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守着火堆,該加海水時加海水,該添火時添火。誰也不在說話。
而平時,都是錢思思說星聽着的。今天錢思思心裏在盤算事情,星自然也就更安靜。
一個添柴,一個加水。兩人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
在看太陽快落時,錢思思不在加海水,還用大勺不停的将幾個鍋裏的多餘的水舀在一起。而舀去多餘海水的竹鍋裏的海鹽在海水漲幹後附着在竹鍋上,不知是因爲竹鍋的原因,還是這麽煮的原因。煮出來的鹽不是晶瑩的結晶而是帶着淡淡綠。
跟星的石塊比,卻沒有一點雜質。
錢思思粘起一點點嘗嘗,被鹹得隻皺眉。
她怎麽覺得比現代的鹽鹹得多。粘起多一點壞心的喂到星嘴邊,星舔進嘴裏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哈哈哈···鹹吧”
“嗯”
“噓·······”
她真是沒事幹。
星這人,是一點樂趣都沒有。那麽鹹的眼吃着也不給個表情。
跟他開玩笑,不會笑。
逗他,根本就逗不着。
摸摸鼻子,錢思思收起傻笑。
嗆然将燒幹了水的竹鍋裏的鹽,舀進帶來的幹竹桶。
出乎意料的,鹽雖然還要在曬一天才會幹,才能儲存,但是,帶來的兩個幹竹桶居然還裝不下。
多餘的用,盆裝起。錢思思沖星說“将火滅了,回家了”在森林裏火可是要多注意。這裏還連着他們的山谷。要是不小心将森林點燃了。就有他們受的。
心裏想着小心火燭的錢思思,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以然把山谷當做了家。
星認真的将火塘裏的火澆滅,這才變身翼虎,馱着錢思思往山谷去。
他真沒想到錢思思真能煮出鹽。還比山洞裏的鹹石,鹹得多。
這樣,以後他就不用每過一季就去取一回鹹石,等送走了錢思思。他就不用在離開領地。
雖然跟海邊隔得近。可是它們回來時差不多已經天黑。
因爲今天回來得晚。肉是住不了了,要吃肉片還得現切。星不想在動手。于是就想直接烤肉。
錢思思見星拿木棍竄肉趕緊阻止。“你先别穿,先将鹽撒上,鹽一下。等會烤出來就透味了。不過,你得少撒點鹽。免得鹹了沒法吃”
交待了星,自己抱着南瓜就出去洗了。等洗回來。星還在柔肉。今天的是豬肉。錢思思挑來一小塊,剁碎了汆在湯裏給南瓜添點油氣。
在洗了六個雞蛋煮進去給星。
黢黑的夜晚,星在山洞外烤肉,錢思思在山洞内守着煮南瓜。
就着火光,手裏揪着的是每一次揉皮子時脫下來的兔子毛。兩個月,她鞣制了幾十塊兔子皮,幾十塊牛皮,牛毛太短又硬,沒法搓毛線。兔子毛絨絨的,搓出毛線又細又軟。多扯扯,扯細了跟開司米差不多。
可惜,她經驗越來越好,脫下來的毛越來越少,收集這麽長時間,就收到一大塑料袋的量。如今搓了一半才有一小坨。全部搓完也不會有多少。
冬天她有羽絨服又有保暖内衣。可是星什麽都沒有。給姑父們的羽絨服他可以穿,但是穿羽絨服裏面沒個打底,穿着也不舒服。所以她想給他打件毛衣。可惜這兔子毛太少。也就能織雙襪子。
如果要星以後獵兔子,她又得吃幾天的兔子肉。沒有香辣味,又沒有蔥姜去腥。這兔子可一點都不好吃,超級腥。每次星獵回來。她都用肉幹煮粉條。訣不沾兔子肉,後來星知道她不愛,獵了就剝皮回來。
雖然在這麽大的森林裏就他們兩人,可是她還是怕兔子獵多了,以後沒得獵。所以讓星不用将就她。
可她說不用将就她,星還是不聽,還是将獵到的兔子剝了皮然後扔掉。
現在她想要跟多的毛。難道要殺更多的兔子扔了嗎!
錢思思搓着毛線,心裏糾結得要死。
等南瓜都煮熟了,還沒決定好,到底要不要讓星,多獵幾隻兔子來刮毛。
噓·····好吃!
嘗着一塊南瓜。錢思思慕然頭腦一清。不能殺死刮。難道還不能活着刮。
就跟剪羊毛似的。羊不是活着的。
想到好辦法,也不急着吃南瓜。
“星,現在長牙獸多嗎”扯着脖子,錢思思像山洞外吼。
星擡頭望向山洞裏夾着一塊南瓜的錢思思,不帶情緒的僵硬回道“很多”暖季跟熱季長牙最多。河谷裏到處都是。然後問“要擡鍋?”
錢思思一愣點頭“先幫我擡一下!”星就是這點好。很多時候,都不用她說。他就知道要怎麽了。
舀出兩碗南瓜,一大一小,先将大的擡給星。在将雞蛋都撈出來。沁過冷水後剝出來。這才擡着遞給又蹲回洞口烤肉的星。然後,自己在回過頭擡小的那碗。
坐在山洞口。吃着南瓜。錢思思差點沒哭出來。終于,終于吃到回好的了。
一口氣吃了半碗。燙得嘴裏都是泡,這才跟星說道“等我們在煮兩天鹽,夠今年用的後。先去梯兔子毛。咱們不殺兔子。你抓活的按着,然後我來刮毛。要是好刮。我就多刮些,給你多織兩套毛衣。你給我雕個鈎針,在鈎兩塊毛毯。要是不好刮,就隻能給你織兩套毛衣了”
她早就想過的,鈎毛毯的事。如果能多刮些兔子毛。就能夠兩塊毛毯。毛毯可比這麽改皮毛暖和。
此時此刻。她不禁覺得她的這個犟牛脾氣還是有好處的。、
如果當年,沒有小姑父的刺激,她那裏會堅持學織圍巾,沒有大姑父的那一千大洋,她那裏學得會織毛衣。更不會因爲喜歡上織毛衣。而學會織各種款式。連毛褲她都織過。
星吃着雞蛋聽着錢思思的話。有些意思不明白。他也沒問。等到時候錢思思說多了他就知道了。
雞蛋吃完看着碗裏的南瓜。他有些不想吃。一個字草味。
瞟眼見錢思思吃得津津有味。也舀起一塊喂進嘴。
吧唧幾下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