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副團長,是我。”一道帶着一絲緊張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陸翰墨轉眼望去,隻見對方是一名五十幾歲的老醫生,“昨天送來的藥丸,爲什麽沒有給這些傷者服用?”
“那個…”老醫生看了一眼一旁的一名年輕女子,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陸翰墨臉色一沉,“别吞吞吐吐。”老醫生所看的那名女子他認識,是秦月的妹妹秦琪。
“是這樣的,那些藥丸沒有注明藥物的成分,我怕傷者服用了會産生不良反應,所以沒有讓他們用。”秦琪開口解釋道。老醫生是想要用的,不過被她給阻止了。
“藥送來的時候,應該有人說過,這些藥是誰提供的吧?”陸翰墨看着秦琪沉聲問道。由于舒兒幾次解決軍醫部的危機,所以她的身份也通過了軍醫部的特别認可。軍部爲此還下過了一個批文,舒兒所提供的藥物,可以直接使用,無需通過審核。這也是軍醫部對舒兒醫術的認可。
“是提過,但是沒有藥物成分的藥物使用了,出了事責任算誰的?”秦琪看着陸翰墨,眼中有着一絲驚慌的神色。這麽多年沒見,陸翰墨的氣勢還是這麽的讓人害怕。
“算我的。”陸翰墨冷聲道。
秦琪頓時語塞。陸翰墨都這麽說了,她還能怎麽說?她之所以不讓醫療組使用這些藥物,是因爲她知道,這些藥都是陸翰墨的妻子提供的。
姐姐喜歡了陸翰墨那麽多年,她一直以爲陸翰墨會成爲她的姐夫,可是沒想到,陸翰墨卻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女人給搶走了。雖然現在姐姐也已經嫁人了,可是她還是爲姐姐感到不值。所以她想要用這個理由,讓羅舒難堪,而且她的理由合情合理。
陸翰墨目光掃向那幾名奄奄一息的重傷患者,“這次的事,我會讓軍醫部處理的。”
秦琪一愣!不服氣道:“我又沒有做錯?憑什麽要接受處理?那藥本來就是沒有成分的。”
陸翰墨看向那名老醫生,“你把理由告訴她。”
看到陸翰墨那雙冰冷如寒鐵般的眼睛,老醫生一下子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看向秦琪道:“軍醫部下過一個批文,羅醫生的藥不需要經過審核,直接就可以使用。”之前他就已經跟她說過了,但是她說,出了事由她全權負責。他惹不起秦家,也隻能答應了。
“我也是爲了病人好。”秦琪不服氣道。沒想到陸翰墨竟然會爲了他的妻子,追究這種小事。再說隻是沒有用羅舒提供的藥丸,又不是沒有救治這些病人,她有什麽好怕的?而且她後面還有着秦家,她就不信軍醫部會處理她。
“大家快來!這名病人快不行了!”一名正在關注着重傷患者的護士驚慌的大喊道。
醫療組的幾名醫生連忙圍了上去,看到重傷患者的情況後,就知道這名病人已經救不了了。别說現在沒有充足的醫療設備,就算有,這名傷者的情況也太過嚴重了。
“喂他那個藥丸,他們不是說有用嘛!”秦琪挑釁道。吃了藥丸人救不活,就不是她的責任了吧?
“好!”老醫生應了一聲,就要去拿藥丸。
“不用拿了!”羅舒開口阻止道。她給的藥對重傷患者有用,但是對将死之人卻是沒有用的。
“不是說有用嘛,怎麽不敢用了?怕擔責任啊?”秦琪嗤笑道。
羅舒瞪了秦琪一眼,走上前,對着圍住重傷患者的醫生和護士道:“讓我看一下。”
衆人連忙向着兩旁,讓開了一點。
看了一下重傷患者的情況,羅舒從自己的随身包包裏取出一隻玉瓶,從裏面拿出一顆藥丸,對一旁的一名醫生說道:“你将他的嘴掰開。”
“好!”那名醫生應了一聲,連忙照做,伸手微微用力,将重傷患者的嘴巴給掰了開來。不過在他的心中,卻是不相信羅舒能夠救活這名傷者的。
他聽說過羅舒,知道她的醫術很好,但是這名重傷者的瞳孔已經放大。一個将死之人,就算醫術再高明的醫生也是救不活的。
羅舒将手中的藥丸放入了重傷患者的口中,“可以松開手了。”
“好!”醫生應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
“給我一根銀針。”羅舒開口道。
立即有一名小護士,遞上了一根消過毒的銀針。
羅舒接過銀針,拿起重傷患者的右手,将針刺入了傷者手臂的一個穴道中。
漸漸地,重傷患者急促的呼吸慢慢穩定了下來,如死灰般的臉也有了一絲血色。
看到這樣的變化,醫療組的衆人都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他們都是學醫的,自然一看就知道,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羅舒拔出銀針,将銀針遞給一旁的小護士,又從包裏将剛剛那瓶藥丸遞給那名護士,“将藥丸喂給其他的重傷病人。”
“保證完成任務!”護士激動道。
醫療組的衆人都崇拜的看着羅舒。他們聽說過羅舒,但是沒想到她的醫術,竟然已經到了神乎其神的程度。怪不得她能夠解決那麽多醫學難題。怪不得連醫學界有着德高望重的地位的申教授,都那麽看重她。
陸翰墨冷冷地掃了,正滿臉不敢置信的秦琪一眼。這件事他一定會追究到底的,就算秦家和白家都出面也沒有用。
看到羅舒走過來,陸翰墨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擔憂的打量着她,“沒事吧?”
羅舒笑着搖了搖頭,“飛機應該快來了,我們出去吧。”雖然她并不想眼睜睜的看着那名傷者死,但是如果剛剛的救治會對寶寶們有傷害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插手的。在她的心裏,翰墨和她的家人,朋友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現在在做任何事之前,她都會量力而行,不會去冒任何的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