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忙着欣賞這氣質獨絕的人,餘蒙蒙看了好半天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方才看向他的初衷是什麽?
哦,對了,他爲什麽要在白慕對老皇帝說完自己别無所求的那些話以後,就突兀地笑出聲來呢?
現在不光是自己,還有滿朝的文武大臣,包括上首龍椅上的老皇帝,都在神情不悅地看向他。
但這個人卻神色鎮定自若,仿佛根本就沒發現自己做了一件多麽引人注目的事情。餘蒙蒙心裏暗笑:果然,這人不光是神情看上去是一種特别的倨傲,且爲人也是張揚飛舞的。
不論如何,能放着全國所有舉足輕重的人的年輕,一臉舉重若輕的氣派,不得不說,這個人自己沒有看錯,果然不同凡響。
雖然他是如此的目中無人,但是,餘蒙蒙卻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讨厭他。非但不讨厭,反而還覺得分外欣賞這人。
因着自己了解自己的脾性,餘蒙蒙低下頭,在心裏嘲笑自己:可能很大程度上,是因爲自己是顔控的關系吧。
試想,若是這人長得醜呢?
梅精這人突然嗤笑一聲,當然也不可能就這樣就沒了名頭。旁人看向他時異樣的目光,他也不甚在意,而是雙眼囧囧地看着白慕,滿臉嘲諷。
餘蒙蒙不由猜測,這人莫不是跟白慕有仇吧?
可是白慕離開祁國的時候才十歲,再看這個男娃子,想必也不過十八九的年華……兩個八九十歲的孩子真的會結仇嗎?
何況,就算小時候發生過點兒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現在兩個人都将近十年的時間沒見過面了,那是得多麽狹窄的心思,才會将年幼的事情記在心底裏不肯忘懷呢?
呵呵呵,不會的,不會的。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呢?這人長得這麽的玉樹臨風,風姿卓絕,雖然傲氣古怪了一點,但是不妨礙啊!
餘蒙蒙再次擡頭看了一樣這個梅樹一般風骨的腦子,将他的面容牢牢地記在腦海裏,然後再次在心裏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再說,自己才見識過多少世面呀,古人都那麽早熟,那麽懂事,怎麽可能真的如同自己這種三流網絡小說女主的思想那麽荒誕呢……
呵呵呵呵呵……
不可能的……
白慕也聽到了這個梅樹精一樣的男子嗤之以鼻的笑聲,卻仍舊跪在地上紋絲不動。餘蒙蒙看着這樣的白慕,終于想起來,爲什麽自己心頭一直都對白慕和老皇帝之前的氣氛覺得有些違和了。
老皇帝同白慕明面上看着父慈子孝的模樣,可是他卻一直都不過在口頭上說說而已。事實上,他卻讓一個他将近十年都沒有見過的兒子一直都跪在地上回話。
不管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兒子,這個老皇帝就算再不喜歡白慕,也應該看在自己是一國之君的份上,對白慕,這點兒氣度應該還是有的吧。可是他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卻公然如此做法,實在是有失身份氣度!
尤其這般做法,更是如同内宅的婦人的做法無異!
反應過來這些以後,餘蒙蒙隻覺得這個老皇帝,看着有氣勢,不過是腹内草莽的庸人罷了。
遂低下頭,興趣缺缺地不想再看别的。在低頭的一瞬間,忽然察覺到一道探究的視線看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地巡着望過去,居然是太子白蘊真。
他這麽看着自己做什麽?餘蒙蒙有些疑惑,想自己也不是容貌出衆的大美人,也不是什麽驚才絕豔的大才女,何況,自己的肚子裏還明顯地揣着一個包子。
……呃,狹隘了不是?餘蒙蒙擡起手指柔柔眼角,在心裏這麽數落自己。難不成,一個男子關注一個女子,就因爲他對她有興趣嗎?
否定了自己自戀的想法以後,餘蒙蒙倒是釋然了。她索性大大方方地朝白蘊真回看着,唇角勾着一抹笑意。
白蘊真的眉頭一皺,似乎是被餘蒙蒙這樣的表情給驚異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大膽的女子。
若是他的這種想法被餘蒙蒙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在心裏吐槽,這個太子殿下怎麽比自己還要自戀呢?
看他一眼怎麽了?隻是看他長得好看,多看一眼罷了,跟他有什麽關系呢?難不成,隻要是女子,就都應該嬌羞着臉,遮遮掩掩的回避着他的視線麽?
但餘蒙蒙不知道他的想法,隻是禮貌地同他對視了片刻,而後就移開了眼睛。再度看向那個梅精一樣的人物,沒辦法,他太過于耀眼了。
白蘊真見餘蒙蒙看着看着自己,眼神卻突然收回去,看向了文武班列中的某個人。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不由諷刺地一笑。
她倒是好眼光,會看呢。
原來是在看當今明日最大的侍郎大人呀!
許韶穎,在入朝爲官之前,就已經是名動京城的四大公子之首了。
這個公子,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那種稱呼。它不論身份,隻要能擠進去,便能被稱爲公子。
京中傳說,許韶穎的風骨卓絕,比女人還好看,卻偏偏比最強壯的男人還具有腦子氣概。加之又有才名傍身,所以引得京中的少男少女都趨之若鹜。
更遑論,他的一身好輕功和一首的好劍術。
堪稱完美。
但餘蒙蒙剛入京城,自然不會知道這些,就算是許韶穎的名氣在外,那餘蒙蒙也應該隻是聽過他的名字,而沒有見過他的本人才是。
如今,她的目光卻輕易地被這人吸引去,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向他。
難道,他真的比自己好太多嗎?
白蘊真情不自禁地握着拳頭,看向許韶穎的目光帶了他不自知卻已經是慣常的憤恨了。
身爲堂堂太子,白蘊真不會承認,他嫉妒這個許韶穎!
餘蒙蒙明明應該是第一次見到他的,如何也這般爲他沉迷呢?
……很快便冷靜下來的白蘊真,冷冷地看了一眼餘蒙蒙,便不動聲色了。
但其實,他的這股情緒波動,還是被餘蒙蒙給察覺到了。她對白蘊真一直都黏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頗爲頭疼。隻不過是強裝着沒有察覺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