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紅懷孕了!
“你說真的?”歡喜一臉驚愕。
她就說之前有什麽地方不對,原來在這!是呢,這時候可沒有***這東西。
事實上,時隔一年才發生這種事,已經能稱得上一聲幸運了。
歡喜原以爲,這事鬧出來徐國紅要倒黴了,畢竟如今這種風氣問題,男人不一定會被抓出來,但女人卻絕對讨不了好。
但是接下來的開展卻委實超出了她的想象。
“小嬸娘你說啥?”歡喜一臉錯愕道:“徐國紅去報警了?而且還是告周博鵬強暴了她?”
馮淑華點了點頭,“這下周博鵬要倒黴了。”
歡喜有些愣神,許久才問道:“那孩子真是他的?”
原以爲馮淑華會點頭,不想她卻道:“十有八九不是。”
“什麽意思?”歡喜有些懵。
宋爲民摸了摸鼻子道:“徐國紅不知跟多少男人做過那種事,估計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孩子是誰的。會扯上博鵬叔也不過是因爲之前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被人撞破了。”
歡喜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事實上,村裏人的感想都和歡喜差不多,要說周博鵬無辜吧,他不無辜,要說他罪有應得吧,那也肯定說不上。
不過……
“徐國紅幹啥把事情捅出來?對她能有什麽好處?”歡喜一臉疑惑道。
她這樣一鬧,固然能夠把自己撇清,讓周博鵬倒黴,但自己也不見得能得什麽好。
聞言,馮淑華的表情有些古怪,猶豫半天才道:“這還不簡單,要是不把事情鬧出來,她怎麽打胎?先不說自己折騰的話對身體會不會有害,便是順利了,她怎麽做小月子?”
呃……說得真有道理。
歡喜無言以對。
這時候可不是後世,打個官司沒有一年半年,過了一審二審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有關于周博鵬的結果很快就下來了。
“要坐五年牢!?”
幾乎是每一個得知的人,都是一臉驚訝。
要知道周博鵬家裏就老娘媳婦和一兒一女,他老娘還是常年生病卧床的,兒女都還小,這下家裏沒了一個壯勞力,日子就要難過起來了。
在這麽想着呢,就出事了。
“不好啦,博鵬媳婦上吊了!”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把其他人都給驚着了。
頓時,村裏人都往周博鵬家趕去,宋有才更是急得腦門都冒汗了。
到那的時候,博鵬媳婦已經被救下來了,隻是看着卻隻剩半口氣了。
“博鵬家的,你可别想不開,再怎麽艱難也就這五年。”
“是啊,哪怕不爲了小哨,你也得想想小草,那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自己就這麽眼皮一翻去了,小草到時候不得吃苦嗎?”
“你要是去了,這一家子可是都要活不下去的。”
……
村裏的婦女你一言我一語地勸着。
錢妹兒雖然是周博鵬的媳婦,卻不是原配,兒女中也隻有女兒是她生的。不過原配是她姐姐,當初她姐姐病重的時候,對着自己阿娘和妹子又是跪又是求,希望妹子能在她死後嫁過來,就怕自己去後來個厲害的後娘,讓兒子過苦日子。因着這般,錢妹兒才會嫁過來,而她嫁過來的時候,周小哨還沒有記事,所以說是姨母繼母,但其實和親母子沒有區别。
歡喜在一邊聽得有些……總之心情很複雜。
她原以爲錢妹兒是因爲丈夫出軌才想不開,結果關注點在這兒的人居然隻有她一個,其他人包括錢妹兒,在意的都是周博鵬去坐牢家裏會少一個壯勞力?
看錢妹兒的神色變化就知道,衆人都勸到了點上。
歡喜覺得自己是不理解的,但又覺得自己是理解的。試問如果沒有金手指,她怕是也顧不上其他,隻一心想要吃飽穿暖。
——在生存面前,愛情的存在實在過于渺小了。
事情就這麽算是過去了,一個月後,做完小月子的徐國紅從縣城醫院回來了。
除了徐國英,大概沒有一個人是歡迎她的。但要說多痛恨,那也不至于,至少沒有人會去特意針對她。
對于徐國紅而言,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徐國英本以爲這次的事能夠讓徐國紅得到教訓,但是徐國紅卻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雖然事情的發生有些出乎意料,但反正也沒影響到她,人家醫生說了,自己的生育能力不會受到影響。
唯一的後遺症大概是……這次之後,再沒有男人敢沾上她了。
哪怕還是有一些色膽包天的男人會管不住下半身,但總歸“生意”要比以往差上許多。
不過她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哪怕那些男人不再來找她,真不得已的時候,她并不介意用以往的把柄威脅他們給她好處。
這一年的暑假,歡喜順利收到了高中的錄取通知書。
而這一年,宋爲民義無反顧地去了軍隊。
唯一令歡喜有些擔憂的是,本來說好會回來接宋爲民的宋保家和奚萬裏不知爲何都沒能回來。
一個月後,宋衛國的信過來了,直說部隊裏出了點事沒趕上,信裏一再道歉,并說有機會去宋爲民所在的W市部隊看他的。
歡喜自然不會因爲這點事怪二哥,但她也沒有因此放心。
她非常疑惑,奚萬裏爲什麽沒有給她寫信?
這幾年,奚萬裏給他的信從來都沒有斷過,二哥寫信回來必定附帶着他的信。
更令人憂慮的是,這次二哥的信中非常反常地根本就沒有提到奚萬裏。
B市軍區
宋衛國走進訓練區的時候,看到除了奚萬裏之外的其他隊友都倒下了,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都沒能說出來。
奚萬裏像一柄利劍一般直直站着,一張俊臉冷得像是冰雕出來的一般,身上的煞氣濃郁到令人心驚。
許久,地上躺着的人不敢起來,他卻轉身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宋衛國歎了口氣,開口道:“行了,别裝孫子了,都給我起來了。”
話音剛落,那群隊友一個比一個利落地爬起來了。
奚萬裏再年少有爲,他們這些隊友也不是銀槍蠟頭,他一個人怎麽可能打得過他們這麽多人?
隻不過是……不忍心對他出手罷了。
他們卻不知道,因爲他們這樣,奚萬裏心中的郁氣愈發沒有地方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