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她剛進來,渾身雪白的蘇小寶就驚喜地朝她撲了過來。
聽到這聲音,被蘇雲涼抱在懷裏的蘇小白整個人都僵硬了,飛快轉過頭,氣沖沖地朝蘇小寶瞪了過去。
于是下一刻,蘇小寶撲進了蘇小白懷裏,蘇小白又撞在了蘇雲涼身上,總算沒倒下去。
蘇小寶看着近在咫尺的蘇小白,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傻了。
蘇小白本來挺生氣,看到他這副傻眼,也氣不起來了。不過他的語氣還是不太好:“你是誰呀?幹嘛抱着我?”
蘇小寶有些害怕,又有些舍不得放開蘇小白。蘇小白隻比他高了一個腦袋,身上還有好聞的香氣,蘇小寶看着他,總是忍不住把他當成同類。
“我……我是寶寶……我看見娘親……”
“那是我的娘親!”蘇小白整個人都變成了小刺猬,娘親是他的,這個小傻子居然想跟他搶!
蘇小寶傻傻地看着蘇小白,又開始淚汪汪了。
他雖然在這裏生長了上千年,但是生出靈智的時間卻不長,就跟人類兩三歲的孩子差不多。
蘇雲涼融合了秘境碎片後,他自然而然地感覺到親近,便本年地把她當成了娘親。
蘇小白這一說,他就傻眼了。
蘇雲涼就怕他哭,見他淚汪汪的,趕忙說道:“小白,别欺負小弟弟。”
“他才不是我的小弟弟呢。”蘇小白小聲說了一句,不過看着蘇小寶可憐巴巴的樣子,到底沒再欺負他。
蘇雲涼想了想,叮囑了蘇小寶一句,匆匆帶着蘇小白離開了。
她決定好好跟蘇小白解釋解釋。
蘇小白卻有些生氣,出來後氣鼓鼓地哼了一聲,直接坐回了小椅子上,重新釣起了魚。
蘇雲涼搬出椅子坐在他旁邊:“小白啊,剛才那裏,你喜不喜歡?”
“我才不喜歡,那個小娃娃讨厭死了。”蘇小白偷偷瞥了眼蘇雲涼,“娘親,你就算要生小弟弟,也該告訴我一聲吧?”
真是的,那個小娃娃到底是哪裏來的啊?不是說生娃娃都要先大肚子嗎?他怎麽不記得娘親的肚子什麽時候大過?
蘇雲涼氣得臉都紅了:“臭小子,胡說什麽呢?那是娘親撿來的幹兒子,什麽生不生的?”
“撿來的?”蘇小白微微瞪大了眼,滿臉不信。
蘇雲涼隻好将那塊黑色石頭的事說了,最後總結道:“好了,反正就是這樣了,他說他會種地,等娘親買了種子就讓他試試。那麽大一塊地,可不能浪費了。”
蘇小白默然無語,他突然有些同情蘇小寶了。遇到誰不好,居然遇到了他娘親,他娘親可是最會欺負人了。
“行了,别釣魚了,該回去了。”蘇雲涼決定跑路,蘇小寶應該就是沈戈和那些人要找的雪玉參,如今既然到了她的手裏,她還是早些跑路爲好。
她先帶着蘇小白回了獵人小屋,把之前留下的東西全都收起來後,又匆匆回了青雲村,催張嬷嬷上路。
張嬷嬷渾身都散發着惡臭,那味道比糞坑都還惡心,别說青雲村的人,就連那些護衛都不肯靠近她。
一看見蘇雲涼,張嬷嬷就要發作:“你……”
剛說了一個字,她突然看見了蘇小白懷裏的毒蛇七寶,瞬間吓得臉都白了,剩下的話也咽回了喉嚨裏。
再開口的時候,她嘴裏的話徹底變了:“三小姐,你終于回來了,沒遇到什麽事吧?”
蘇雲涼早早就用空間靈力包裹住了自己和蘇小白,所以并沒有聞到惡臭。她瞥了眼表情扭曲的張嬷嬷,覺得好笑:“嬷嬷不是說要盡快趕回去嗎?準備啓程吧。”
張嬷嬷不解蘇雲涼的态度怎麽會變得如此快,不過能夠盡快啓程,她卻是求之不得。
她看了眼蘇雲涼身邊的蘇小白,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敢再說出将蘇小白扔下的話,隻小心翼翼地問道:“三小姐可有什麽需要收拾的?”
蘇雲涼想說沒有,她的東西全都在空間裏收着,卻又想起如今要出門,總不能什麽東西都不帶,那就太可疑了。
于是她先帶着蘇小白回了房間,然後裝模作樣地提了一個小包袱出來:“東西都在這兒了,走吧。”
就在這時,村長蘇旺突然拉着蘇靈和蘇武走了出來,“啪”的一聲跪在了蘇雲涼面前:“三小姐,你去王京,身邊也沒個人伺候,不如把靈兒和武子帶上吧。他們還算勤快,跟着你以後也能有個好前程。”
蘇旺毫不遮掩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希望蘇靈和蘇武能跟着蘇雲涼。青雲村太小了,他們待在村子裏一輩子都隻能埋沒了,可蘇雲涼不是普通人,如果能夠跟着她,他的孫子孫女肯定能夠青雲直上!
三人跪下的瞬間,蘇雲涼已經移開了身體,她可不适應被人跪來跪去的,怕折壽。
她皺眉看着蘇靈和蘇武,決定問問他們的意見:“阿靈,阿武,擡頭看着我,告訴我你們是怎麽想的?”
這兩人其實還不錯,如果真心想跟着她,她不在乎把他們帶在身邊,要是他們不願意,她也絕不會強求。
蘇靈和蘇武擡起頭,兩人的臉頰都紅紅的,不知道是羞澀還是羞憤。
片刻後,兩人齊聲說道:“雲涼姐,我們願意跟着你!”
蘇雲涼看着他們的眼睛,見他們眼中并無怨怼之色,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跟着吧。不過蘇家人可不待見我,你們跟着我怕是要吃不少苦頭。”
二人咬了咬牙,依舊異口同聲:“雲涼姐,我們不怕吃苦!”
蘇雲涼便不再多說什麽,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以後受了委屈别怪她就是了。
她一點頭,蘇靈和蘇武便回去取了包裹,蘇雲涼不禁瞥了蘇旺一眼,這人準備得還挺齊全,居然連行禮都打包好了。
不過她什麽也沒說,直接坐上了馬車,匆匆啓程上路。
他們走得很急,待沈戈意識到不對勁找到青雲村,蘇雲涼早已經離得遠遠了。
村長家的客廳裏,沈戈大刀闊馬地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目光冷像刀:“你說……她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