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會這麽直接說明一個原因,他是完全沒辦法。可是他沒辦法,她也沒呀?
咬着手指,錢思思嘀咕。
“讓他們都放下吧,都斷了還吊着幹嘛”
哎·······
這該咋辦?
心裏完全沒有辦法的錢思思咬着手指,看着周圍。
而又一次失敗後,獸人們是那個沮喪。
這溝渠就剩這一段了隻要這一斷修起,他們就能在進黑霧山,然後将水口子扒拉開,那麽等他們回去後就有熱水了。
結果這一次又一次的折在這。
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忍不住的,在别的獸人都還沒開始抱怨時,站在星身邊的番木就先開口了。
“星,你們可得好好想想,這時間不等人啊,這都快滿月了,可是水還沒通,要是在耽誤下去野熊去了部落該怎麽辦”
心想着什麽就說什麽,番木是一點也不在意身邊還有那麽多獸人,倒是嘉輝,一聽番木問這話就拼命給他使眼色,可惜番木看着星都不給他個眼角。
沒辦法的,在番木問了這個大家都很是擔心的問題後,他忙道。
“不就是隻有這一座橋了,大不了我們留下,讓那些已經沒事可做的先回去”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惜現在這一家是一家的,家家的院壩都大,誰家的吃食都多,要是讓别人回去了,人家的食物能保住可是他們的誰幫忙。
要是自家的夥伴因爲沒有他們而應付不來,自家的損失誰負責。
于是,心裏都有着同樣想法的獸人,在嘉輝話落後炸開了鍋。
——“嘉輝,這橋倒是隻有一座了,可是就這一座橋我們都搗騰四天了要是在搗騰四天,在進黑霧山兩天這一去一回加起來又是五六天,要是在這時候野熊來了,别人家都沒事,就我們這些人家損失了該怎麽辦”
——“可不是的,這時間不等人,要是在怎麽折騰下去,野熊進了部落,我們那些好不容易才收集好才食物就這麽喂了野熊了,要不,今年就先不弄了,等到明年熱季在來,那時候又沒有野熊又不冷,幹起活來根本不用想現在這麽麻煩”
——“何止不用麻煩,是方便很多,根本就不用這一會脫衣服一會穿的”
——“要我說,這溫泉就是個沒必要的,咱們又不是星,咱們的雌性又不像星的雌性光吃素,這種蘑菇對于我們來說根本就沒什麽用,這蘑菇就是種出來,也不一定會吃”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剛開始時我都不想來,可是巫師不許,我隻能跟着來了,要我說啊,這獵物多的是,根本就不用儲存,現吃現獵的才是最好吃的。這段時間的熏肉我都吃怕了”
嘉輝的話一落就引起獸人的不滿,雖然前幾個是就事論事,可是後頭幾個就不是了。當番木聽見獸人說這儲存是沒必要的,種蘑菇是沒必要的時簡直快氣炸,上前就沖獸人吼。
“你瞎說什麽,就你家分得的那點熏肉有你吃怕的,你開什麽玩笑,在說了沒有這些熏肉,我們就是雪季也得往外跑,不試驗蘑菇,以後動物就沒吃的,要是動物沒吃的,在獸神的篩選時我們都得餓死”
知道獸神的篩選連錢思思都害怕的番木,更是知道這蘑菇錢思思有多看重。在獸人一說完那些帶着敵意诋毀意思的話後就毫不客氣的跟他怼上。
誰知,這獸人好似已經積壓了一肚子火氣就等着噴,于是在番木吼完,他也不幹示弱。
——“呵呵···我家是沒多少熏肉,可是就是部落分的我們都吃怕了,要是在有些還不得吃得吐啊。在說了你家有熏肉你就沒往外跑啊,現在不是就往外跑嗎,這一跑還就是一個月,以前都沒有離開部落這麽久過,現在一離開就是這麽長時間。問題是,這幹的是什麽,根本就是沒意義的事”
