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甯澤的睡意洶湧而來,但是早朝的時辰已經到了。甯澤俯身親了餘蒙蒙的額頭一下,也柔聲道:“不可,爲夫還要去上早朝。”
“嗯,又要去嗎?”餘蒙蒙不滿抱怨道。她不想甯澤強撐着這樣疲憊的身子去。在甯澤轉身的一瞬間,拈了一個昏睡訣,從背後接住了甯澤倒下來的身子。
将甯澤移到了床上,替他蓋好被子。然後,将近侍丫鬟叫來,道:“吩咐大人身邊的侍衛,入宮去替大人告一聲病假,就說大人着了風寒,不能再去上早朝了。吩咐下去,這裏沒有傳喚,便不得任何人入内。不要在府内伸張這些事情,若是老夫人問起,就說大人……昨夜累着了,所以今早起不來。”這最後一句,說來着實有些令人羞恥。
“是,少夫人。”那丫鬟聽清楚、記明白了以後,便轉身退出去。
吩咐完以後,餘蒙蒙就也上了床,蓋着被子,閉上了眼,卻全然毫無睡意。就這樣躺着,靜靜地看着甯澤。
而後,終究還是睡着了,夢裏全是是粉色的泡泡和橙黃色的溫馨。
午時過去以後,那名被打發去皇宮中爲甯澤告假的侍衛回來了,同行的還有一名太監和一名太監。餘蒙蒙同甯老夫人接了旨,說是陛下撫恤朝臣,聞說甯澤生病了,便派一命太醫來診治,望豈快些安康。
之後,餘蒙蒙親自帶着太醫到了房内,待太醫看過後,道:“甯大人想必是日夜憂心朝政,以緻過于勞心勞累,所以才今早忽感此疾。如此這般沉睡,怕不是好事啊。”太醫說完,便沉重地歎息了一聲。
“太醫,您看,夫君這病,該如何調養才是?”忍着笑,餘蒙蒙配合地說。甯澤之所以到如今都不醒,隻是因爲他中了自己的昏睡咒。隻要解了這咒,甯澤便可以馬上醒來來。
怪道,在冥界的時候,常聽說,世人甚好愚弄呢。
這樣想的餘蒙蒙,俨然忘記了自己也曾經是人類的事實。
待太醫開了方子,餘蒙蒙本想拿着直接丢了。後來,卻留下來,吩咐道:“去按着方子抓藥,熬好了告訴我。”
“是,夫人。”那丫鬟聽了吩咐,自去抓藥。
想到方才接旨時,甯老夫人黑了的臉色,餘蒙蒙心知躲不過去,便稍事整理了一下衣衫,帶着兩個丫鬟,往甯老夫人的院子中走去。甫一入門,便看見老太太的臉色臭得可以。
“娘。”餘蒙蒙讨巧似地,甜甜地喚了一聲。
“跪下!”甯老夫人臉色陰沉地道,聲音威嚴。
看來,這是果真動了氣了。
餘蒙蒙歎了口氣,用手撩起裙擺,直接跪下來,道:“兒媳已經知錯了。”
“知錯?”甯老夫人聞言,拔高了聲音,氣未消不說,更是繃着臉,道:“澤兒生了病,你如何就自作主張地瞞着我老婆子了?若不是聖上憐恤,怕我老太太現在還被你蒙在鼓中!”
聽得這般嚴厲的語氣,餘蒙蒙怔怔地,一時不知道該作何答。她擡頭不安地望了甯老夫人一眼,與其目光對上,便好像針紮了一般地,馬上移開了眼神。
甯老夫人氣的手發抖,道:“如何,郡主的翅膀硬了,要做我老婆子的主了?這般的欺上瞞下,可是将我老婆子放在眼裏?”
“娘,兒媳不敢。”餘蒙蒙硬着脖子,吓得冷汗直流。心裏更是七上八下,如同戰鼓擂似的。
她之所以會選擇瞞着甯老夫人,是怕甯老夫人知道了甯澤生病的消息以後妄自擔心,如今,卻弄巧成拙,倒讓她一時無措了。
她很想對甯老夫人說,隻要她回房,解了咒便可以了。但是,真是如此,她該作何解釋呢?
一時之間,餘蒙蒙又是急,又是怕地,思緒在左右之間搖擺着,不知該往何處定心。
在她神情焦灼的時候,甯老夫人搖搖頭,道:“姑且念在你初犯,便饒恕你這一遭。若有再犯,定不輕饒!”
随後,喜鵲上前來,将家規念了一遍。
在這般雷鳴轟炸的聲音中,餘蒙蒙總算是從甯老夫人的院子裏走了出來。渾渾噩噩地想着什麽,直到回到屋裏,這才松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來,自言自語地小聲道:“怪不得人家常說,婆媳關系是個複雜的難題呢。”
日後,若是再有這般,她不曉得自己忍不忍受得了。
讓甯澤昏睡過去,不過是爲了讓他能好好地休息一下,這才如此。
生氣地咬着嘴唇,心裏的怨氣發洩到了頒聖旨的慕容興身上,誰叫他丫的多事,派什麽太醫來,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同人家相公是好基友,你惦記着人家的相公的事兒嗎?
關上了門,朝裏鎖着。餘蒙蒙化作一股青煙,飄出了甯府,朝皇宮而去。找到了在禦書房中的慕容興,還未及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餘蒙蒙便開口罵了:“你幹嘛要派太醫去看我家甯澤,就算你心裏惦記着我家甯澤,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吧。”
慕容興多日未見餘蒙蒙,這突然看見了她以後,心裏微訝,也微微地開心。豈料對方來勢洶洶的,不及他開口說上一句,就劈頭蓋臉地開罵了。帝王的面子上挂不住,頓時微惱,輕喝:“你好大的膽子!”
“你不用吓我!”餘蒙蒙氣沖沖地越過慕容興,然後往他的書桌上一坐,道:“我這麽慘,都是因爲你害的。”
“朕如何就害你了?”那眼睛觑着她,慕容興有些苦笑不得地看着土匪似的某人。心裏納悶,這家夥明明是宮女出身,怎麽眉間就不見一絲敬畏之色呢?
非但如此,能無聲無息地出入皇宮的女子,慕容興還真隻見過她一個。
“你是如何自由進出朕的皇宮的?”
餘蒙蒙一怔,繼而臉色如常,笑嘻嘻地反問:“你現在才問我這個啊?”
“說。”
“說便是了。”餘蒙蒙挑眉,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得聽我說完,你今日把我害慘了的事情。”
“朕聽着便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