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用這麽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話堵着,餘蒙蒙一聲不吭地沉默起來。她想,人家常說,說多錯多,她這還沒怎麽說呢,怎麽就惹上人家了?
再說,這位仙君大人未免也太矯情了些吧!自己平白無故地跑進别人的家裏,還以這樣詭異特殊的方法突然出現,他自己理虧在先不說也就罷了,其後還跟人自來熟似的,說話又一陣風一陣雨,誰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麽啊!
她怎麽不記得自己何時有招惹了這麽一位大神呢?雖然看着有些面生,但不知道爲什麽,餘蒙蒙就是打從内心裏肯定,這人是個厲害的角色,且觀其面容氣質,她覺得這位仙君的實力搞不好,可以跟谛玄澈或者白華之流拼上一拼!
總之,就是個厲害角色罷了。至于他爲什麽找上自己來餘蒙蒙既不關心,也不想知道。她目前,隻想從這個環境中逃出去。
這人,太可怕了!
不過,既然對方看自己不順眼,餘蒙蒙也懶得搭理他。正好,大聲喊句有刺客,說不準甯澤就從他那清清冷冷的書房中搬出來了。他就算氣自己,也會看在他未來孩子的份兒上吧。若是這事兒真的謀成了,也算歪打正着。
……想必,身爲仙人,還不至于心胸狹隘到容不下她吧。
眼看着時間沒有多少了,而自己同甯澤的事情,依舊亂成了一堆糾纏不清的麻線一眼,怎麽能不讓餘蒙蒙心中焦急呢?她本來就不是什麽能壓得住事兒的人,有什麽事情,哪怕是頂不緊要的,她也非得将其辦妥了,心中才會安心。
如今,跟甯澤這樣不痛不痛的關系,實在是令她心情好不起來。想着,她的神情褪去黯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定。
她決定了,就要喊非禮了!
注意打定了,餘蒙蒙便朝那男子看了一眼,也懶得再同他磨蹭,張開口就要喊。結果嘴唇剛剛輕啓了一道縫兒,就聽見這個男子再度冷冷地開口:“你敢喊出去,本尊就讓你徹底了解‘後悔’這兩個字兒是怎麽寫的!蠢貨!”
這話說說得不算恨,但配上男子陰柔而有威懾力的氣勢,仍舊将餘蒙蒙吓得登時就歇了自己的那些個小心思。隻可憐餘蒙蒙剛醞釀了一聲可媲美虎嘯的吼聲,生生地被扼殺在喉嚨中,于氣管内憋的她岔了氣,直咳嗽個不住,将一張小臉兒咳得通紅,如同漫天的火燒雲一般。
還有,他居然罵她蠢貨!特麽的,谪仙一樣的人兒,尤其還是名副其實的仙人,咱說話的時候,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呢?
月神還猶萬分優雅地朝她翻了一對美得驚心動魄的白眼,冷得好像在冰水裏浸潤過一陣子的嗓子,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來道:“瞧你那點兒出息!”
“……咳咳……咳咳咳……”餘蒙蒙完全接不上話來,隻眼睛瞪圓了看着男子,氣憤又不甘地窩着火氣,實則并不敢發作。等到咳嗽停下來,好不容易将氣理順了一些,看着自己身前立着的男子,一時不知道問他些什麽好。也不敢生氣,隻一雙眼睛定定地看着,模樣看着有些傻乎乎的。
就這麽一個蠢得不忍直視的丫頭,居然能令堂堂魔君變成了那樣癡情的人兒,還能令聞名六界的蕭離甘願鑽進了陣法中将自己封印……月神瞧了半天,得出了一個結論來,那就是:瞎起來是不由自主的,不論你多麽厲害。
蕭離和白華,便是最好的例子,還有自己那個自甘堕落的徒弟!
想着,月神朝前走了一步,直直地逼向餘蒙蒙。而餘蒙蒙看對方朝自己走來,在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立刻後退了一步;接着,月神又朝她走了一步。餘蒙蒙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又往後退了一步……在退無可無的時候,月神也膩了兩人這種單調的應對之法,不屑地道:“行了,本尊對你毫無興緻,你不用多想。”
餘蒙蒙聽了擡頭,臉都黑了:你果然聽得到我在想什麽!
這話,她沒有說出口。仰着臉,目光帶着三分譴責和五分委屈看着月神,在心中如此默想道。
月神笑看着她,毫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
“你這是……”餘蒙蒙氣得低吼出聲,想說你這是不對的,但在舌尖上壓了一下,覺得這麽說似乎不夠有氣勢有魄力,便臨時換了個詞,繼續道:“沒有道德的!既然身爲仙君,怎麽好做這些個蠅營狗苟的事情來威脅小妖呢!”
月神聽了嗤笑,道:“誰要威脅你了?”
“不然你來這裏找我做什麽?”餘蒙蒙戒備地看着月神,雙手擺出要攻擊的架勢來,皺眉說到:“何況,身爲仙君,行事如此詭異不端,豈不是有辱神仙之名?若是有要事來拜訪小妖,就該堂堂真正的,躲在人家房間的帳子裏,又算什麽正派?”
“哼,真是三日不見,應當刮目相看呢!”月神好笑,她如今婆媽的厲害,也不知道谛玄澈是怎麽培養她的!虧他方才還看着餘蒙蒙,覺得比起往日來還是要穩重精明了許多,誰知道内裏還是那個芯子,竟也一點兒都不曾變過的。
餘蒙蒙聽着這些話,再也不避諱了,跺着腳直說了出來:“煩請仙君有話說話,有事談事,莫要在這樣閑着取笑小妖了。”
“取笑?”月神聽到了這個詞語,很新鮮一般地朝着餘蒙蒙笑了一下,道:“本尊還沒那個閑情逸緻特意來找你,隻是爲了取笑你。”
“那真是謝謝您了!”餘蒙蒙的一張臉憋得通紅,實在是忍無可忍地說了一句。
心裏想吐槽幾句狠的,一反應過來,覺得這人能聽到人的心理想法,便硬生生地忍着,不随意在心中想東西了。
她這一舉動,倒是引起了月神的興趣。尋常人哪裏有這樣的本事,說不想事情,腦子還真就停頓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