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又一次握住了扶雅的手,“你不能殺她。”
扶雅表情冷冽,“司翰,你一定要與我爲敵?”
司翰緩緩搖頭,“不,我的意思是,讓我來。”
“……”扶雅怔住了,阮夫人臉上的欣喜若狂變爲不可置信,尖聲大叫。
“司翰,我求你看在寶兒的份上,救救我!”
司翰拿走扶雅手上的軍刀,坐在她旁邊,“如果你殺了阮夫人,那麽這天下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扶雅紅唇一抿,“我根本沒想過活着。”
從決心複仇的那一刻開始,她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你當然要活着,而且要和我在一起。”
司翰伸手去砍繩子,卻被扶雅阻止了。
“你沒必要這麽做。”
阮家作爲世界知名的豪門,即便他們明面上不敢要司翰的命,私下也會尋仇,到時候他一輩子都沒有安慰日子過了。
扶雅不想連累他。
“更何況,這個仇,我一定要親手報!”
司翰長歎一聲,粗粝的掌心貼在她臉頰,“扶雅,比起報仇,嶽父嶽母更想你好好活着,由我來代勞,你既能雪恨,又可以完成他們的心願,你就把這個讨好他們的機會讓給我吧。”
嶽父嶽母?
扶雅想笑,卻笑不出來。
從司翰的語氣中,她聽出一絲懇求。
活的那麽驕傲的他,竟然在求她。
她能活下來嗎?
趁扶雅愣神,司翰看了一眼阮夫人,眼中殺意凜然。
阮夫人讀出了他的決心,身體篩糠似得顫抖,癫狂的大叫,“不!扶雅,你不能殺我,你這個小賤人,你父母和哥哥之所以會死,都是因爲你,你才是害死他們的原罪!”
扶雅眉頭一皺,“你什麽意思?”
阮夫人隻覺兩條手臂都快斷了,吹了一晚上海風的身體又冷又麻,嗓音帶着哭腔,“你拉我上去,我告訴你,求求你,我快死了。”
說來也是可笑。
當初身爲儈子手的她竟然在向受害者求饒。
扶雅眯了眯眼睛,拽住了繩子,在司翰的幫助下,輕易把阮夫人拉了上來。
阮夫人如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大口喘息。
扶雅用力在她身上踢了一腳,踢的她哎喲一聲。
“快說!否則,我立馬殺了你!”
阮夫人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乞求的看向司翰,“司先生……”
見她到了這個地步還沒看清形勢,司翰不耐的皺眉,“扶雅,她爲了活命可能什麽事都幹得出來,說的話根本不可信,盡快送她上路吧。”
“不,不要殺我!”
阮夫人身體使勁往後縮,“我說,我說!”
“我數三聲,你如果還不老實交代,就去死吧。”
“一!”
“二!”
眼見“三”字即将出口,阮夫人身子一抖,一句話脫口而出,“我才是你的親生母親!”
扶雅一驚,随後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諷笑道,“司翰說的沒錯,爲了活命,你連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
“我說的是真的!”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