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從院子裏傳出來的哭泣和說話聲,羅千羽詫異的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擡手在院門上敲了敲。對于羅舒,他真的十分好奇,所以陸老爺子的病一好,他就直接告辭來到了這裏,想看一下羅舒究竟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院門很快就被人拉開了,看到門外的羅千羽,羅政有些詫異,“你找誰?”他還以爲是大姐有消息了。
“我是陸翰墨的朋友,我來是替陸翰墨帶些東西給羅舒的。”羅千羽擡起手,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我大姐她現在不在家。”羅政神情黯然的說道。大姐已經不見兩天了,雖然大姐在她被關的那個小院裏留下了紙條,讓他們不用爲她擔心,但是他們怎麽可能會不擔心呢?
“那她什麽時候回來?”羅千羽問道。反正他最近也沒什麽事,多留在這裏一兩天也沒關系。
羅政神情落寞的搖了搖頭,“我也很想知道,她什麽時候能回來。”
“她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羅千羽立即就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我大姐被人販子抓走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你和陸大哥是朋友,你能将這個消息告訴陸大哥嗎?”羅政期待的看着羅千羽。既然大姐說,陸大哥很有可能會成爲他未來的姐夫,那麽大姐失蹤的消息,理應要告訴陸大哥一聲。陸大哥是軍人,說不定他有辦法找到大姐。
羅千羽皺了皺眉,将手中的東西遞給羅政,“你放心吧,我會打電話給陸翰墨的,我先走了。”不知道爲什麽聽到羅舒出事,他竟然有些心煩意亂。
目送着羅千羽的背影消失,羅政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回了院子。
羅千羽開車來到位于雲市的商鋪,立即就發布命令,讓羅家全國的勢力一起尋找羅舒的下落。做完這一切,他拿起電話,打給陸翰墨所在的部隊,卻被告知陸翰墨還沒有回來。
羅千羽放下電話,冷靜下來後,他突然感覺自己之前發布尋找羅舒的命令,有些無厘頭。他和羅舒非親非故,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爲了一個陌生人動用羅家的勢力,他是不是瘋了?
苦笑着搖了搖頭,“算了,就當是幫二叔做的吧。”以二叔的性格,若是知道那個女人的孩子出了事,肯定也會這麽做的。
林家的客廳中,此時正彌漫着一股讓人壓抑的氣息。
林前生黑沉的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林玉,“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我沒有錯,若不是那個羅舒,馬振海怎麽可能和我鬧離婚?你怎麽可能看着我受委屈卻不管我?所以我要讓羅舒生不如死!”林玉眼中閃動着瘋狂和狂亂的神色,扭曲的面容顯得很是猙獰。短短的幾天,她失去了丈夫和父親的寵愛,這一切都是因爲羅舒。
“砰!”林前生憤怒的一拍桌子,指着林玉吼道:“到了現在,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嗎?你知道你這樣做,對我們林家有多大的影響嗎?你知道羅舒這一失蹤,有多少的勢力在尋找她嗎?”不僅徐峰在尋找羅舒,周家也在尋找羅舒,甚至還有一股他都不知道的強大勢力,也在尋找着羅舒。
他們林家因爲這件事,幾家工廠和店鋪被不明人士給砸了。林家幾個在任上的小輩,也因此受到了牽連,以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撤了職。就連他小女兒一家,也因爲這件事和林家撇清了關系。
“羅舒隻不過是一個鄉下丫頭,不過就是仗着徐峰和周家,我們家難道還怕不成?”林玉一臉不以爲然的冷笑道。反正那些人販子已經收了她的錢,現在羅舒應該快要被賣掉了吧?想到羅舒會被賣到偏遠山區,成爲幾兄弟的共妻,她就開心。可惜她無法親眼看到,羅舒的凄慘下場。
林前生氣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指着林玉半天說不出話。
李香琴見狀,連忙上前幫林前生輕拍了幾下背,“老頭子,别生氣,有話慢慢說。小玉,快向你爸道歉。”這次她也覺得女兒做的有些過分了,她早已經跟她說過,羅舒動不得,可是她偏偏不聽,還鬧出了這麽多事來。
“我沒錯!”林玉梗着腦袋說道。
“把她給我送去派出所,就說她指使人販子綁架羅舒姐妹。”林前生氣得直咳嗽,對着一旁的兩個兒子吼道。這個女兒再不讓她吃點苦,怕是不行了。
“爸,你再給大姐一次機會吧。大姐,你快向爸認錯啊!”林非和林奇雖然也覺得林玉這件事做的不對,但是她畢竟是他們的大姐,他們怎麽可能親手将她送去派出所呢?
林玉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前生,許久才回過神來,“爸,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麽可以将我送去派出所?”
“把她帶走,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她。”林前生閉上眼睛,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像是一瞬間所有的精氣神都被人抽幹了似的。
李香琴與林非兩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這父女倆都是一個脾氣。
林非走上前,拉了拉林玉,“姐,我們走吧。”
“不!我不走。爸,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以前的你是那麽的寵我,愛我,可是現在的你呢?你爲什麽要這樣對我?”林玉憤怒的注視着林前生,心中滿滿的都是不甘。爲了一個不相幹的外人,父親竟然不認她這個女兒,還要将她送去派出所,這讓她情何以堪?
“帶走!”林前生的臉色漸漸發白,他捂着心髒,不斷地喘着粗氣。
“爸,你怎麽了?”
“快去拿藥給你爸。”
“走…讓她走…”林前生吼完這句,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老頭子,你不要吓我啊!”
“我去開車,送爸去醫院。”
一時間,林家上下亂成了一團。
隻有林玉依然愣愣的立在原地,目光呆然的看着這一切,此時她的心中複雜無比,不過更多的卻是恐懼。她害怕父親會出事,害怕林家人再也不會庇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