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司景城以爲自己會不記得的,不記得她的事情,卻沒想到,竟然如此深刻。
那一年,她才18歲,正是一個如花年齡。
夏日炎炎,空氣已經漸漸燥熱起來,傅東匆匆沖出醫院大門,看見一夜間憔悴了不少的司景城,猶豫了下,才瑟縮着走過去,“少将。”
看見傅東,司景城掐滅煙頭靠在椅背上,伸手揉了揉漲疼的太陽穴,“她怎麽樣,醒了沒?”
“少,少将……喬,喬小姐她……她怕是有生命危險。”
倏地從長椅上彈坐起來一把揪住傅東的衣領,咬牙切齒逼問,“你說什麽?”
“剛才……剛才醫生出來說喬小姐血流不止,極可能……極可能因爲失血過多而亡。”
“該死。”低咒一聲,飛快沖向手術室。
葉茴安已經來回轉了不少圈,如同熱鍋上的螞蚱坐立不安。
喬靥現在的狀況非常嚴重,或者說,自從上次被司景城勒令給喬珂輸血後,就開始惡化。
哪怕她耗盡所有精神力怕是也……
“她怎麽樣?”電梯打開,司景城飛快沖了過來,雙眼猩紅瞪着司景遇。
“需要吻合的血。”
司景遇話音剛落,司景城已經命令緊随其後的傅東給喬家打電話。
伴随着‘叮’的一聲響,手術室門再次被打開,幾名醫生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剛跨出門檻,看見站在門口渾身充滿煞氣的司景城又吓得退了回去,緊接着,是被護士推出來的喬靥。
她面上罩着呼吸機,整張臉蒼白如紙,纖瘦的手背上插着針,源源不斷的獻血透過針孔往外冒,又被身邊的護士硬生生擠了進去。
“送去ICU。”
前腳剛把喬靥推進病房,後腳葉茴安司景城就準備跟上去,被一名護士攔了下來。
“司少将,現在病人的情況不允許親朋好友探查,她依舊在大出血,我們隻是采取了非常手段将她流出的血重新輸入回去,但是之前的血無法彌補,所以……”
“說完。”
“喬小姐患有嚴重的敗血症,血細胞極其脆弱,一碰即破,今天那一槍讓她失血過多,12小時内如果沒有好轉的迹象,隻能請喬小姐的家人準備後事了。”
小護士一口氣講這話段說完,随後常常松了口氣,已經吓得渾身直冒冷汗。
沒辦法,誰叫她是最底層的,領導讓她做什麽,她隻能唯命是從。
司景城腳下踉跄,眼看着就要跌倒,身後司景遇眼明手快将他扶住。
“大哥,穩住。”
司景城哪兒還聽得進去,“傅東呢,怎麽還沒把人帶來?”
話落,電梯門打開,傅東扛着喬珂匆匆跑來,“來了來了,少将,喬珂已經帶到,喬董事長那邊我也已經通知了。”
“嗯。”司景城颔首,看了眼喬珂,“讓她去獻血。”
“是,少将。”
喬珂此時處于昏迷狀态,趴在傅東肩上顯得格外安靜,隻是她衣衫不整頭發淩亂,看上去還是有些狼狽邋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