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翰終于轉頭看了她一眼，灰暗的眼瞳轉動了一下，神色仍舊冷漠，仿佛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對上他漠然的眼神，林灣灣咬了咬牙，一字一頓道，“司翰，我是林曉，我回來了！”
司翰面色大變，有一瞬間，眼底掠過濃濃的狂熱。
然而下一秒，眼神再次轉爲冰冷，甚至帶上了一絲怒火。
“林灣灣，我警告你，不許拿林曉的事對我信口開河，否則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面對他憤怒的質疑，林灣灣垂了垂眸，再擡起時，眼中含笑。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在電視劇《時光如舊》的試鏡。
你和我一樣，也是剛進入娛樂圈。
我不小心撞到了你，然後跟你說，我正缺一個經紀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奮鬥。
你說，你正準備簽小花旦洛南晞。”
司翰身體一震，怔怔的看着她。
“我說，沒關系，我可以給洛南晞一筆錢，當做你對她反悔的補償。
你找到洛南晞，說要給我當經紀人，她氣瘋了，張口就要五百萬的損失費。
我沒有那麽多錢，最後還是你自己拿出了五百萬，就因爲這個，洛南晞恨上了我們。
以後，每次有人問我們是怎麽認識的，你就沒好氣的說，是被林曉空手套白狼騙到手的。”
“……”司翰驚疑不定的看着林灣灣，神情恍惚。
她說的這件事，隻有自己和曉曉知道。
林灣灣說着說着，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聲音也帶上了哽咽。
“還有你二十三歲那年，移民Y國的父母給你安排了一次相親，我打扮成男人的樣子，跟那個叫螺絲歐洲千金說你是基佬，你父母知道後……”
司翰忽然打斷了她，下意識道，“她姓羅斯特。”
“哦對！”
林灣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父母殺回國來，知道我不是男人，還想把我們撮合成一對。你說，像林曉這種會吃人的霸王花，誰娶回去肯定熬不過三天就得被她活活打死，你又不是抖M……”
林灣灣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揚起她前世标志性的蔑視微笑。
“這些事，你不會都忘了吧？如果你真敢忘，别怪我把你揍的連性生活都不能自理哦……”
她喉嚨一哽，察覺到眼淚即将掉出來，正要伸手去擦。
這時，一直呆呆看着她的司翰長臂一伸，一把将她抱在了懷裏。
“曉曉……曉曉！”
他像是在沙漠裏長途跋涉多日的旅人，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帶着嚴重的鼻音，語氣顫顫。
“你……你……真的回來了……”
“嗯！”林灣灣又哭又笑，“我回來了，一直在你身邊呐！”
司翰張了張嘴，有太多的話想說，但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好半晌，他輕輕撫過她的長發，“這三年，過的還好嗎？”
林灣灣抽了抽鼻子，努力揚起一絲笑意。
“我好不好，你不是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