,你這麽些年來都漂泊在外,雖然聽說承國待七弟不錯,可到底不如自己家裏來得細緻,總是讓七弟吃了些苦頭的。這杯酒,論理應該是本殿下敬七弟才是。”
有了白慕的這一攪和,餘蒙蒙立即有了脫身的機會。她坐會了自己的座位上,十分本分的姿态,耳中卻将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在了耳中。心裏不由分析起來:
白慕首先稱呼白蘊真爲太子,是表尊敬他的身份,而後又自稱七弟,對太子殿下的稱呼也變成了二哥,爲的是說明,他即使是在外數十年,心裏卻還是記着和太子之間的兄弟情誼的。
而白蘊真,則在一開始就十分客氣地稱呼白慕爲七弟,有說了白慕在外十年的事情,表明自己是知道,并且也能體會白慕的心境,也願意承認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而後,他話鋒一轉,又把自稱喚回了本殿下,是在提醒白慕,無論他們的兄弟情誼如何,他都是當仁不讓的太子殿下。
唉——餘蒙蒙不禁歎了口氣,有些失神地看着桌面。
此時,一旁的白鶴忽然也站起來了,朝白慕一舉杯,道:“七弟莫非隻認識太子殿下不是?”
這話,聽得餘蒙蒙的汗水差一點兒就留下來。而白慕則朝着白鶴恭恭敬敬地笑了下,然後十分自然地走了兩步,來到餘蒙蒙的桌邊,一伸手。餘蒙蒙看着他的舉動,愣了兩下,然後就将自己的酒壺送上去。白慕被她傻乎乎的舉動看得笑了一下,對她道:“倒上。”
這時候的餘蒙蒙,跟一隻被控制了的木偶人一樣,呆呆愣愣地将白慕的酒杯斟滿了。白慕看了她一下,很快将目光移開,向着白鶴舉杯道:“大哥。”
隻叫了這一聲,白鶴便不再追究了,幹脆利落地将自己杯中的酒飲盡,然後便面無表情地對白慕道:“去跟你别的皇兄們喝一杯去吧。”
看了這一幕的餘蒙蒙,不禁挑眉,對這個白鶴的好感,更是有增無減。這人,同太子白蘊真不一樣,是個磊落的人。想來,定然是與他自小就修道有些關系吧。
白慕聽了大皇子白鶴的話,朝白鶴微微拱了下身子,然後便真的走過去和他的皇兄們一個個的喝酒去了。
餘蒙蒙情不自禁地朝白鶴看了一眼,白鶴察覺到她的目光以後,便朝她的方向看過來,舉着被大方地一拱手。餘蒙蒙友善地朝他一笑,舉杯一飲而盡。放下杯子是,見白鶴看着自己笑,不由自主地就開口問:“聽說大皇子是修道的高人?”
“高人倒談不上,不過是略微入門罷了。”白鶴的樣子雖然看着也同樣的不苟言笑,但是卻比一直都沖着她笑的白蘊真和善多了。這讓餘蒙蒙一直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不少,她臉上的表情也自然了許多,俏皮地道:“這話,若是旁人說,我會覺得他是在自謙。”
說一半,留一半,是前幾天見到甯澤的時候,他囑咐自己最多的話。餘蒙蒙将甯澤囑咐自己的這句話,在心裏念了無數遍,以求盡量達到身體力行。
她想,大皇子的道行應該是不佳的。但這一聲空谷幽蘭的磊落君子風範,卻着實令人心生敬佩。
谛玄澈有時候無聊了,便會對自己閑話,某次見一個修煉的道人因爲在人間不行好事,所以落入了冥界時,被罰得特别重。餘蒙蒙那一次有些觸目驚心,隻聽谛玄澈在旁邊對她淡淡地道:“凡人修道,着實不易,能成正果的萬裏挑一。而萬裏挑一的這個,必須要比常人更要艱苦修行,更要行好事,不欺己心才是。”
“他是修道之人,難道不明白自己死後會遇到什麽嗎?”餘蒙蒙當時不明白,便如此問。
谛玄澈聽了冷笑:“欺心便是欺天道。他以爲,自己能從中逃脫。”說罷了,他對餘蒙蒙語氣嚴肅地道:“你記着,身爲凡人,能夠修道便是福分,切莫欺心。”
“其他莫論,隻要自己能行的端做得正即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