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也連忙看了過來。
“歡喜,你真的采了五十二斤茶葉?”王蓮心眼睛都瞪大了。
她今天采了三十八斤茶葉,本以爲已經算不少了,能有三十幾個工分,還以爲自己是最多的呢。
歡喜點了點頭,抿嘴笑道:“這兩天漸漸上手了。”采茶葉這種事并沒有什麽技術含量,也就一個熟能生巧的事兒。
她的話别的不說,身體調節能力絕對是不比任何人差的,做了一段時間,采茶葉的速度自然上來了。
一旁的宋夢雅眼睛都瞪圓了,“你這也太……”她的效率也不錯,有三十六斤,在衆人中已經算是多的了,像江九妹她才采了二十四斤。
這會,就見江九妹一臉哭喪道:“歡喜你太變态了,我采兩天還不如你采一天的多。”
衆人聞言紛紛笑了起來,“看你還偷不偷懶!”
茶山上的茶葉往往要采三季,一個月過去,頭季的茶葉很快就采完了,第二季就要等上一段時間了。當然,并不是說歡喜她們就沒有活幹了,給茶樹拔草施肥抓蟲子,這些都是她們的活。
不過這會的工分計算跟采茶葉的時候就不一樣了,她們一群人包下一座茶山,而一座茶山的活,每天的工分都是有定例的,平均下來,每個人能拿到二十五個工分。
——對于江九妹來說,這工分比采茶葉都多,對于歡喜而言就少了,不過也聊勝于無。
當然,她們也不是每天都能拿這麽多工分的,不說下雨天等意外,活就那麽些,做完了就沒了,比起之前每天都忙得分身無暇,這會大家都空閑下來。
而歡喜也開始在家忙着做花生酥、紅豆糕和蘭花豆,還有剪紙,也有一段時間沒給供銷社送了,那邊估計又要催。
做出一大堆,剛好第二天又沒有活,歡喜便打算去一趟縣城。
“我陪你一塊去。”見東西太多,宋林遠便開口道:“順便去醫院看看大妹。”
宋大妹倒不是不能出院,隻是羅芳菲還不能出院,她回去了兒子還要兩頭趕,索性便留在醫院陪兒媳婦,每天還能幫着搭把手幹點活。
歡喜心中一動,便點頭道:“好。”她正打算去縣醫院的骨科看看呢。
供銷社那邊都是熟門熟路的,和歡喜交接的是一向熟悉的袁主任,把貨款清了之後,這位性子挺不錯的女性還抱怨道:“你就不能多供點貨?這幾樣東西如今都賣得特别好,上架不用一天就被搶光,不單是本地人,便是外地過來出差的人也經常過來打聽。”
歡喜一臉無奈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原料受限,人工受限,那麽些已經是最多的了。”
正說着話,售貨員小徐跑來問道:“袁主任,今年的秋梨膏什麽時候能到?已經開始有人打聽了。”
袁主任頓時皺起眉頭道:“我有什麽辦法?那東西本來就稀罕,我們這兒地方小,每年分到的也就那麽一些。再說了,上面的人也不會提前跟我打招呼啊。”
秋梨膏?
歡喜一愣,遲疑了下開口問道:“袁主任,供銷社的秋梨膏是怎麽賣的?”
袁主任還沒有回答,一邊和她并不陌生的售貨員小徐開口道:“賣得可貴了,巴掌大的一小瓶就要一塊錢,偏偏還有人搶,沒辦法,打聽這東西的都是當爹媽的。孩子不樂意吃藥,卻樂意吃甜滋滋的秋梨膏。”
歡喜若有所思道:“如果我做出秋梨膏,你們收嗎?”
“收,怎麽不收?”袁主任連忙道。
對于歡喜,她有着無比的信任。就說歡喜這花生酥紅豆糕和蘭花豆,看着都不算難,以往也不是有人眼紅,想要取代歡喜給供銷社供貨,甚至這其中還有一些眼皮子淺的售貨員。
但是卻哪一個不是羽殺而歸?
那幾樣東西看着簡單,做出來似乎也沒什麽差别,但放到嘴裏差别就出來了,味兒一個也不如歡喜做的,客人就認準了她做的。
袁主任琢磨了一番道:“我看這樣,我們對外賣是一塊錢一瓶,一瓶也就半斤左右,你做出來的話我們一塊五一斤收,我們自己裝瓶。”
歡喜本來還在爲包裝瓶的事兒煩惱呢,聞言立馬點頭道:“成,我到時候給您送來。”
她琢磨了一下,他們這兒雖然沒有雪梨,但卻有鴨梨,這兩樣做雪梨膏都沒差,紅棗、冰糖和蜂蜜都能在供銷社買得到。這是簡略版的,另外複雜點的要一些中藥,可以去山上采。
不過這麽一來,定價卻是要和袁主任商量一下了。
從供銷社出來,宋林遠皺眉道:“那個秋梨膏難做嗎?要是太麻煩的話就算了,甯願少賺一點也不要累到自己。”
他每次看到小丫頭做那些點心都有心疼,那個繁瑣勁兒,換他甯願不賺那個錢。
“放心吧小阿公,那個不麻煩的,就是東西多一些。”歡喜笑道。
對秋梨膏她還真不陌生,上輩子土豪爹因爲早年抽煙抽得太多了,到老了肺不好,痰多不說到了秋冬還愛咳嗽,歡喜沒少研究秋梨膏這東西,請教了不少老中醫,光是知道的方子就有十幾個,滋味最好的,效果最好的,就沒有她不清楚的。
對她而言,秋梨膏确實不麻煩,至少比花生酥簡單很多。尤其家裏有兩口大鍋,她一次性就能做上好幾十斤,要是再借上三叔家的鍋,那就更多了。
到了縣醫院,宋林遠跟宋大妹說話,歡喜就找借口出去了。沒費什麽功夫,她就找到了骨科的病房。
“少強,你别生氣了,我給你賠不是還不成嗎?”病房中,馬國偉對着孟少強伏低做小道:“是我不對,不應該做那種事還連累你。”
頓了頓,他忍不住問道:“那女魔頭追上來的時候你幹嘛不解釋,要不然就不用被打斷腿了。”
孟少強頓時漲紅了臉,他那不是忘了嗎?
而且……
“不許叫她女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