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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爺,分明是您想看好戲修

守門人忍不住撲的一聲笑出聲,卻在沈太平陰毒的眼光掃過來時,忙轉過身望天,當作沒聽到的樣子。

人家賠了禮道了歉,大庭廣衆之下,沈太平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氣得臉紅脖子粗。

轉而在看到莫安生滿身的狼狽時,郁悶之氣散了不少,轉而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得,你小子就繼續在這逞口舌之利吧!爺我先回去等消息了!”

手下敗将,何足挂齒?沈太平轉過身的一刹那,眼裏狠戾一閃而過。

等他入了商會,定會讓這莫安在錢陵毫無立足之地!

莫安生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重重呸了一聲。

然後歎了口氣,譏諷了沈太平一頓又如何?

如同他說的一般,不過是逞了一時口舌之利罷了,對現在的情況又有什麽幫助?

莫安生再不甘心,也隻能無奈轉身,打算另尋他法。

一擡頭,看到先前搭乘她的馬車正朝這邊駛過來,停在了門口。

駕車的李叔看了莫安生一眼,想起先前她說要來參加商會成員選拔的事情,朝她微微一點頭。

莫安生連忙拱手還禮。

緊接着,車上下來一丫鬟模樣的人,個子嬌小,長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下巴微揚,帶着幾分驕傲之氣。

她走到守門人面前,脆聲道:“麻煩通告一聲夏大當家,他的外甥女白小姐來拜訪他了。”

夏大當家?莫安生聽得心一動,對啊,這事還可以求夏大當家出出面!

守門人一聽是夏大當家的親戚,忙道:“姑娘請稍等片刻,小的馬上去。”

很快,夏三音親自迎了出來,一臉的激動,“芊雨!”

“舅舅!”車上的白芊雨,聽到聲音,立馬下了馬車。

一襲月牙色的長裙,十分樸素,頭上罩着米色的帷帽。

見到夏三音,亦是激動難忍,将帷帽往兩邊一撥,露出了真容。

即使隔得有些遠,仍能看到她紅了眼,泫然欲泣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愛。

五官生得非常精緻秀氣,眉眼如畫,小巧的下巴,倒是一個美人胚子。

與夏大當家有兩三分的相像,不過氣質上就差太遠了,總給人一種柔弱可欺的感覺。

也難怪她身邊的丫鬟都不怎麽将她放在眼裏。

“芊雨,外邊不好說話,随舅舅進去。”

莫安生實在不想打擾人家親人相聚,可她的事情也很緊急,不得已上前,大聲道:“夏大當家,在下莫安,冒昧打擾,有一事相求!”

夏三音看了她一眼,倒是還認得她,隻不過他現在心急同幾年未見過的外甥女說話,言語間就有些不耐煩了:“莫公子若有事,請改日再約,夏某今日沒空。”

“夏大當家,莫安今日本是要來參加第二輪選拔筆試的,結果早上出門的時候,被人打暈帶到了城外,幸而遇到白小姐的馬車,帶了莫安回來。

隻是莫安來得不巧,正好最後一批參賽的人已經進去了,莫安無法,隻能懇請夏大當家,可否同主考官說一聲,通融一下?”

白芊雨聽得此言,訝異往這邊看了一眼,莫安生拱手向她行了個禮。

夏三音雖急着與外甥女叙舊,但他生性正直,對于這等不平之事既然聽到了,且又是關乎商會名聲的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他用眼神詢問白芊雨,白芊雨柔聲道:“舅舅,芊雨從清廟回來的途中,确實碰到一人自稱是康氏牛肉面館的莫安。

說是參加選拔被歹人扔到了城外,求芊雨捎他一程,想來就是他了。”

夏三音得到了确認,看看天色皺皺眉,“莫公子,這最後一批的考試已經過去了一半的時辰,就算你此時進去,也未必能答完題。”

意思是雖然替莫安生不值,但覺得沒什麽希望,想讓她放棄的意思。

莫安生道:“夏大當家,别說還有半個時辰,哪怕隻有一柱香的時間,莫安也想要試一試,請夏大當家成全!”

