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來回踱步，倏的，他眯了眯眼睛。
“肯定是有人調換了手卡！”
馮彬心頭一跳。
爲了防止消息走漏，手卡一直被他放在随身攜帶的公文包裏，平常人根本碰不到。
隻有……
林清溪！
方山注意到了他異樣的表情，“你是不是知道是誰調換了手卡？”
馮彬連忙收拾好心裏的情緒，想起林清溪充滿愛意的眼神，咬了咬牙，“我今早把手卡交給工作人員，也許是對方不小心，被人調換了吧？”
方山煩躁的揉了揉額頭，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你等下和我上台，宣布真正的獲獎人。”
“不行！”
馮彬想也不想的搖頭，斟酌着言辭解釋道，“現在大錯鑄成，如果我們全部交代出來，全國觀衆會怎麽看？他們一定會覺得銀鹿電影節太兒戲，連這種錯都能犯，到時候咱們可就名聲掃地，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更關鍵的是，手卡是他這個評委主席保管的，他責任最大。
“可是這對林灣灣不公平！”
馮彬知道他動搖了，再接再厲，“隻要我們幾個知道内情的人不說，誰會知道真相？林灣灣已經拿到了兩大電影節的影後獎杯，不差銀鹿這一座。”
怎麽會不差？
夏國影後那麽多，大滿貫影後屈指可數，更别提林灣灣明明可以締造新的傳奇，卻因爲他們的失誤，毀于一旦。
“會長，大不了我們以後找機會補償林灣灣，銀鹿電影節的名聲，不能毀在我們這一屆手裏！”
方山猶豫了，如馮彬所說，的确萬無一失。
用委屈一個林灣灣來保全局面，挺劃算的不是嗎？
他沉重的點頭，“好，就按照你說的……”
啪啪啪……
一陣掌聲突然響起，方山和馮彬大驚失色，等他們看到鼓掌的人是誰時，更是吓的面無人色。
“陸……陸先生！”
陸湛北懶洋洋的倚在牆上，淺笑的俊容看上去溫和無害。
“你們繼續說。”
兩人面露恐懼，雙腿抖若篩糠。
“敢委屈我的女人？你們挺大膽的。”
方山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陸先生，對不起，是我鬼迷心竅，我不該同意馮彬的建議，我願意立刻上台澄清錯誤，把屬于林灣灣的榮譽還給她！”
方山心裏叫苦不疊，他怎麽就忘了林灣灣有一個愛妻如命的男朋友！
“會長！”
馮彬急了，想說什麽，卻在陸湛北看過來的眼神中，渾身涼透了。
“馮主席，告訴我，掉包手卡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
“你知道。”
在他那雙仿佛什麽都能看透的鳳眸之下，馮彬覺得自己無所遁形。
他張了張嘴，心中掙紮不休，不敢得罪陸湛北，又舍不得揭發林清溪。
“不說？”
陸湛北唇角的弧度越翹越高，偏偏眼裏一絲笑意也沒有，那冷飕飕的目光看的馮彬心裏一陣陣發涼。
“是林清溪！”他脫口而出道，“隻有林清溪有機會碰到我的公文包，而且她和林灣灣有仇，這麽做是爲了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