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幫‘他’剪頭發,陪‘他’玩遊戲,給‘他’講笑話……
這一切的一切,傅之年都知道,也能感受到她對‘他’的關心和喜歡。
傅之年眼裏頻繁閃過暖意、動容,最終化作濃濃的複雜。
林灣灣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你回來了啊。”
“……嗯。”
他薄唇動了動,最終沒有再說什麽。
在經過站在門口的陸湛北時,傅之年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仿佛當他不存在,隻是身上的氣息越發冷冽。
陸湛北閉了閉眼,壓下心裏的所有情緒。
“你等等!”林灣灣忽然叫了一聲。
傅之年停下,卻沒有回頭,“還有事?”
習慣了小奶狗小心翼翼渴望關愛的樣子,一時間,林灣灣竟覺得不适應。
好一會兒,她問,“面對真實的自己有那麽難嗎?”
傅之年身體一僵。
“每個人都可以有面具,可我們不能把最柔軟的一面藏在心裏,用最冷漠的姿态去傷害身邊的親人,人類是群居動物,天生渴望關愛,渴望陪伴,你還想把自己的天性掩藏到什麽時候?你逃避了這麽久,不累嗎?”
“……”傅之年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手背爆出條條青筋,情緒翻滾。
下一秒,他霍然轉身,“你憑什麽對我說教?”
“我隻是……”
傅之年根本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表情如同受了傷的孤狼,發出倔強又悲憤的嘶鳴。
“你以爲你很了解我?我不是一個缺愛的可憐蟲,不稀罕被誰同情,哪怕隻有我一個人,也照樣可以過的很好!”
他大步離開,林灣灣分明從他桀骜的背影裏感覺到了一絲脆弱。
陸湛北走過來,大掌包裹住她的手,“不用擔心了,我無所謂,一切随他高興就好。”
林灣灣歎了聲氣,“陸湛北,你也是一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明明也關心弟弟,卻不肯表達出來,應該也是傅之年産生人格分裂的原因之一。
“你上次說,傅之年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爲你父親的緣故,方便告訴我詳情嗎?”
如果是之前,林灣灣不見得會管這件閑事。
但她和小奶狗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很想幫他。
“邊走邊說。”
“好。”
回去的路上,在林灣灣的追問下,陸湛北打開了話匣。
“他以前叫陸之年,不管是我,還是他,從小接受的都是最嚴苛的訓練,什麽天倫之樂,父子親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在那種沉悶而壓抑的環境下,他一天比一天内向沉默,甚至出現了自閉傾向。
直到八歲那年,出了事。”
林灣灣靜靜的聽着……
“陸家出現内鬼,老頭子覺得他太過心慈手軟,有失陸家子孫風範,就給了他一把槍,讓他殺掉那人,練練膽量。”
林灣灣心髒一揪,讓一個八歲的孩子去殺人?
陸湛北揉了揉額角,提起這事,神色不受控的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