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陸言執,令她想起了當年寨子起的陸言執,一身殺氣,狠厲殘忍。
而這個時候,一般情況下都會有人丢命,所以她是很害怕的,害怕的心髒都快胸口跳出來了。
片刻後,外面響起了門鈴聲,同時七喜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尋姐,尋姐……”
是七喜啊,蘇千浔舒了一口氣,可是她看陸言執,還是沉着一張臉,緩慢地打開了門。
外面的七喜,一擡頭就能對上他,被他的寒冷的光線凍得如墜冰窟,她狠狠吓了一跳:“陸……哥……”
聲音都顫抖了。
好兇的陸哥,她剛才不會是打斷了他和尋姐的好事兒吧?!
陸言執一身肅殺的鐵血:“有事兒?”
七喜看着一身冷厲的男人,巍顫顫地說:“我們這一層停電了,我帶了蠟燭,給你們送……送根蠟燭。”
說着,抖着手把蠟燭遞給了陸言執。
陸言執垂眸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目光看着外面又轉了一圈,然後接過蠟燭,關門。
送蠟燭的七喜,表示自己以後再也不送蠟燭了:……嗚嗚嗚。
接了蠟燭之後,陸言執并沒有點燃。
昏暗的燈光,太容易映照出人影,這可不是好現象。
他把蠟燭放在一旁,然後摸黑來到了窗邊,手指輕輕挑起窗簾縫,站在哪兒靜站了,目光銳利地盯着外面。
當落地窗的窗簾,再次遮得房間密不透光時,蘇千浔知道這應該是沒什麽事了,頓時整個人癱在床上。
虛驚一場,可她剛才真是被吓得不輕。
真是太可怕了,沒被那個紮爾巴弄死,都快要被陸言執吓死了。
陸言執點了蠟燭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在蘇千浔身邊躺了下來,扭頭看着她:“害怕了?”
“當然了。”能不害怕才怪,蘇千浔狠狠嬌瞪了陸言執一眼,仿佛在說都是因爲你。
“不是說了,有我在。”他是不可能讓她受傷的。
“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總感覺那些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蘇千浔皺緊眉,聲音壓得很低,不安地說着。
“你以前不是也在寨子裏待過,那群人也隻是面上看着可怕,其實沒有一個人敢拿你怎麽樣。”陸言執淡淡地說着,話裏有些淡淡的安慰。
蘇千浔小聲道:“那會兒不一樣,那會兒是他們怕你。”
陸言執反問她:“那你覺得,他們現在不怕我了?”
“怕你,可是他們又想害你,”蘇千浔說着微微側身,躺在身邊的這男人高深莫測,沒有幾個人能害的到他,她靜默了片刻,又道:“陸言執,總是過那麽危險的生活,你有沒有怕過?”
陸言執抿着唇,視線直直的鎖在她身上,眼眶裏有一點複雜的情緒。
好半晌之後,他輕輕說了一個字:“有。”
“真的,真是沒有想到,你也有怕的時候,”蘇千浔勾唇忍不住笑了,妖娆妩媚的絕世容顔,在微略的燈光下,如暗夜裏盛開的蔓珠沙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