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這橋體太矮水過不來怎麽辦?”
半秒都沒考慮的巫師就說出了他先前就想到的問題。
他剛才就是怕獸人不好好将這高度丈量好,等其他獸人的石溝過來時這橋墩太矮了,緻使整個橋溝都太矮。然後水都聚在了橋裏,漫出去都流不到另一邊。
因此,他才會那麽認真。
心裏想着這水可不是會往高處流的巫師,說完看着錢思思好想跟她解釋一下這些星教給獸人的常識。可看着錢思思在瞅一眼星那清冷的眼神,他就不想說。
他倒是想看看,星要任她鬧到什麽時候。
如此想着,就想知道星能寵溺錢思思到什麽程度的巫師,擺擺手。
“你先弄”
“·······”
看看這邊又看看對面,獸人是動手不是不動手也不是。撓着頭,他往後退兩步,就想看着這錢思思到底要不要他繼續。
而在退了兩步後,錢思思果然開口了。
“這水渠就是咱們在家用石頭砌出來的那些,都會沉積泥沙都得過一段時間就疏通一下,更何況是這種完全的泥溝還是剛挖的泥溝,就這種泥溝,在水剛流通時會大着大量的泥沙,所以,很容易就會将水道給填高”
“因此,在架橋時得給這些沉積的泥沙留點位置,就現在這高度,待會石溝過來後加上石溝底部厚度,這石溝内部剛好比兩頭的水渠矮那麽一點點,大概四五寸”
“有這四五寸的距離,泥沙就算沉積得比現在的溝渠高那麽一些,隻要水夠多還是會留過去,而如果這橋現在就架得跟溝渠一樣平,這過路的泥沙一但堆積太多就會阻攔大量流水,所以,現在不用在加上了,等着獸人的石溝過來就好”
認認真真的錢思思說着剛想到的事,等他說完巫師想了想,在一想到部落的溝渠确實會因爲裏頭的泥沙過多而堵了水,也就是說錢思思這做法,能讓水少被堵些。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于是,本想看星到底能寵溺錢思思到什麽程度的他沒有了一探究竟的機會。
而錢思思,在兩方都停了工等着後拍拍星的肩膀。
“老公到上頭的溝渠裏去”
悶不吭聲的,星背着錢思思就往上頭去,在溝渠裏來回走着讓錢思思好好看。
雖然,昨天已經看了一天了,但誰規定動工後就不能在看看。
而錢思思這一看,還真看出了個毛病。
還是大毛病。
原本她就想着将石溝給架在兩個橋墩上,然後兩頭分别伸入溝渠一些。這樣水就不會沖垮溝渠跟石溝的鏈接處。
可是,她卻沒想到,現在正是雪季,溝渠兩邊被挖開的泥土不會那麽快被植物覆蓋,很是松軟,那麽隻要哪裏有動物經過不小心給踩垮塌了,又或是某些小小的不平處産生的小水漩将兩邊的泥土大量的圈入水中,時間長了溝渠是會垮塌的。
因此,這溝渠兩邊得做上個加固才行。
心裏這麽想着,錢思思就對星說。
“老公,這溝渠兩側可不能這麽裸着,得做上一層保護層才行”
一聽錢思思這麽說,有些不明白爲什麽想要給溝渠做保護層的星側過頭。
見星轉夠頭來,錢思思輕歎口氣。
“你看呀,這兩邊的泥土都是松軟的,很容易就會掉下來,所以這要過上水很多比方都會跨的,而這一跨,水裏的泥土就更多,水渠就更容易堵塞,而堵塞還是小事要是哪裏堵了或是哪裏的泥土垮塌太多都會形成水漩渦,那漩渦會卷起更多的泥土下來,然後,很可能将這水渠給弄垮塌了”
錢思思說着,指着溝渠靠裏頭的一處有些小泥堆的位置跟星解釋着,而星這一聽,眉頭忍不住的就蹙了起來。
然後,自然就想到了曾經挖溝渠時的事。
當時他們家的溝渠就是這麽挖的,可是挖好後就出現了錢思思說的這個問題,雖然過了好多天流入他家的水變得清亮,但是這一路的水溝跟他挖時可不是一個樣,有的地方出現了小水塘,有的被泥土堵住水,水漫過水溝表面彙集到某處低矮處然後在從低窪處流進下頭的溝渠。
雖然最後水還是進了他家,可是這一路來,水流過不少的髒地方,有時還泡着動物糞便。所以後來才用石頭挖了石溝還用石闆給蓋起來。
原本這個問題他已經經曆過,就是不用錢思思提醒他也該能想到,可惜現在是雪季,泥土都被凍得很硬,因此在部落時也好,出門後也罷,幾次看着獸人開工,他都沒想到這個問題。
就是前兩天,帶着獸人在這裏挖聚水渠也沒想到。
好在,他有錢思思,所以,自己忽略掉的問題,還能由錢思思提醒。
心頭雖然對于自己将這麽重要的問題給忽略掉有些不太舒服,可是又因爲是錢思思提醒的,他卻沒那麽的不爽,隻是這溝渠原本就想着挖的裸溝,不用石闆,那麽現在該怎麽辦。
想不到辦法的星很自然的在一陣沉寂後問錢思思。
“你有辦法?”
