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個黏黏蟲從圍牆上爬了進來,到了院壩裏,她在路過回廊時不注意被咬了就麻煩了。
所以,得先确定了那玩意是不是螞蝗,在來想應對之策。
垂眸看着沒有一絲懼意的錢思思。
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有的驕傲更甚。
他老婆,雖然身體差了點,但是除了身體,跟部落裏的雌性比,是什麽都強的。
部落裏的雌性,在前幾天,看見附近水生花開時,就開始大哭小叫了。
而錢思思,在聽了雌性大多是被黏黏蟲咬過後,才會生病也不害怕。
不僅不怕,她還想看看。
那充滿探究的眼神告訴他。
錢思思已經在想辦法了。
眼神一柔,星起身走進山壁,一伸手就将那多紅豔摘了進來。
“現在水生花還開得少,等下個月多了時,黏黏蟲才會出現”
看着星遞來的大紅花,錢思思心頭的甜蜜不減,眼一瞟就剜星一眼。
“下個月才會出現的東西,你現在就一夜半夜不睡覺守着”
擡過甜點盒,又吃上口的星,接連吃了好幾片餅幹才埋怨的瞪向錢思思。
“你要能跟部落的雌性一樣健康,我用得着這麽早就操心”
錢思思默。
她能說,她身體很健康嗎?
她能說,那玩意還沒出現是不可能來找上她嗎?
她能說,老公你這閑心操太早了嗎?
看着星那一臉的鄭重,她覺得她還是都别說的好。
于是腳一蹬身子一轉,錢思思就像後倒。
星手一撈就将人撈進懷。
往後捧着星的臉,錢思思婉轉的說着。
“老公啊,離這個黏黏蟲出現還有一個多月呢,你現在就不好好睡覺等黏黏蟲出現時,你都累垮了,你要是累垮了,到時候我在被黏黏蟲咬到,不就得不償失了嗎”
攬着錢思思的手緊了緊,星目光沉重的看着窗格外,磅礴大雨裏的無邊綠色。
想了好一會才問道:“你的家鄉有黏黏蟲?”
錢思思搖頭。
“我的家鄉沒有叫黏黏蟲的,不過有一種蟲子跟你說的黏黏蟲特别像,它也是會吸血的,人被吸多了也會生病,不過沒有你說的黏黏蟲這麽可怕。”
“人,就是不小心被咬了,将它抓掉就好,要不在它嘴邊灑點鹽或是鹽水,它就會死掉”
認真聽着,星有了打算。
“現在我會好好睡的,等黏黏蟲一出現,我就給你抓來看看”要是跟錢思思說的一樣,鹽能讓它死掉,那麽他就在門口灑些鹽,讓它還沒進屋就死了。
不知道星已經有了個這麽敗家的注意,錢思思聽見他答應好好休息,笑嘻嘻的點頭。
“嗯”
依偎着,兩人靜默了好一會。
錢思思揪着裙擺上毛球。
心裏糾結到不行。
被搶過後,她就隻有這一件裙子了,現在都是裙子,薄保暖内褲換着穿的。
本來,一進雨季就該搓線的她,還沒動手就有些害怕這單調的工作。
先前一直告訴自己,等星将屋子裏弄妥當,她早就搓線。
現在,星将屋子弄好都好些天了,她在推脫,也推脫不下去。
好在,今年還要教番果她們,所以,就等她們來了一起。
人多,在單調的工作都會變得有意義。
想着有他們跟自己聊天,錢思思倒是有些期待。
“雨季都過去一個多月了,我的線還沒搓,不能在拖了,明天就始吧。待會,你過去跟番木他們說一聲,看他們願不願意把嫩苗她們送過來。要是來了,我就教他們搓線跟織毛衣”話都說出來了才想起。
獸人對雌性的重視,星都怕她淋個雨就死掉,獸人怕是更緊張。
這麽大的雨,她還真擔心獸人不讓雌性過來。
“你過去時,教她們用獸皮緊緊将自己裹起來,兩邊距離又沒多遠,應該不會将她們弄濕的”隻要雌性不弄濕,獸人就應該會同意。
可不管獸人們同不同意,如今番果她們就是不來,她遲遲不搓線的借口都沒了。
她不動手都不行。
收回目光,星專注的看着錢思思的一臉擔憂。
他們現在的日子,跟在山谷時真的沒有區别。
要不是外出打獵時會遇見部落裏的獸人,有時候,他都會忘記,他們也在部落的地盤上。
早知道,教番木他們的雌性會打擾到他們的生活,他就不該有那樣的想法。
畢竟,隻要有足夠的柴火,在雪季也沒人會挨凍。
何況,他早就跟巫師說過了,暖季時間已經不夠,但是,雨季或是熱季時,獸人就能挖掘像他們這樣的屋子。
等到了雪季,儲存更多的肉幹,都不用在冒着危險去狩獵。
所以,大河他們基本是凍不到的。
有些不情願的,有些不開心的,星悶聲道:“他們有刮兔子毛,應該是願意來的,我半晚過去一趟就是”這下他還真希望他們不來。
暗罵自己真是嘴賤,讓他們刮什麽兔子毛。
星是真後悔了,就不該讓他們刮兔子毛的。
星難得的,從聲音裏表達他的不滿。
依偎在他懷裏的錢思思,聽着星的語氣,知道星是嫌有人來煩他,仰頭笑看着星。
“她們跟我在屋子裏的休息室搓線,你在院壩裏的矮屋弄齒輪,她們是打擾不到你的”
“怎麽會打擾不到,她們來了就打擾到了”濃眉一挑,滿口都是不愉。
反手捏上星的鼻子,錢思思笑道:“老公啊···你老婆我還年輕呢,可不是那種七老八十既走不動,又沒力氣說話的人,我還是需要朋友的”
雖然到了部落才發現,她跟她新教的朋友也沒見過幾次。
可有朋友跟沒朋友,這是本質上的區别。
就跟這搓線一樣,本來是一件特别枯燥乏味的工作。
在想着有人跟自己一起時,就沒那麽可怕了。
不過星不喜歡跟人接觸,雨又下得這麽大,今天她欣喜也早了點。
還得看星晚上帶回來的消息。
一把扯下在他鼻子上做怪的手,星帶着鄙視,又帶着複雜。
“就你這身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七老八十”
被噎了一嘴,錢思思眨巴着眼,無話可說。
她的身體健康,都快成爲他們夫妻的談話終結詞語了。
不過既然今天又談起,就好好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