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簾，長長的眼睫毛被燈光映出了兩片烏黑的翳，冷硬的五官線條也變得柔和許多。
偶爾勾唇淺笑時，有一種冰雪融化百花盛開的驚豔。
洛寒無意間一擡眼，看到林灣灣幾乎是看他一眼，吃一口牛排，有些啼笑皆非，“我的臉很下飯？”
林灣灣很不要臉的點點頭，“對，秀色可餐。“
洛寒搖了搖頭，繼續吃自己的。
氣氛不錯，林灣灣趁此機會鼓起勇氣，“洛寒，其實……我有一件事想對你說。”
“說吧。”
林灣灣放下餐具，走到洛寒面前蹲了下來，仰起白皙的面龐，“其實我的病早好了，早已經不傻了。”
她糾結了一會兒，決定跟洛寒徹徹底底的坦白。
傻子這個身份需要注意的地方實在太多，在洛寒面前，她不想時時刻刻都戴着面具。
洛寒臉上并沒有露出類似驚訝的情緒，淡定道，“我知道，你說過。”
林灣灣一怔，她是說過，但貌似并沒有什麽人信她。
“你竟然這麽輕易就相信我了？”
她蹲在地上歪着頭，像極了一隻萌态十足的小寵物。
洛寒冷淡的眉眼緩緩放柔，“如果你覺得我的反應有些不正常，我可以再重新說一次。”
也許别人因爲先入爲主的觀念，一直以爲林灣灣是個傻子，但他卻能看出，她其實和正常人沒什麽兩樣，最多單純一點。
至于她爲什麽偶爾還會裝傻，這是她的私事，跟自己無關。
林灣灣無語了一下，搖搖頭，“不用了，我就是想告訴你既然我已經恢複正常了，那……會有人喜歡這樣的我嗎？假如，我是說假如哦，我喜歡的人是你，你會接受我的追求嗎？”
洛寒當然不會明白林灣灣這個問題下暗藏的玄機，實事求是的說，“我自認爲看人眼光還算準，你是個好女孩，會有很多人喜歡。”
“真的？”林灣灣激動的小心髒砰砰跳。
“嗯。”洛寒點頭，随即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麽？”林灣灣緊張的一瞪眼。
“你現在還小，不适合談戀愛。”
“……”
看來年紀小是把雙刃劍，雖然能重走一遍青春路，但想談個戀愛卻處處受限。
看她小臉垮了下去，洛寒突然笑了，“不過我可以等。”
聞言，林灣灣心花怒放，洛寒果然也喜歡她！
“真的嗎？願意等我成年嗎？”
洛寒含笑道，“當然，我可是很期待你能成爲我的，小嬸嬸。”
林灣灣直接懵掉了，小！嬸！嬸？
等等，難道洛寒是誤會她和陸湛北有一腿了？
她正要解釋，卻見洛寒已經端起了面前的酒杯，“陸先生對你的心意我看的出來，在這裏提前祝你們水到渠成，一帆風順。”
從陸湛北拜托自己照顧林灣灣，再到那天宴會他的出現，以及自己和林灣灣鬧绯聞時他的态度，如果洛寒還不明白，也算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