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鍋大,竈就大,竈大,燒上的柴火就多。
就這一竈柴火,星就抱了兩趟,才将竈洞添滿,又抱了好幾次來堆放着,待會添的。
好在他們儲存的柴多,要不然這麽費柴火的大竈,他們也燒不起。
夫妻倆,看着熊熊燃燒的竈洞,感受着那灼熱的溫度,錢思思想到什麽,有些可惜。
“老公,要不··我們在過些天在熬糖”
星轉頭看着錢思思等着她的下文。
錢思思沖竈洞邊緣弩弩嘴緩緩解釋:“你看啊,這火這麽旺盛,比我們燒陶時還要燃得好,要是我們用這火燒陶,說不定燒出來的陶器會更結實。而且,熬糖時也要熬好幾天,那樣一來,燒個兩三次,等糖熬好了,今年的陶器就夠用了,也不用在浪費那麽多柴火,熱季時你也就不用在去砍柴了”
錢思思說完,星沉默不語的看着大竈。
确實,這火的溫度要比燒陶時的火堆高高很多。
如果趁熬糖時燒上陶,确實能省下不少柴,可惜錢思思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她好像又忘了現在是雨季。
他們取粘土的湖泊早就被雨水淹沒,現在要去取粘土,不是取不回來,隻是太過麻煩。
可迎着錢思思翟翟生輝的眸子,星有點不想拒絕,在一想這麽大雨,他要是去取粘土了,得将錢思思一個人留在家,于是,想了又想後,星搖頭:“有了石鍋,我們不用在每季都燒陶鍋,現在碗盆都夠用,就是不燒也能用上些年。而且,現在有粘土的湖泊水漲了很深,要取到粘土太麻煩了。等熱季時不是還要鞣制一些獸皮,你又要做肥皂,要煮很多堿水,就到那時候教教他們,順便一起教他們鞣制,要是巫師想換還可以跟他在換個肥皂。而到那時候,也有了寶石粉,我好好給你燒一些,往後幾年就不用老是燒陶了”
星一說完,錢思思擡手啪叽一下打了自己腦門一巴掌。
“我怎麽這麽傻呀,想到一面丢了另一面”
星無語的看着錢思思。
錢思思傻傻一笑。
真是的,這就是所謂的想到一出是一出。
她一心想着省點柴,結果忘了現在是雨季。這會讓星去取粘土,要是那湖泊裏也有鳄魚就麻煩了。
慕然打了個冷顫,錢思思身子一偏摟上星的胳膊。
就這麽,夫妻兩在大鍋前站了好一會,星才拉着錢思思往外走。
這個山洞是後來挖石闆那些時才挖出來的,比較小,放了大鍋柴火跟先燒着的小鍋後,空間就更小了,這會都燒着火,有點熱。然錢思思坐下,星往院壩去,又是來來回回幾趟,矮屋裏的鳄魚肉大半被轉移了過來。
炸丸子用的雞蛋面粉,全都也帶了過來。
于是,錢思思開始腌制肉糜,在小鍋裏燒上的油熱了後就開始炸。山洞不大又是兩個火堆,熱得不得了,兩個人,交換着。
到中午時,炸出了大半,滿身都是熱汗的錢思思,揮着汗實在熱不住,趁鍋裏的丸子還要在炸幾分鍾的機會,站到回廊上涼涼,才發現巫師又來了,在不遠的回廊上被星攔下。
看着兩人,錢思思沒有想過去聽聽的心思,涼快了會就回山洞裏繼續。
而星,将巫師攔下後,就冷冷的看着巫師。
巫師也幹瞪了星一會。
最後沒有星有耐心的巫師敗下陣來。
“你們是在做昨天吃的香香的肉丸”
“嗯”
“昨天怎麽不教他們”
星帶着紅果果的鄙視瞅着巫師,巫師被星那麽瞅了一陣後反應過來,星是什麽意思,神色一凝,不服氣的嘀咕:“你在聰明也不可能一次都學會”
冷眼一眨,星氣人的開口:“我不用學會,我老婆都會,我有我老婆”
巫師:“······”
有老婆了不起啊?你老婆都會就了不起啊?
這是在戳他的心窩子吧?
他沒老婆,也沒雌性,部落裏的雌性又什麽都不會。
吹胡子瞪眼的,巫師用着想吃人的目光瞅着星。
心頭有個想法好想實施。
無視巫師正鞭笞他的眼神,星冷道:“這個暫時不能學”
一聽不能學,本就是聞香而來的巫師炸毛了。“我們都交換了,你必須教才行”捏着拳頭在星眼前揮舞着,星卻眼睛都不眨一下,巫師更加氣憤。
好想揍人有沒有,好想揍歪星那一臉的鄙視有沒有。
想揍他的心有,想揍歪他臉的想法也有。
可是他打不過星。
而不在是部落裏獸人的星也不會在站着認他大罵。
氣得心肝都痛的巫師,收回在星眼前張牙舞爪的手,唯能氣鼓鼓的瞪着他。
看着巫師收了手,冷然的,星不帶一絲情緒,緩緩的開口:“你們沒有能炸它的鍋,就是我現在教了,你們也做不出來”
叉着腰,巫師氣呼呼的就罵:“你需要什麽樣的鍋,我都讓獸人砍回來”
就不信了,星能砍回來的鍋,獸人就砍不回來。
看着自信的巫師,星都不帶考慮的就潑他一身冷水。
“砍的都不能用,如果,你實在想吃,可以跟我換石鍋”關于陶鍋的話,星在巫師面前隻字不提。
畢竟巫師跟他交換的是燒陶,跟制陶片刀,鍋的話提都沒提過。
所以,現在要讓巫師心甘情願的換石鍋,就得讓巫師覺得沒它就不行。
不然以巫師的小家子氣,肯定又想等到熱季後燒了陶鍋在學。到那時,且不說他在熱季真沒時間,就陶鍋,對于部落裏的獸人來說,确實要比石鍋危險很多。
他打算能不教就不教。
話落,星看着巫師變了在變的臉色想到什麽,眼神一閃又加上:“以後做甜點也需要這個鍋,如果你不想換,那麽很多甜點都做不了”
巫師:“······”
他怎麽覺得星在給他下套,一環扣着一環,就等着他往裏鑽。
哭喪着臉,他好後悔昨天來星這裏吃了那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