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馬遠山和奚鵬程也醒了,兩人看着牛棚裏突然多出的漂亮少女,紛紛有些回不過神。
這是什麽情況?
等到四人面對面坐下來,已經是十分鍾之後了。
牛棚裏沒有燈,甚至如油燈這樣的奢侈物也不是奚章紀等人能夠擁有的,歡喜摸出一根蠟燭小心點着了,然後才看向奚章紀和奚鵬程道:“奚伯伯好,奚大哥好,我是宋歡喜,是宋保家和宋衛國的妹妹。”
頓了頓,又補充道:“也是宋二柱的女兒。”她一直以爲爹爹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退伍兵,但如今看來……在某個圈子中,自家爹爹的名頭似乎特别響亮呢。
馬遠山和奚鵬程都不開口,而是将目光落到了奚章紀身上。
奚章紀眉頭緊皺,許久才開口道:“你來這裏,是自己的意思,還是萬裏的意思?”
他是知道自家小兒子一直都挺喜歡這個宋家小姑娘的,當初回來後就眼巴巴等着人家給他寫信。
歡喜想了想道:“有我自己的意思,也有萬裏哥哥的意思。”
她覺得說再多也沒用,于是索性将帶來的東西拿了出來,“這些一部分是萬裏哥哥準備的,一部分是我準備的。”
奚萬裏當然不可能親手準備東西,他能做的也不過是給錢罷了。當然,歡喜也沒打算可着勁地花他的錢。
奚章紀低頭一看,包裹中放着兩隻風幹雞,一塊約莫有七八斤重的臘肉,還有兩條煙,以及一些用桑皮紙包着的草藥,還有幾盒西藥。
歡喜輕聲解釋道:“雞和臘肉伯伯你們留着慢慢吃,煙的話留着想辦法換個好一點的活計。草藥是給奚大哥的,應該都對症,還有西藥,都是針對肺結咳的。”
她沒想到牛棚裏面會有三個人,不過她也沒費那個心思去多想,奚家父子能樂意和人家住一個牛棚,至少對方是能夠信任的,用不着她瞎操心,人家的心眼隻會比她多。
倒不是沒想過給留些百米白面什麽的,但後來想想他們又沒有辦法開火,留着這些也隻是麻煩,索性便隻帶了一些肉。
“對了,還有這個。”歡喜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大袋子硬糖。
别小看硬糖,放後世或許沒人稀罕這個,但這會物資缺乏,這個也已經是非常不錯的營養品了。
不單這個,歡喜還摸出了一疊子大大小小的鈔票以及各種票據。
奚章紀一直沒有開口,到這會才緩緩道:“東西我收下了,爲了你好,你以後别再來了。”
歡喜點了點頭,又道:“那奚伯伯你們自己保重。”
一旁的奚鵬程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沒忍住打聽道:“萬裏如今如何了?”
奚章紀聞言也豎起了耳朵。
歡喜一怔,随即道:“萬裏哥哥挺好的。”但具體情況,她就不知道了。
不過……她想起明輝,開口道:“明輝如今跟着我們住,他如今已經上三年級了,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
“真的?”沒想到居然能聽到兒子的消息,奚鵬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又高興地問道:“那他身體好嗎?”
歡喜點了點頭,“明輝如今跟着我一起早鍛煉,身體比原來好了許多。”
這話是真的,不過明輝身體真正變好,卻是在食用了歡喜的金手指變出來的深色食物之後。
“那就好。”奚鵬程的神色一下子放松起來,“你回去後跟萬裏說,就說我和我爸都好,讓他好好保重自己,别虧待了自己。”
歡喜并沒有多留就離開了,之後雙方再次見面,也隻當對方是陌生人。
到了第二天晚上,歡喜卻是又開始行動了。當然,她這次的目标并不是奚家父子,而是其他人。
來的幾天中,她已經做了一番詳細的調查,在這裏,如奚家父子這般淪陷的大約有數百人——這還是目前幸存的,而這些人中,單是教授學者就有一百多人,更别提是各行各業的精英。
而這些人,如今至少有一半陷入了貧困饑寒,能夠熬到曙光來臨的那一刻的幾率極低。
要救他們,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除開一些自己存了死志的人,其他人,說到底是身體熬到頭了,他們有些人是因爲生病,有些人則是因爲饑寒。
也是因此,歡喜準備的東西并不複雜,一碗人參雞湯兩個饅頭,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大半夜悄悄把東西給送到人家的牛棚裏——奚家父子那也沒有例外。
東西都是她用金手指變幻出來的,尤其是雞湯,更是用了異化能力,消耗不是一般大。
到了最後一天,要離開之前,歡喜還給每個牛棚裏留了一筆錢和票據。
到了這會,她體内的能量幾乎都用光了。
“宋同志,久茗鄉的茶葉那是有口碑的,雖然不是古茶樹,但出産的茶葉也極爲好。那邊我都已經幫你打好了招呼,你到了那裏報我的名字就成了,至于石榴樹苗,等到來年你們的款項一到位,我們就給你們送過去。”送她走的時候,江幹事還是一臉樂呵。
他不樂呵才怪,本以爲是沒人要的石榴樹,結果卻能換一筆錢,他不樂呵才是傻了。
歡喜對着她揮了揮手道:“江幹事你快回去吧,劉大叔會送我到地方的。”
來的時候是牛車,走的時候依舊是牛車,隻是這次,路上卻是出了點事。
“劉大叔,你有沒有聽到求救聲?”穿過一道密林,歡喜忍不住神情凝重地問道。
劉大叔一愣,“求救聲?”
歡喜點了點頭,“好像是年輕女孩子的。”
劉大叔正要開口,歡喜卻是一怔然後猛地蹿了出去。
“臭娘們,趕緊給我松開!”
“救命!誰來救救我!”沙勝男一邊死命抓着褲腰帶,一邊哭喊。
她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扒了大半,白花花的肉直讓眼前的禽獸看得兩眼發亮。
“别喊了,沒用的,這裏根本不會有人。”似乎爲了安撫他,那禽獸開口哄道:“你讓我來一回,以後我就罩着你,你不是想回家看你老母嗎?我讓我叔給你開介紹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