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個樣子的羅衍，好像已經不止之前的羅衍了。
“羅衍哥哥.......”
有些難過，淩峰說的改造，大概就是這樣，把他的性格都扭曲了吧。
她慢慢向前走了幾步，那邊的羅衍看着她，突然暗啞的嗓音說了一句：“楚楚，别過來。”
葉楚楚的腳步頓住，擡起一雙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他想幹什麽？
這個距離，大概有十幾米，因爲下着雪，有些冷冷的北風，她怕聽不清楚他說什麽？
他還是穿着黑色的長風衣，整個人都被包裹在其中，風衣的線條很硬，顯得他身材也很硬。
他一隻袖口是空蕩蕩的，長長的袖子因爲風吹的緣故，有些無力地晃動。
而他的左眼，明顯光芒灰暗，裏面什麽神采都沒有。
果然如淩峰說的那樣，眼睛瞎了一隻，手也斷了一隻.......
這些傷，是誰造成的？
因爲上次沒有殺死她，所以被黑太子懲罰嗎？
“羅衍哥哥，黑太子已經死了，我們都擺脫他了，現在隻有一個萊諾，我們一起對付他，等萊諾也死了，我們會有真正的自由！”
葉楚楚說着，看着羅衍的表情，卻發現他神情之間，依然是冷漠淡然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他對自由也不感興趣了嗎？
那個曾經摟着她的肩膀，告訴她，終有一天會掙破命運，得到自由的人去了哪裏？
他說過，他永遠都會抗争的！
眼眶稍稍的濕潤了，現在的羅衍，好像對什麽都沒有眷戀了。
他像是一頭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大象，正慢慢地，想把最後在人世的牽挂都看一遍，然後就一個人，孤獨地走向自己的墳墓。
這樣的羅衍，讓她覺得從心底都害怕起來。
“羅衍哥哥，羅衍哥哥.......你說過會一直照顧我的，你不能說話不算數的.......”
她聲音哽咽，可是怕他會聽不見，還是大聲地說出來。
那邊的羅衍，表情裏終于有一絲絲的松動，好像寒冰凍結的湖面，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縫。
葉楚楚心裏一喜，連忙說：“羅衍哥哥，你還記得嗎？蝴蝶，總有一天你會飛上天的，你一定會的！”
羅衍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怔忪，有些悲傷，有些無奈.......
在大雪中隔着遙遠距離對望的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雙漆黑的眼眸，正默默地，從一個很遠的地方注視着他們。
車子裏開着暖氣，暖融融的，一兩聲輕微的咳嗽聲，卻偶爾飄出來。
一台電腦放在車子裏，上面顯示着那個大雪中的畫面，還有因爲風吹的關系，有些飄忽的聲音。
.............
“蝴蝶，總有一天，你會飛上天的，你一定會的！”
.............
聽着這個聲音，那咳嗽的聲音就忽然急促起來。
坐在前排的少女轉過身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望着他：“喂，你是不是不行了？不行就回去休息吧。”
那人搖搖頭，唇邊緩緩溢出一個笑：“這話，她也對我說過呢，隻是她大概把我當成羅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