“獸人就是獸人吃的就是肉,想吃就狩獵,種什麽蘑菇養什麽動物。口口聲聲的說什麽獸神的篩選,這是要吓唬誰,我看啊,這都是某些人的陰謀,就是爲了讓咱們部落變成如今這樣。既不團結也不有愛,每個人都自私自利不關别人的死活”
“在我看來,所謂的獸人的篩選也肯定是假的,就是某些人,想要分崩離析我們部落的手段”
獸人氣憤難平的說着,說着說着還轉像星跟錢思思,這明晃晃的就是在說,他口裏的某些人指的就是星,而聽了他的話後,原本就對于這次活動有意見的獸人,不自覺的就被他說動了,就想開口質問星。
可是這個獸人嘴剛張開,氣得快跳腳的番木卻先了他一步。
“你····你亂說什麽,這獸神的篩選是巫師說的跟星根本就沒關系····”
——“呵呵呵·····巫師怎麽以前不說,要等星來了才說,難不成星是獸神,巫師跟星說了,星就能拯救我們”
“星雖然不是獸神,但他确實在拯救我們·····”
——“呵呵呵····真是好笑,不是獸神怎麽拯救,讓我們幫他做這做哪就是他的拯救”
“你······”星根本就沒有,那些都是交換。
“番木”
氣鼓鼓的番木就想反駁可他話剛起了個頭,星卻輕輕喊了他一聲。
就這麽輕輕一聲,番木卻馬上閉了嘴。
看着番木被氣得黢黑的臉,在瞧着嘉輝跟不自覺走到嘉輝身邊跟這個獸人與跟他一樣抱有懷疑态度的幾個獸人們形成對立的獸人們,星淡淡開口。
“不要以爲這次出門動物多就想着明年不用狩獵,事實上今年之所以會有這麽多動物就是因爲我們在進人雪季後就沒有狩獵過的原因。若是今年部落也跟往年一樣狩獵,這附近絕對不會有這麽多獵物的”
“至于獸神的篩選就是三年後,是真是假到那時就知道了,要是信的跟着我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不信的不過就是死路一跳,這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輕描淡寫的,也不過就是兩句話,星還是對着嘉輝這邊本來就是站在他們這邊的獸人說的,可是他一說完,跟他對立的,雖然沒有這個獸人這麽絕對的以爲星就是在騙他們的幾個獸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這什麽都是因爲那個獸神的篩選而起,這些巫師都說得很清楚。所以,他們才會跟着,可是跟着是跟着,但有時候又覺得跟着做的這些完全跟獸神的篩選沒關系。
因此在有人質疑時,他們也就跟着質疑。隻是當星淺淺的點出是真是假三年後就知道時,他們又覺得星應該不會騙人。
于是,摸摸鼻子,其中一個獸人開口。
——“星,我不是要懷疑你的意思,我····”
“你懷不懷疑,跟我沒關系,我跟你們的關系隻限于交換,我跟巫師交換,巫師讓你們出勞動力。你們若是有意見去跟巫師說,現在我需要的隻是我交換的勞動力而已”
“開工吧····”
——“·······”
獸人一起頭,星就冷冷的結了尾,然後還不給獸人在開口的時間就對嘉輝說開工。
看一眼這個臉色不太好的獸人,嘉輝嘴一咧。
“開工,在天黑前争取倔強石溝弄出來”
“好嘞·····”
一聲好嘞,番木得瑟的攀着一個獸人的肩膀往山壁去。而原本就站在星這邊的獸人,跟着嘉輝番木就走。
原地就留下星夫妻跟這幾個自己将自己孤立了的。而這會,那個對星是有一肚子怨氣的獸人看着星,表情很是陰冷。
心頭,一個計劃形成後,他扯着嘴角拍拍身邊的獸人。
“走吧,我們可是跟人家換了的,現在可是人家的勞動力,雖然這并不是我們願意的,可是巫師畢竟是巫師,我們可不能像某些去了别人部落的獸人一樣對巫師不尊重”
“·····你少說兩句”
