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這東西家裏還真有,一般農村家裏有年輕媳婦的,家裏年年都會割了益母草曬幹收好,以備不時之需。便是沒有,這東西要借起來也不難。
遇到陌生女孩流産,歡喜能順手幫個忙已經是難得了,本來是并不打算多管閑事的,但是,因爲五感靈敏聽到了姐妹之間短暫的對話,歡喜卻是靈光一閃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若是沒猜錯,這對姐妹花應該就是被方來娣買來做兒媳婦的那兩人了,那流掉的孩子……
别誤會,歡喜并不是爲馮家抱不平,隻是同情這對姐妹的遭遇,所以才臨時起意,回車裏拿了點益母草,又給在裏面摻了一些金手指變幻出來的。
普通金手指變出的雖然沒有深淺兩色的效果突出,但對于小産這種非先天的傷害還是有效果的。
若是沒有猜錯,那個女孩應該是知道自己懷孕了,然後故意每天進行劇烈運動,導緻流産的。
這種行爲其實不難理解,但歡喜卻不認同,即便要流産,也要像徐國紅那樣去正規醫院,這樣折騰自己的身子,要是以後不能生育,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歡喜送益母草的目的,也不過是不希望有個萬一,令舒明麗失去生育能力罷了。
“這是益母草……”舒明霞打開袋子一看,頓時便有些吃驚道:“那位女同志看出姐姐你是小産了?”
益母草這東西有點常識的人都能夠認出來,也知道功效。
舒明麗點了點頭,表情有些複雜。這世上明明有那麽多好人,爲什麽偏偏之前不讓她們姐妹倆遇上呢。
舒明霞輕聲道:“這益母草留下吧,要不然我們也不敢到藥店去買這種藥,留着給姐姐你喝。”
雖然同意了姐姐這種做法,但她心裏還是擔心的,就怕姐姐的身體出了問題,最怕的就是失去生育能力。
舒明麗點了點,“留着吧。”
雖然遭遇了那樣的事,但她也好,妹妹也好,都沒有自暴自棄的打算。
歡喜一行人到省城的時候,宋保家和阮心愛已經在車站等着了。
“大哥你居然有空?”看到宋保家,歡喜又是驚喜又是意外。
宋保家微微笑道:“知道你們今天要來,我提前幾天就和人調班了,今天晚上去值班。”
因爲不确定他們什麽時候來,阮心愛一大早就去市場買了一堆的菜,知道他們在車上吃不好飯,一回到家就開始忙活起來,歡喜要幫忙也被她趕出了廚房。
“二叔,我先帶你們去看看歡喜的房子。”見媳婦這邊還要忙好久,宋保家索性帶他們去看房子。
歡喜的房子離宋保家他們的新家并不遠,步行也就十幾分鍾的事。
才在外面看到這棟洋房,歡喜就喜歡上了,别看這洋房半舊不新的,但哪怕是在歡喜這樣的後世人眼裏,這房子也不落伍,顔色亮麗的紅瓦經過歲月的洗禮多了幾分古樸和穩重,黑色的鐵藝大門一點也不笨重,反而看着輕巧優雅,前院雖然隻有光秃秃的花壇,但想來打理一番之後會是不錯的花園。
“原來的大門以前被人砸了,如今這大門是我找人重新打的,别看不起眼,木料卻是實打實的紅木。”一邊說着,宋保家将鑰匙遞給歡喜道:“門還是你來打開吧。”
歡喜卻是将鑰匙轉手遞給了宋二柱,“爹爹你開門。”
宋二柱有些興奮,插了幾下才插準了鑰匙孔,推門進去,除了歡喜其他人眼睛都瞪大了。
“好漂亮!”鳳貞最先忍不住贊歎出聲。
其實屋子裏也就那樣,這房子原來應該裝修得很好,但明顯被糟踐過,原本應該油光可鑒的地磚大概是遭受過煙熏火燎,看着顔色有些暗沉,客廳頂上原來應該是水晶挂燈,但這會卻隻裝了個光秃秃的白熾燈。旋轉樓梯原來應該是有扶手的,但大概被毀損了,最後就索性把扶手都拆了。一旁的壁爐倒是還保存完整,但歡喜實在不習慣歐式的客廳中放着八仙桌的配置。
當然,就這年代的生活水平,哪怕是現在這樣的裝修水平,也足以讓人吃驚了。
等發現這房子裏的衛生間居然帶有馬桶和浴缸的時候,歡喜就真的驚喜了。
“這個本來也是壞的,我費了些功夫才找到會修這個的人,光是修這個就花了一百。我想着這個實在方便,就做主給修了。”宋保家開口道。
到了廚房,卻是意外發現這裏居然有竈台,而且明顯是全新的。
宋保家解釋道:“這竈台本來是沒有的,隻是我想着反正廚房的地方大,用煤爐竈炒菜實在不得勁,我就找人給砌了竈台。幸好這屋子是帶煙囪的,否則還真不好弄。”
歡喜雖然覺得這個竈台擱在廚房不是一般的難看,但想想煤爐竈的麻煩,還是覺得甯願難看一點,她也不樂意每天吃半生不熟的飯菜。
這棟洋房有三層半,除了一樓隻有兩個房間,每層都有四個房間,半層閣樓則是一個大房間。
這麽多房間,他們便是每人一個房間也是夠住了。
宋二柱臉上的笑容到這會就沒有消失過,他想着隻要有這棟房子,自家閨女以後結婚了,把男方的人往這房子裏一領,那是再有面子不過了。
歡喜卻是想起了一個問題,“對了,床夠嗎?”
“夠的。”宋保家笑眯眯道:“我想辦法從鄉下一個生産隊收購了一批木頭,然後找一個戰友給每個房間都打了一張床。雖然看着沒有商場裏賣的洋氣,但絕對結實。”
頓了頓,他補充道:“放心吧,我那戰友在部隊的時候是幹後勤的,木工雖然比不上尋常木匠,但也差不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