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認錯呢?”靜香覺得她家小姐不過是怕惹事的性子,所以才不敢指認她。不過,她靜香卻不是那種怕事的人,所以,一定要将實話說出來。她甚至大着膽子往外走了兩步,指着餘蒙蒙道:“白夫人,你當時就是在天香樓中,同陳公子一幫人在一起飲酒呢。而我們小姐當時也和将軍也在天香樓中,因此就遇到了白夫人。”
恰好陳叙從外面款步而來,但沒聽到這話。剛入内就見内裏衆人都瞧着他,而餘蒙蒙則站在中央,一臉不明白的樣子。忽而一轉,就見她的神色中暗含了幾分嘲意。
這又是怎麽了?陳叙正不解,心裏道這小妖精就是會惹事。隻一會兒不見,就這麽矚目了。見衆人又都看着自己,心下便知,定然是與他自己也脫不了幹系了。隻不過,與小妖精有關的事情,他陳叙倒是不怕麻煩的,因此隻走上來,一貫的口氣和腔調道:“姑娘爲何這樣瞧着本公子,可是看上了本公子?”
見對方問,餘蒙蒙此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反手指着許如雙,一臉無辜地道:“陳公子,您過來得正好,這位小姐和她的丫鬟方才說曾經在天香樓中看見過我們一同飲酒呢?”
看出了那丫鬟的盛氣淩人,以及其小姐低頭時一抹惡毒的笑意,餘蒙蒙頓時就明白了。感情,自己是被這兩個女子套路了。
那個一臉嬌羞的小姐,怕是比她的丫鬟更不是個好人。
說起什麽将軍來,餘蒙蒙照着自己的直覺,諷刺地朝傅儒雅看了一眼,隻見對方正朝他們這邊看過來,面上看不出喜怒來,是一派的冷靜自持。
收回了目光,見陳叙已然靠近,餘蒙蒙便笑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她想了想,随口添了一句,道:“哦,這位小姐的丫鬟還說,她是和她的表哥一起去的天香樓中。”
聽到餘蒙蒙說“表哥”兩個字,傅儒雅的眉頭蹙了一下。他讨厭餘蒙蒙用這種口氣提起他,仿佛十分不屑一顧似的。
但此事确實是許如雙挑起來的。而大庭廣衆之下,他又不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做些什麽。
陳叙往對面看了一眼,憶起那日在天香樓中确實是對此女子有過一瞥。既然如此,他便不好直接回答,與餘蒙蒙對視了一眼後,望向了傅儒雅那邊,挑眉朗聲道:“若是在下沒記錯的話,面前的這位小姐應該就是傅将軍的表妹吧。将軍你的表妹如此說,不知道将軍可還記得是否有這麽一回事兒呢?”
如此之事,隻要他們承認,便等于坐實了餘蒙蒙水性楊花和身份不明的事情。所以,許如雙此舉,就将是何意,又是爲何要這麽針對餘蒙蒙,陳叙倒是馬上就明白了。
陳叙的嘴角勾着一抹笑,眼神在許如雙的臉上留連着。他微微搖着頭,看了看對方,在洞悉了對方的目的後,心中非但沒有任何的厭惡,而是隻覺得同情的感覺。
他将球踢給了傅儒雅,宴廳中所有的人立刻又齊刷刷地望向了傅儒雅。包括好整以暇的陳叙和餘蒙蒙。大家都在等着傅儒雅給他們一個确切回答。
傅儒雅既不能說這事兒是真的,否則今日過後,怕就是徹底地得罪了餘蒙蒙了;可是,他更不能當着這麽多人說自己的表妹說得不對,隻道:“時間太久,本将軍不記得有這回事了。許是那是靜香小丫頭看不真切,錯認了人也說不準。”
許如雙聽了,不甘心得想要沖過去質問傅儒雅爲何要如此幫着這個妖女!她究竟比自己哪裏好?!
隻是,好在她還沒有失去了理智,就算再怎麽不甘,也隻能忍着。面色有些蒼白地對着大家笑了一下,道:“表哥說得對,都已經是那麽長時間的事情了。就是如雙,也隻記得當時與陳叙公子在一起的那兩個女子長得極美,今日這事,”這是,許如雙輕蹙着眉頭,看向了餘蒙蒙,滿含歉意地道:“或許就是因爲姑娘也長得太美了,才會被靜香錯認了的。還望姑娘不要介意靜香的一時口快,我替她向姑娘你道歉。”
這話自相矛盾,頭一個不同意的就是先前的那個金世傑金公子了。他看着許如雙不滿地道:“小姐這話是何意,我竟不懂了。既然是長相極美的女子,就一定能令人印象深刻,你現在又說認錯了人,是把我們大家當成猴戲耍嗎?”
旁人雖然沒有說什麽附和的話,但眉目間的不滿之色,早已将自己心中的意思表明了。大家此時心裏幾乎已經肯定了,許如雙的丫鬟說得定然是真事。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将軍反而要出言維護這個女子。
甯老夫人在上座,看一個微不足道的丫鬟竟然引起這樣大的轟動,不悅地問旁邊的喜鵲:“這丫頭是不是就是剛才在澤兒面前插梅花兒的女子?”
“回禀夫人,就是這個女子。”
“這是咱們府中的?”甯老夫人看着直蹙眉,心想這等狐媚子似的女子,若真是自己家的奴婢,那待會兒就要找人牙子來,打發了便是了。平白無故的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也不想想自個兒的身份。
喜鵲一早入内就注意到了這個跟他們府上的丫頭們着一樣衣衫的女子,認得絕不是他們府中的,隻是還沒來得及細問。此時見甯老夫人問,便屈膝道:“回禀夫人,這個女子雖然穿着打扮像是咱們府上的,但卻并非是咱們府上的丫鬟。”
“不是便好。”聽到此言,甯老夫人放心地歎了一口氣。又問:“可知這女子是誰家的?”
“不知,喜鵲還沒來得及問。”喜鵲爲難地搖搖頭。看向甯老夫人時,滿臉的愧色。
甯老夫人則說:“既如此,這事兒我們便不好相插手,隻讓他們自己解決去吧。左右還鬧不到這裏。”
“是。”
然而甯澤卻有些擔心地看向了餘蒙蒙,心裏着急得不行,卻不知道該怎麽插手幫她。
神色焦躁着,手中緊握着一隻酒杯,一言不發地看着餘蒙蒙站在正中央,勢單力薄,孤獨無依的模樣。
這時候,腦海中突然想起了她的聲音,隻聽餘蒙蒙道:“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這事我可以解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