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過幾天就要熬糖,錢思思點點頭。
“嗯····”
以前用陶鍋,熬糖時可不容易,一連要用好多口鍋,還得換着換着的用,就怕燒時間長了,炸了。
那樣一來,鍋毀了事小,好不容易熬幹的糖沒了才事大。現在,有了這石鍋倒是簡單多了,至少不用擔心它會炸,就是燒裂,也得要些時間。
而能煮鳄魚皮那麽大的鍋,也确實三個就夠了。
一個熬煮,一個收水汽,一個小火慢慢焙幹水汽。
隻是,她雪季時就要生了,明年又得帶孩子,星的食量大,部落裏的小幼崽的食量則是星的三分之一,以後他們家不止是用鹽,用糖,用什麽都比現在要多一些。
而明年的雨季,孩子還小,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幫上星的忙。
所以,今年最好是能多煮就多煮些,糖多放些時候也不會壞。
心裏想着以後家裏的儲存量得更大,錢思思有些出神,一路往屋子走,路過休息區時,屋裏頭羸弱的亮光讓錢思思慕然想起。
“老公,她們什麽時候來學這個燈啊?”
星問眼轉頭看了錢思思一眼又看想屋裏的羸弱火光,淡淡道:“忘記換這個了”
錢思思:“·····”
他跟她說時還特意提到了,等交換時自己卻忘記了,要是平時她一定要調侃幾句。
可剛才星的臉上連一點點的微窘都沒有,讓她連調侃都調侃不起來。
而星這家夥還一點都不理解她現在的心情。
就聽見他道:“我跟巫師交換時,怎麽不提醒我”
錢思思默!
星跟巫師談話時她都離他們一些距離,有些是聽見了,有些也沒聽到,她還以爲這個燈會是巫師最先換的。
沒想到,人家居然忘記了。
現在倒好,還來怪她。氣鼓鼓的,錢思思拍了一下星的手臂,嘟囔:“你以爲我是獸人啊,耳力那麽好,從頭到尾都能聽着”
星:“······”
轉頭滿含深意的瞅了錢思思一眼,暗腹‘你也知道獸人耳力好,那你爲什麽還要在獸人面前跟我咬耳朵’
瞪着瞅了她一眼的星,錢思思哽着脖子吼:“幹嘛”
那眼神就像在說‘她笨得無藥可救了’,她哪裏笨了。
哪裏?
這混蛋是越來越過分了,她好歹是她老婆哎,在嫌棄她的時候能不能多想想,嫌棄她就是懷疑自己的眼光好吧?
氣鼓鼓的錢思思心裏直嘀咕。
完全忘記星是在沒得選的情況下才要她的。
無視于錢思思的氣急敗壞,星根本就不受影響,淡淡的道:“下次會記得換”
“······”錢思思徹底無語了。
這是哪跟那啊?
她現在問的是這個嗎?
嘴一撇,過了一小會又截止不住的,嘴角勾起。
真是的,跟星這家夥真是連架都炒不起來。
這就是所謂的平淡如水吧?
輕歎一聲,心頭卻覺得有什麽在滿溢。
微微笑眯着眼,腦海裏慕然浮現氣得跳腳的巫師。
“呵呵呵·····”
倒黴的巫師等知道點個燈原來是這麽簡單的事,一定得氣得跳腳。暗想着巫師要是知道這燈就是一碗豬油時,黢黑的臉色,錢思思笑出了聲。
聽着錢思思的笑聲,星眼神柔軟。
笑過後,扯扯星牽着她的手笑道:“到時候就給他們一袋兔子毛吧,不然巫師肯定又得給你做臉色”
星蹙眉想了想,拒絕:“他要就跟他換,不要就讓他們用木棍”
木棍放在油碗裏也是可以用了,不過就是黑煙大了點,油燒得快了點,而火光卻比兔子毛的要亮,巫師應該會喜歡。
反正部落裏每天要獵很多野豬,根本就不缺油,而他們也不在呼那樣的燈時間長了會将山壁熏黑。
暗戳戳的,星又在心地加上一個交換。
而聽着他的話的錢思思,嘴角直抽抽。
她能說星這黑心肝的家夥嗎?
如果站在别人的立場上,她是該這麽說的,可是跟星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她根本就沒資格。
心頭绯腹着,錢思思撇着嘴。
回到屋子星将滿眼都是‘你好黑心’的錢思思安置在休息區,然後将休息區的另外兩盞燈點上。
這才半躬着身子跟錢思思平視。
“我如果跟你一樣不帶腦子,現在我們會在部落,我們家的東西都會變成别人的,不管你做多少都沒有一樣會留在你手裏”
錢思思:“······”
話雖然是這麽說,她也同意。
以巫師的意思,她不分享就是壞雌性,而他們部落的雌性又不能做事,其結果确實就是星說的那樣。
可是,你身爲老公,這樣說你老婆好嗎?
滿眼都是控訴的,錢思思一瞬不瞬的瞅着星。
星被錢思思那‘你就知道欺負我’的眼神看得心裏直癢癢,垂眸看着錢思思放在大腿上的手一會,嫌棄的瞥了她的肚子一眼,神情極度不爽的直起身子就走開。
還在心頭绯腹星的錢思思,眼瞅着星突然冷厲的轉身,嘀咕:“委屈的是我吧,他不高興什麽····莫名其妙的,”
跨出屋門的星,聽着錢思思的抱怨,看着黑暗的雨幕,心裏那個郁悶。
有個這麽不長腦子的老婆是個什麽感受?
就他現在這感受!
既無奈,又無語,卻又心甘情願。
搖搖頭,将心底燃起的火熱斂下。
将嘉輝走時燒上的水擡進屋子,兩人洗漱過後,又等錢思思烤幹頭發才回卧房。
看着錢思思換衣服,星隻好來個眼不見爲淨,翻身趴伏着。
換好睡衣的錢思思,見星趴伏着眉頭一皺,一臉的心疼:“累了吧!我幫你捏捏”
說着手就掐上星的肩膀。
心頭本來就壓着火氣,錢思思還來幫他捏肩,慕然睜開眼,星冷冷道:“不累····睡你的”
話落摔開錢思思的手翻身朝着另一邊。
跪坐着,僵直着身子的錢思思,望着星冷然帶着怒氣的背影,心頭有些堵。
‘這貨,又怎麽了?’
滿頭都是問号的錢思思,傾身上前,看了眼趴伏着蹙眉閉目的男人。
‘真有這麽累?·····不會吧,今天算起來,也還好啊’聳聳肩,想不通就不想的錢思思,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