覺得自己就是被他給害了的獸人,在這個獸人話落後,瞟了眼星,見星連看都不看他們後,忍不住的說了一句,可是他這話一出,那獸人隻是給他一個嗤笑,然後像山崖而去。
看着獸人們都去了山崖處,等着嘉輝丈量好,然後變了身就開始挖掘石壁。
錢思思偏着頭看着星。
眼角餘光瞟見錢思思那一臉擔心,星則過頭。
“别浪費感情”他可沒有什麽難過的。
爲别人難過,他還沒那種愛好。
心裏補充的雖然沒有說出來,可是就說出來的這一句就夠錢思思無語的。
“········”
‘尼瑪····她心疼他三秒真是夠浪費的’
暗搓搓收回脖子,錢思思又将下巴耷拉在星肩頭。
隻是心裏想着的卻暫時收不回來。
她們吧··從來都是跟巫師談事情,所以跟部落裏的一般獸人接觸并不多,事實上就是這些跟嘉輝他們交好的早已經無條件信任他們的,他們相處也不多。
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每一次巫師去跟獸人們說又有交換了時獸人是個什麽想法。
如今看來,對于跟她家的交換,部落裏有意見的可不少。
就剛才,一個人對星有敵意,不過是幾句話就将人給拉攏了,雖然不過是跟過去了四個,但整個部落可是有不少人的,以現在這個概率,對他家有成見的可就不少了。
心裏對于這些獸人們的不知好歹還是有些滿的錢思思,暗暗決定。
從今以後,就用他們自家的勞動力換。
她倒是要瞧瞧這個人家,能挨到什麽時候。
在這一刻将巫師說過的,明年就将這些人趕走的話給忘掉的錢思思心頭想着等着瞧,眼睛卻被獸人們吸引。
隻見,在嘉輝将距離給量出來後兩個獸人就開始動手,他們先将石頭的長短給确定,然後獸人們齊上陣,先将上頭的石頭都給弄下來,這才弄下頭的,等到他們挖進去些就插上大圓木,然後在往裏挖,就這樣,一塊巨型的長石塊就從山體剝落。
然後他們在小心翼翼的轉動圓木的反向,用圓木墊在地下輕輕往外頭推動,等離開山崖一些在嘉輝又在兩頭丈量好後就開始挖石溝。
很快的,在天黑前,一條石溝有給挖好了。
隻是,當錢思思再次指揮着人,直接栓起石溝下墊着的圓木起飛時,石溝又斷了。
又一次看着石溝斷裂,錢思思那個郁悶。
雖然,他們憑借經驗,将這七十來米的石頭從山體上弄了下來,也弄成了溝渠,可是根本就無法移動。
這可真是移動一次壞一次。
隻是,這石溝二十米很容易,三十米很容易,到五十米都很容易。可是這七十米的,就好似被下了詛咒,沒希望了。這都接連四天了,不管是開始那三天獸人們自己想的辦法,還是這第四天錢思思自己想的,這溝渠在離開地面後就開始崩壞,根本就無法将它運出去。
看着一個個沮喪的獸人,錢思思依舊被星背着。
隻是這會,她明顯的有些煩躁。
這時間都已經過了這麽多天,她被星都背了快十五天,而大多數橋都已經完工就等着這一座,可是都等了四天了,卻連石溝都帶不回去,這讓她不浮躁都難。
畢竟爲了讓她少冷些,她可是跟架柴垛子一樣被星背在身後的架子上的。而爲了自己腿腳不冷,她整個盤腿而坐然後抱着暖寶寶。
一開始時還不覺得怎樣,可時間長了,晚上下來時都有點站不穩。在這麽下去,她怕這橋還沒搗騰出來,她的腿腳就先壞了。
可是,石拱橋不會弄這溝渠橋溝渠又帶不回去,錢思思整個人顯得心浮氣躁。可是這沒辦法就是沒辦法,她都覺得自己快想破頭了,可是還是沒能想出代替的。
靜悄悄的,錢思思不說話,獸人們也沒有在說話的,就這麽靜靜的等着,
直到原處有翼虎飛來大叫着。
聽着遠方傳來的聲音。
番木嘀咕。
“這橋都還沒弄好,哪裏有心情去吃飯”
說着番木一屁股坐到一根圓木上,大有今天他就坐這不走了的意思。
隻是,番木不知道,他這一屁股坐得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