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陸湛北端碗出去時,林灣灣拽住了他的衣袖,“我心裏難受。”
陸湛北重新坐回,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
“你别走,陪我。”
“好。”陸湛北放下碗,躺到了她身邊,“我不走,一直陪着你。”
林灣灣嗯了一聲,又睡了過去,閉眼前,她仿佛又看到了當初校園外,那個被貓咪圍繞的風情女人。
扶雅,再見了。
陸湛北擦掉她眼角的淚珠,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一樣。
她從不輕易掉眼淚,但接二連三的失去,壓迫着她神經最後的那根弦,随時都會崩潰。
林灣灣這一病,病了足足半個月。
高陽說她這是心病,隻能靠自己調節。
等病好了,林灣灣聯系阮寶兒,她電話關機了。
打給阮清河詢問的時候,他告訴林灣灣,寶兒去了刑肆那裏。
林灣灣又立刻撥給了刑肆,開門見山問道,“寶兒在你那裏?”
“嗯。”
“她怎麽樣了?”
刑肆看着圍着山坡來回奔跑的女孩,淡淡說道,“很好。”
“你确定?”
“嗯。”
“麻煩你照顧好她。”
刑肆沒回應,挂斷了電話,繼續看着。
阮寶兒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從小受盡萬千寵愛,從沒吃過苦頭。
哪怕她當初失戀,陪林灣灣來這裏訓練,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運動一會兒就要休息。
但今天,她卻足足跑了兩個多小時。就像一個不知疲憊的機器人。
刑肆站了一會兒,在阮寶兒跑過他身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
“夠了,再跑下去,你身體會出問題。”
“放開我!”
阮寶兒哪能掙開刑肆的動作,反而把自己弄的更狼狽了,汗濕的頭發貼在臉上,原本的小圓臉不見了,短短半個月内,連下巴都變尖了。
刑肆看着她像一個小瘋子般拼命掙紮,眼波微微一漾。
“不要因爲别人,懲罰自己。”
“……”阮寶兒身體一抖,猛的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嚎啕大哭起來。
刑肆動作一頓,懸在半空中的手不知道是想抱住她還是推開她。
“刑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那麽疼我的媽咪竟然是個毒婦,扶雅太可憐了,原來我的身世那麽不堪,我以後該怎麽面對爹地和哥哥,我……我什麽都沒有了……”
懷裏的女孩哭的絕望,刑肆僵硬的手緩緩搭在她肩頭,語氣緩慢而堅定道,“你還有我。”
這時,阮清河的聲音傳過來,“寶兒,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
阮寶兒擡起頭,雙眼紅腫,“哥哥……”
阮清河大步走過來,把阮寶兒從刑肆懷裏拉了出來。
“寶兒,别說我們擁有同一個母親,就算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這麽多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我是你哥,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哥,扶雅才是你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提起扶雅,阮清河眼底掠過一絲遺憾,“她當然也是我的妹妹,我和她失散了這麽多年,她連補償的機會都不肯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