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見星不管他,自己一口這個,一口那個的吃得香,扯過大碗,皺着眉,視死如歸的舀起一勺吃上。
香甜的肉湯泡飯,跟剛才什麽味道都沒有的完全不一樣,就是他非常不想吃的草,吃起來都還不錯。
稀裏嘩啦的吃着,巫師也跟着星這個來上一勺子,那個來上一口。
吃得不亦樂乎。
當他的勺子往涼片碗裏伸時,星筷子一擋:“這個你不能吃”
吃得正香,星卻不讓他吃星自己吃得最多的,巫師眼睛一鼓。
“吃了你的,我還你肉就是了”
看着氣鼓鼓的巫師,星一垂眸讓開筷子。
“我獵物很多,不用你還”
“不用還,還這麽小氣”
嘀咕着,巫師見星依舊怕自己,怒容一收,笑意挂上臉頰,狠狠舀了一勺子涼片,大口一張就全部送進口。
星看着巫師将滿滿一勺子涼片喂進口,筷子往飯碗裏一插,擡起桌上的那小盆涼片就起身。
然後就見巫師的笑容不見了,在然後,“噗·····噗·噗,嗬····嗬”
如噴泉一般,桌上的菜,全糟了殃,
哈着氣,巫師将嘴裏的都吐幹淨後,直往屋檐處奔,仰起頭,就接着雨水喝。
“咕噜噜····噗,咕噜噜····噗”
好一會,巫師終于覺得嘴裏的酸,辣,麻沒了,才轉回頭,就見星又坐下,吃着這碗讓他以爲自己中毒了的肉片。
“你,你沒感覺嗎”
吞下口裏的肉,星轉頭看向巫師。
“吃習慣了”
巫師瞠目。
‘這也能吃習慣,那個雌性的部落是有多缺獵物?’
帶着滿滿的問号,巫師坐回桌上,對于被自己吐得亂七八糟的菜有些抗擊,眼睛一轉就看向一邊的大盆裏。
星從巫師的表情上就知道,巫師怕辣,是不想吃桌上的。
而這樣的,他以前也吃過的,也不覺得怎麽,可是現在,他已經接受不了了,除了錢思思的,他已經無法在吃别人的口水。
眼色一暗,星暗戳戳道:“在她的部落裏,誰噴的就要誰吃完····你若是不将這些吃了,就不能在吃其他”
死瞪着每一碗都帶上多多少少他不能吃的肉片的菜,巫師坐着不動。
而星也不去添其他的菜,吃完一碗在加的還是涼片。
等他連吃了三碗後,巫師動勺了。
小心翼翼的,将丸子裏的兩片扒拉開,光舀丸子吃。
這才發現,丸子還是一樣的美味,然後在嘗了嘗其它的,發現并沒有被他吐出去的那些帶那吃,于是巫師又大口大口吃将起來。
吃到最後,除了涼片,其他的都吃了很多,連生菜湯都被他喝光了。
心滿意足的放下碗。
巫師揉着鼓起的肚皮,才指着已經空了的小盆。
“這是什麽草”
“吸水草”
巫師眉頭一皺又指像一兩個:“這個呢”
“尖果子”
“尖果子?”驚叫着,巫師噌的起身,不可思議的瞪着那個空盆。然後搖頭:“不對,尖果子不是這個味道,你别想騙我”
這個草,他吃着還滿好吃的,怎麽可能會是吃了會中毒的尖果子。
看着巫師滿眼的不信,星隻是淡淡道:“還嫩的尖果子,它本來就不辣”
撇着嘴,巫師聽星這麽說,他就是在不信也不行。
可是要讓他接受自己吃了尖果子,還覺得很好吃這事,要比吃了吸水草更難讓人接受。
想到剛才那個難吃的,他拉着一張馬臉,指着蒸籠。
“那個又是什麽”
“草籽”
這下,巫師徹底默了。
吸水草,尖果子,還加上草籽,他都吃了,還吃得特别香,特别喜歡。
面容有些扭曲的巫師,瞠目結舌了好一會,才讪讪坐下。
“這些都是,她們部落裏吃的”
收拾着碗,星點頭。
“都是”
“都是暖季時存儲的那些”
“嗯”
眯眼看了星一會,巫師試探:“你會做嗎?”如果不知道是什麽,這些也沒那麽難吃。
跟獵物比,草籽更是滿草原都是,要是部落裏的獸人也會做,泡着肉湯吃,那麽在雪季,至少就少餓些肚子。
有些後悔,在暖季時,沒有聽星的,将這些都儲存上。
心思一轉,巫師又慶幸,還好今天來了,不然,今年的熱季跟雪季還得餓肚子。
畢竟,雨季還是有獵不完的獵物,到熱季跟雪季獵物才少,到時候,星天天吃得飽飽的,而他們卻經常餓肚子。
部落裏的雌性就會不滿。
如果有了草籽,跟雨季一樣儲存些肉幹,等到雪季時在吃上些草籽,獸人不用挨餓就能獵到跟多的獵物。
想到今年,部落裏就不用在像以前一樣,巫師不由得有些興奮,看着星的眼神翟翟發光。
看着巫師滿眼的算計,星藍眸微斂卻沒有隐瞞“會·····”
“真的”擡高八度的聲音,在沖出口後,巫師小心翼翼的轉頭看着山壁。
就怕剛才這一聲比裏面的錢思思聽到,然後側耳聽了一會,沒發現錢思思有要出來的趨勢,這才笑開。
這可是太好了。
有了草籽,他們翼虎部落以後都不會那麽挨餓。
張嘴,巫師就要說讓星教教他們。
星就搶了他的話。
“我都會,可是在離開她們部落時,我就答應過,除非她同意,否則就不能教給你們”
瞬時間,巫師的笑就僵在了臉色,轉頭看着屋子方向。
這個雌性,比他們部落的雌性還讨人厭,他實在不想跟她說話。
可是獸人答應的事,是不能更改的,如果他想要星教他們做,就得讓她同意。
想要星教,又不想跟錢思思說話,巫師矛盾的直抓頭,眼神卻系緊的緊緊瞅着星。
從小就跟着巫師長大的星,哪怕離開了八年,但是,巫師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還是能一眼就看穿。
就像這時,巫師不想跟錢思思說,想讓他幫忙。
收拾好桌上的小盆,星坐正,然後道:“大河他們來時,我就跟她說過了,她說要教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巫師願意交換,就馬上教你們”
“交換?”又聽見要交換。巫師的臉黑得可以。
到現在,他們已經欠了兩個了,一個因爲那好看的盆,一個因爲雌性的裙子,他已經欠了兩個交換了。
要是在換下去,他都有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