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并沒有睜開眼睛,她現在不想看到白默耀。雖然事情弄成這樣,她應該負主要的責任。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白默耀。
白默耀歎了一口氣,走出房間,去洗手間打了一盆溫水過來,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将毛巾擰幹,掀開被子,輕柔的幫秦月擦拭腿間的血迹。
感覺到身下一涼,接着濕熱感覺傳來,秦月的臉頓時紅了,睜開眼睛,想要坐起來,“我自己來。”她怎麽能讓一個男人,幫她擦拭那個地方呢?即使他們是夫妻也不行。
“不要動,很快就好了。”白默耀伸手按住了秦月,另一隻手依然輕柔的幫她擦拭着。
“我等一下自己擦。”秦月掙紮着想要起身。
“你不想要肚子裏的孩子,那你就自己來。”白默耀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怒意,不過他手上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拿這個女人怎麽辦了?
秦月停止了掙紮,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是啊,她剛剛差一點就失去了他,若是再來一次,怕是羅舒也救不了他了吧。
白默耀看到秦月的動作,心中的怒意頓時消了大半。原來她還是在乎他們的孩子的。
将帶血的毛巾洗幹淨,再次幫秦月擦拭了起來,直到再也看不見一絲血迹,白默耀才停住了手。
看到被單上那殘留的一大灘,觸目驚心的血迹,白默耀感覺自己的心正一陣陣的抽痛着,将毛巾扔進水盆,幫秦月蓋上被子,轉身走到衣櫃前,從裏面找出了一件幹淨的衣服。
走回到秦月的身旁,再次掀開被子,将那件衣服墊在秦月的身下。被單上的血迹還是濕的,躺在上面肯定會很不舒服。至于秦月,現在不易移動她,等她稍微好一些,他再幫她穿上衣服。
“你先睡一會兒,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白默耀幫秦月蓋好被子,端着水盆走出了房間。
倒了那盆已經變得有些殷紅的水,洗了下手,白默耀來到廚房,廚房裏隻有一些菜和米,還有一些面粉和幾個雞蛋。
想了想,白默耀決定幫秦月做一碗面條,再放上兩個雞蛋。她現在的身體很虛,需要補一下才行。等明天他再去城裏,幫她買一些營養品回來,讓她好好的補一補。
将面條擀好,白默耀将面條放進煮沸了水鍋裏煮了起來。他以前上的是軍校,這些事自然是難不倒他的。
不多一會兒,鍋裏就散發出了一陣陣的面香。
白默耀走到碗櫃前打開,發現裏面隻有一隻缺了口的碗,搖了搖頭。看來明天要買的東西還很多。以秦月現在的身體,根本就無法回去,隻能在這裏暫時住上一段時間了。
秦月睜着眼睛,看着天花闆,聽着廚房裏傳來忙碌的聲音,她的心情一陣複雜。
腳步聲傳來,隻見白默耀端着一碗面條走了進來。
“我扶你起來吃點東西。”将手裏的面條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白默耀上前,小心的将秦月扶起來,在她的身後墊上一個枕頭,伸手拿起那碗面,用筷子夾起面條吹了吹,遞到秦月的唇邊。
“我不想吃。”秦月淡聲開口道。
“必須吃,你肚子裏懷着我的孩子,就算你不想吃,我也不能讓我的孩子餓着。”白默耀有些生氣的說道。他不管這個女人怎麽想,從今天起,他再也不會讓她傷害自己,和他們的孩子了。
“白默耀,我們離…”秦月想要開口,白默耀已經将手中的面條塞進了她的口中,也堵住了她想要說的話。
“從今天起,你的生活起居,由我來負責。我不是爲了你,我是爲了我的孩子。至于你想要怎麽樣,等你将孩子生下來了,我自然會成全你。”白默耀語氣冰冷的說道。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想要跟他離婚,門都沒有!
秦月再次陷入了沉默。或許那樣是最好的結果吧!
白默耀将碗中的面條喂完,伸手扶住秦月,将她身後的枕頭放平,讓她慢慢的躺下去,幫她蓋好被子,拿着碗轉身走了出去。
秦月以爲白默耀會再進來,隻是等了很久,直到困意襲來,依然沒有看到白默耀進房間。他去哪了?
白默耀吃完鍋裏的面條,洗了個澡,就出了門,他打算找宋解放,去問他借一輛車。明天要去城裏買東西,沒車可不行,隻是敲了許久的門,依然不見宋解放來開門。
宋解放走進文工團所住的院子,讓人将宋悠悠叫了出來。原以爲她這次來這裏,必定會回家住。可是他晚飯都做好了,依然不見她回家,隻能來這邊找她。
宋悠悠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宋解放,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從小到大,父親一直都很愛她,在她的心中,父親也是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卻背叛了她,背叛了她的母親。所以她開始遠離他,逃避他。隻是她心裏也明白,即使這樣,她還是放不下他的。
“悠悠。”看到許久未見的女兒,宋解放臉上揚起一抹開心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有事嗎?”宋悠悠淡聲問道。
宋悠悠的态度猶如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宋解放的熱情,“你回來了怎麽都不回家?爸已經将晚飯做好了,我們回去吃晚飯吧。”
“我已經吃過了,如果沒有别的事,我還要進去給大家彩排。”宋悠悠淡淡的開口道。
“悠悠,那件事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你就不能放下嗎?”宋解放一臉難過的看着宋悠悠。他已經做出了選擇,爲什麽她還要如此執着?
看到宋解放臉上的神情,宋悠悠咬了咬唇,“我還要忙。”說完,她便轉身走進了屋裏。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即使傷口痊愈了,還是會留下一道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