“有是有,不過可能用不長,最多一個雪季可能就得來從新換”
“現在沒别的辦法就算隻是臨時的也沒關系”
星既然都這麽說了,那麽錢思思自然就沒了其它顧略。
“我在想啊,這外頭雪地裏因爲冷的關系,就算會出現各種垮塌也不會垮塌太多,可是這黑霧山裏的這些因爲沒有外面冷的緣故這土沒有外頭的凍,垮塌是很容易的”
“所以,我就想,要不就用竹片來密密插在兩邊,讓兩邊的泥土盡量不要誇下來”
錢思思說着,分析着,星聽了沉默,這用竹片插在兩頭其實要他來說根本就沒多大關系,這竹片跟竹片間不是一樣有縫隙,這水還更容易将竹片背後的泥土給沖下來。
可是不插上些竹片攔一下,現在水都還沒過就會有不少的軟土垮塌。
因此,這竹片還是得用上,但最主要的不是在水通時攔泥土而是在水通前能夠将溝渠兩邊的泥土給固定住。讓它在通水時不那麽容易落下。
這麽想着,但是沒事說出來,星跳出溝渠跳到下頭,看着巫師。
“你聽見了”
“嗯·····”一聲嗯,巫師回答得很是不情願。
隻是這錢思思是說得夠清楚了,他就是想不嗯都難,可是事關溝渠,他又不得不嗯,于是,沉着臉的巫師,看像兩邊的獸人,獸人們見巫師将眼光看像自己,都明白巫師是個什麽意思。
可是錢思思沒有說這竹片該是什麽樣的,星也沒說,那麽巫師不告訴他們,他們怎麽知道。
心裏這麽想着獸人定定看着巫師,被所有獸人這麽看着就是巫師在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怎麽,不想去”
——“不是啊巫師,我們隻是想知道這竹片該多大多長用不用将裏頭打平”他們又不是星,一聽自家老婆說什麽就明白,更不是巫師,可以不停的問,所以他們就隻能問巫師了。
在說,這錢思思根本就是什麽都沒安排,這什麽都不說清楚,讓他們怎麽去,要是帶回來的,不是錢思思他們想要的,不是又得返工。
獸人呐呐的一句話,引出了其他獸人的共鳴,隻聽在他說完後,獸人們一個接一個的開口,好似要将這一早上沒有說的話給說完似的。
——“對啊巫師,星他老婆沒說,星也沒說,我們不知道該弄什麽樣的竹片”
——“嗯嗯,這要是不弄清楚,我們砍回來的,長的長短的短,到時候用不上又得浪費時間從新來,這一天天時間可是過得快啊,要是多從來幾次,我們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可不是啊巫師,這能一次做好的事得盡量一次做好啊,要是在多返工兩次,我們倒是不怕,可就怕在我們回去前,這野熊都進部落了”
——“對啊,要是今年野熊進了部落,那可真是一個享受,想吃什麽吃什麽又是肉又是素的可享受了”
——“那是,就我家的儲存都能養上好幾頭野熊的,要是野熊在我們回去前去了部落,就我家的那個夥伴,哪裏能對付,家裏那些不就成了爲野熊準備的”
——“誰說不是,我家準備的也不比你家的少,要是進去兩隻,就是我們回去将它給趕了,這讓它一惦記上,整個雪季都會在家門口的。這要是其他野獸還好,将它獵了,可是這野熊,可不是一般人能獵到的,就我這個頭,我的長矛都紮不到它。而我的其他夥伴,就是能紮到也不一定傷得到它”
這邊,獸人們呐呐的起頭卻慷慨激昂的将話題從錢思思要的竹片,該是多長多寬多厚直接轉到了野熊上。
