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帶着淡淡薄繭的手指描繪着她的五官輪廓，透着壓抑的眼神頻繁閃過不舍和抱歉，最終漸漸轉變成釋然與決然。
“對不起……”他輕輕把相框往下一扣，聲音雖低沉卻十分清晰，“再見。”
他很明白，林曉是過去式，林灣灣才是他的現在和未來。
這個選擇并不難做，因爲早在他選擇追求林灣灣的那一天起，他已經算是變向做出了決定。
陸湛北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司翰，是我。”
司翰帶着濃濃睡意的聲音響起，“陸先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吵醒我的解釋，否則别怪我把你拉進黑名單。”
陸湛北沒有和他廢話，單刀直入，“我記得你以前一直想要買回林曉名下所有的财産。”
聽到他提起林曉的名字，司翰本來慵懶的語氣立即染上一股陰郁，“沒錯。”
林曉去世之後，名下的不動産和股票都被陸湛北收購，他多次想買回，都被拒絕了。
也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陸湛北喜歡林曉。
“怎麽，你要賣？”司翰語氣吊兒郎當的，顯然并不認爲陸湛北會賣給自己。
“是。”
陸湛北環顧了一圈室内所有的箱子、盒子，這裏面裝着的全是和林曉有關的東西，他花了很多時間和心血來收集，小心翼翼的保存到現在。
“還有，我會額外送你一份禮物，你應該會喜歡。”
聽到他肯定的答案，司翰破天荒的一怔，散漫的表情變爲嚴肅，“你認真的？”
剛問出來，他就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陸湛北不會拿這件事開玩笑。
“爲什麽突然改變了主意？”
陸湛北神色很平靜，一貫的惜字如金，“想賣就賣。”
司翰沉默半晌，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你打算忘掉她了？”
賣掉和她有關的東西，等于舍下過去。
“……”陸湛北沒有回答，像是默認。
“呵。”
司翰涼涼一笑，笑的諷刺，又含着幾分悲涼。
“這兩年多以來，我看着林曉的粉絲一個一個的開始遺忘她，新聞上關于她的報道越來越少，我……充滿了挫敗，本來我以爲你會和我一樣，永遠不會忘記她，現在看來，是我太高估你對她的感情了。”
陸湛北握着手機的手一緊，張了張唇，卻發不出半點聲音，隻能聽着司翰繼續往下說。
“你明知道，她最害怕的就是被人遺忘。”
好半晌，陸湛北幹澀的開口，“我隻有一顆心，隻想裝一個人。”
司翰沉默半晌，忽然問道，“所以，你心裏的那個人現在變成林灣灣了？”
早在陸湛北帶着林灣灣來找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某些磁場。
“是。”陸湛北回答的毫不猶豫。
司翰笑了，說不出的譏嘲，“你可真有意思，我活到現在就帶了兩個藝人，你竟然同時喜歡上她們兩個，現在爲了林灣灣，你要選擇放棄林曉，是不是我再帶第三個藝人，你又會喜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