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她拍的是床,否則的話兩個孩子都要被吵醒了。
這會宋保家的臉色也不好看,“她真那麽說?先住在一起,不領證?”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的牙齒都發出了咯咯咯的聲響。
阮心愛點了點頭,重重喘氣道:“可不,我差點沒忍住打人。”
頓了頓,她又後悔道:“話說我當時幹嘛忍着?就該給她一個大耳刮子!”
宋保家半天沒說話,阮心愛拉了拉他,見他不出聲,忍不住惱道:“你該不會真要同意吧?”
聽到她的話,剛回神的宋保家先是一愣,随即道:“胡思亂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答應這種荒唐的事。說句實話,便是歡喜年紀到了,我也看不上那個朱志強。雖然似乎沒什麽不好,但也沒什麽特别好的地方。這樣的人,怎麽配得上歡喜?”
作爲哥哥,宋保家打心眼裏覺得自家妹子是世上最好的姑娘。事實上也确實如此,除了出身,他都想不出自家妹子有什麽缺點。
“那你剛剛在想什麽?”阮心愛奇怪道。
宋保家摸了摸下巴道:“我就想着到九月份歡喜就要高中畢業了,該注意一下各大單位的招工啓示了。這次回家,聽二叔那個口風,似乎是想要把歡喜的戶口轉到縣城來。”
阮心愛一愣,随即驚喜道:“真的?”
宋保家點了點頭,“所以我琢磨着,給歡喜找個什麽工作。總之,最好輕松一點的,體力活肯定不行,最好是坐辦公室的。”
阮心愛頓時來了興緻,她想了想道:“你看做老師好不好?或者一些單位的廠委婦聯會。”
宋保家點頭,“你說的這些當然好,但一來要看歡喜的意願,二來這一類的工作競争的人很多,雖說歡喜不會比任何人差,但咱們沒有關系。再者……”
他琢磨了一下道:“最好先把歡喜的戶口給搞定了,這樣人家錄取的時候也更有優勢。”
“對,有道理。”阮心愛連忙表示贊同。
夫妻倆又說了一會話,等到入睡的時候,阮心愛才反應過來,瞪大眼睛道:“那王大娘兒子的事兒……”
宋保家挑眉,“你想怎麽樣?”
阮心愛一臉糾結地道:“他們那個樣子,咱們總得給點顔色瞧瞧吧?”
“怎麽給顔色瞧?”宋保家意味深長道:“我認爲最好的回應,就是讓咱們歡喜越來越好,好到他們高攀不上。”
阮心愛頓時振奮,“你說得有道理。”
歡喜并不知道自家大哥大嫂正在爲她打抱不平,她這會的心情卻是不錯。
“哇,好漂亮!”美貞一臉驚歎地看着歡喜手中的裙子。
漂亮嗎?
當然漂亮,歡喜手中的這條裙子款式算得上普通,上身是背心式的,下身是垂地的。之所以漂亮,則是在布料上,朦胧的米黃色紗裙簡直不能更美。
這條裙子是奚萬裏寄過來的包裹中拆出來的,歡喜自然是喜歡的。
上輩子的時候,不管是裙子還是褲子,她都讨厭。畢竟她那會雙腿已經萎縮得像火柴棒,穿褲子沒有型,穿裙子的話……有過被熊孩子掀裙子經曆的她實在對裙子愛不起來。
但是這輩子不一樣了,歡喜表示,甭管褲子還是裙子,她現在都愛。
她唯一要苦惱的是,這裙子什麽時候穿好。可是苦思半天卻發現,這裙子的最好歸宿居然是壓箱底。
雖說看着樸素的風格,裙子穿出去似乎也沒事,但是這時候出事的那些人,又有多少是真的有問題,而不是别人雞蛋裏挑骨頭?
這麽一來,歡喜心裏就别提多委屈了,寫給奚萬裏的回信簡直是怨念滿滿。
而這封回信到達奚萬裏手中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後了,還是他戰友帶給他的。
見他看着信突然笑了起來,一旁的下屬都懵了,話說自家上司原來是會笑的啊。
“報告!敵方隊伍已經走進埋伏範圍!”突然,有士兵急匆匆跑來報道。
奚萬裏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快速将信件折好放進胸口的口袋,沉聲道:“讓兄弟們準備好,這是最後一仗了,我們一定要赢得漂亮!”
一衆屬下連忙點頭,無聲等待着敵人進入攻擊範圍。
“宋歡喜,外面有人找你!”同桌從外面進來的時候,對着歡喜開口道。
歡喜點了點頭,心下卻有些奇怪這時候有誰找她。
才出了教室,卻見宋小福正一臉緊張地站着,看到歡喜出來,連忙抓住她往外走。
“這是怎麽了?”等到了偏僻的角落,歡喜開口問道。
宋小福都快要哭了,“歡喜……我好像生病了,可能要死了……”
“啊?”歡喜呆了。
宋小福漲紅着臉道:“我下面在流血……”
歡喜恍然,“你是來月經了?”
宋小福一怔,“……月經?不是生病?”
歡喜都有些無語,“你舅媽都沒跟你說過?”即便是她,阮心愛和羅芳菲私下也沒少問她有沒有來月經,擔心她事到臨頭害怕,兩人各自紅着臉給她科普了一番,阮心愛甚至還塞了一個月經帶給她。
宋小福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啊,舅媽沒說過,我該怎麽辦啊?我是不是不會死了?”
“不會不會。”一邊說着,歡喜卻是有些頭疼。這會不是後世,大家用的都是月經帶和衛生紙。月經帶就不說了,這東西沒人會借出去,隻能找人借衛生紙了,但是學生的話……
歡喜皺了皺眉,對着宋小福道:“你去廁所等我。”
她想來想去,也隻有女老師那裏能借了,至于請假回家就别想了。這時候可不是後世,爲了這種事請假,别說家長要生氣,便是老師也不可能輕易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