而這話題,引起的共鳴還不止這些,就見,大家好似忘記了剛才的問題,一個個的激動的上前幾步。
——“這野熊要是那麽容易獵,還會成爲部落的隐患,不過,要是能抓到一頭,那該多好,這野熊肉吃過的人可不多”
——“那可不,不過要獵這野熊星有普,我們嘛,就别想了,能保護好自家就不錯了”
——“嗯,能保護好自家就夠了,這野熊也不見得就好吃”
——“好不好吃都不是個事,現在最主要的是盡快将水渠給弄好,不然回去晚了咱們家裏那些好吃的都讓野熊給吃了”
一輪話說過來,在到開口的那一個口裏時,居然又給轉到了原本的問題上。
而原本被獸人們一個又一個問着他也不知道的問題的巫師,在聽着獸人們說着說着,就給說遠時還很氣憤于他們在這時候竟想些有的沒的,沒成想自己都還沒開口,獸人們又将問題給轉了回來。
隻是在對上這一個個急切的眼神,他卻無話可說。
因爲他自己也不在知道錢思思想要個什麽樣的。不得不的,巫師轉向錢思思。
聽着獸人們聊得那個盡興的錢思思,亮晶晶的眼瞅着獸人們就想在聽聽。
可惜,這會獸人都不在說話,而随着巫師的轉向他們一個個的都注視着自己。
雖然不是沒被這麽多獸人注視過,可是從來沒機會聽這麽多獸人讨論個什麽事的錢思思聽着獸人們說的話,很是有興趣。
這獸人們不是沒有思想,他們想的可是也很多的,也并不是全都很盲目,隻是從來沒有機會說更沒機會多想而已。
這對于巫師來說不是好事,可是對于他們家來說卻很好。
隻要慢慢的獸人的想法改變,獸人的生活改變,吃得好,小幼崽的存活率就越高,說不定以後能存活下來的獸人跟雌性就會更多。部落就會更壯大,而部落一大,就會出現更多可能。
隻是這些都是好的。
唯一的不好,可能還是雌性的數量不會太多,那麽要想改變現在這種接近母系又不算母系的家庭關系就更難,也就是說,她的孩子們要想娶媳婦回家,得是最優秀的人,不然哪個雌性願意隻有一個獸人。
一不小心又給想遠了的錢思思,趴伏在星的背上,愣愣的發傻。
可在她的對面是巫師已經等待她答案的獸人。
獸人們見錢思思眼睑低垂,好似不想說話,一個個的隻能将眼光轉像星。
星本本是想看錢思思的,可是錢思思不開口,那麽就隻能他來。
“這溝渠分三米五米跟七米的,那麽這竹片就弄成五米七米跟九米長,寬則爲半米,裏頭的竹節給削平,一頭爲尖型好插下去。但又不能太尖,省得得插太多進土裏,上頭平的那一面在竹闆兩邊個留個缺口,在将竹片插到地下後用薄竹繩将他們栓緊,插隻前用塊闆子先平一平溝邊讓它上頭的土小落下來一些”
星說着,邊說邊想着,等他這句話說完又将想到的補充上。
“這回是我的失誤,而這失誤還得盡快的解決,所以,現在在分一半人去弄竹片跟插竹片,等到将這兩座山的都給插好在來跟我們一起搭橋”
星說完,獸人就自動給分成了兩撥,隻是要走的那一撥都變身往他們這些天看見的有竹子的地方去了,其中一個獸人才想起,星沒說要插下去多深。
于是他盤旋回來,低鳴幾聲。
“嗷嗷···唔唔···”
星····該插多深下去。
聽着獸人的虎語,星眉頭一蹙想了想。
“半米,插下去半米就好,插時盡量貼近溝邊。”
“唔唔·····”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