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年擡起頭，一雙幹淨如小鹿的眼神怯生生的，顯得有些迷茫。
“灣灣。”
“小年年！”
林灣灣欣喜的勾起唇角，把他拉了起來，也不問他是怎麽出來的，習慣性的握住他的手。
“好久不見了，我是先送你回雲園，還是你等我忙完工作，我們再一起回去？”
小奶狗垂下眼簾，“我餓了，可以先陪我吃點東西嗎？”
“好呀，我開工還有一個小時，不着急。
林灣灣帶傅之年來到附近一間西餐廳，要了一個包廂。
“小年年，我記得你喜歡吃七分熟的牛排，外加一份海鮮濃湯，沒錯吧？”
傅之年眼睛亮了起來，“原來你還記得。”
林灣灣把菜單遞給服務生，“你的喜好我必須記得。”
畢竟是未來的小叔子嘛。
傅之年眼神更亮，目不轉睛的看着她，仿佛怕一閉上眼她就會消失一樣。
林灣灣被他這副緊張兮兮的樣子逗樂，心裏卻劃過一絲心酸，畢竟這第二人格，早晚還是會消失的。
她找了一些生活中的趣事，成功讓小奶狗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
“灣灣。”
“怎麽了？”
小奶狗臉上的笑微微凝滞，“見到我你開心嗎？”
“當然，特别開心。”
“那……”
小奶狗眼底掠過一絲掙紮，欲言又止了半晌，低着頭輕聲問道，“那你願意我永遠陪着你嗎？”
林灣灣動作一頓，刀叉劃過盤底，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刹那間，氣氛變得壓抑。
良久，林灣灣擡起頭，看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傅之年心頭一緊，苦澀問道，“不願意嗎？”
“不是。”林灣灣搖頭，斟酌着言辭，“不管是你，還是傅之年，我都喜歡啊，沒辦法在你們之間做出選擇。”
“可是我和他注定了隻能留下一個！”
看到林灣灣臉上的愕然，小奶狗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激烈了，有些無措的抿抿唇，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灣灣，我能感覺到自己快要消失了，可我不想離開，我舍不得你，真的很舍不得你……”
說到最後，他喉間溢出一聲細小的嗚咽。
林灣灣心頭揪緊，想也不想的握住他的手，“我也舍不得你離開。”
“那……你幫我永遠留下來好不好？”
“我怎麽幫你……”
問到一半，她忽然反應過來。
如果小奶狗永遠留下來，本尊就會徹底消失。
“不可以！”
失望襲上，小奶狗表情變了變，雙手緊緊捏着衣擺。
“在我和他之間，你不是更喜歡我嗎？難道連你也覺得，該消失的人是我？你……不想要我了？”
“不是這樣的，我隻是……”
林灣灣不知道該怎麽說。
雖然第二人格是本尊的附屬品，但也是自主的意識，這是一道無解的難題。
林灣灣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腦袋。
“對不起，我知道你很痛苦很無助，可我不能幫你什麽，我帶你去找最好的心理醫生，一定能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