夏三音見她如此堅持,沉吟片刻,道:“那你在這稍等片刻。”

然後又對白芊雨道:“芊雨,你先回馬車上等一會,舅舅去去就來。”

“舅舅您先去忙正事,芊雨會照顧好自己的。”白芊雨輕聲道。

夏三音不舍地看了她一眼,向門房交待了兩句,然後走了進去。

他走後,門房對着莫安生道:“莫公子,您早說認識夏大當家,讓小的去給您通報一聲不就好了,白白浪費了這麽多時間!”

莫安生苦笑一聲,沒有接腔。

她哪知道夏大當家恰好在這裏,而且她與夏大當家不過一面之緣,哪會想到要去求他?

剛剛求他,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

莫安生看向白芊雨的方向,許是在馬車裏待的時間有些久,她并沒有上馬車,而是站在了馬車邊上。

見她看過來,白芊雨的帷帽輕輕晃動了一下,想來是在跟她打招呼。

這一切說起來,都得多謝這白芊雨,莫安生很自然地向她回禮。

一旁的丫鬟阿甜見有外男同她家小姐互動,立馬警覺地往白芊雨那邊移動,擋住了莫安生的視線,眼神裏透出幾許不屑的神情。

莫安生悻悻收回眼光。

夏三音很快就出來了,“莫公子,夏某已經同主考官說好了,你快随夏某進來。”

莫安生大喜,立馬朝夏三音跑了過去。

在她離開後,有道黑影也快速離開了。

——

晚上的時候,莫安生回到客棧,程天和與呂小雲幾人正等着她。

幾人早已等得心急,見到她一身的狼狽,俱吓了一大跳。

“公子,發生什麽事了?”呂小花知她是女子,忙上前來,拉着她的衣袖,上下左右仔細瞧了一遍。

見沒有明顯的傷勢,放下了大半的心。

莫安生簡單地将今日之事說了一遍。

“一定是那個沈太平幹的!”程天和咬牙切齒,想不到那家夥居然會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法!

“還好公子福大命大,否則說不定真讓那家夥得了逞!”

“要是小胖子在就好了。”朱大牛幽幽道。

要是有小胖子跟着莫安生,今天的遭遇一定不會發生!

被他這一說,幾人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小胖子。

莫安生更是心有戚戚焉,他跟着毒醫楊已經走了十天了,也不知現在解毒解得如何了。

見氣氛有些沉悶,呂小雲說起了下午的事情,“公子,阿年今天下午來過了,帶了一幫他在金都的朋友。”

莫安生瞧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直接問道:“可是去牛肉面館鬧事了?”

呂小雲點點頭,有些愧疚,“阿年和他的朋友,将牛肉面館砸了個稀巴爛!我沒用,沒能勸住他!”

“這事與你無關!阿年的朋友都是金都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阿年又有些倔脾性,你勸不住是正常。”莫安生道:“那他現在何處?”

“砸完鋪子後,帶着他的朋友們揚長而去,說是去醉春樓好好慶祝一番!”

醉春樓什麽地方,大家心裏都清楚,因爲那幾個字,呂小雲說得十分含糊。

一旁的呂小花不由紅了臉。

莫安生對于聽到醉春樓的名字沒什麽意外,倒是生了教訓阿年的心思。

那個臭小子,小小年紀居然敢上青樓?明天他過來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番才是!

“沈太平不敢得罪阿年,但肯定會遷怒到咱們身上。”程天和面露擔憂:

“公子,在選拔結果未出來之前,小的怕接下來的幾天還會出事。這幾天,您就别出去了。”

莫安生點點頭,“我也正有此意,你們沒事,也别出去,特别是小花。”

“知道了,公子。”

“天和,我先前跟你說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公子,這兩天去确認一下就成了。”

“好,你小心點,安全至上。萬一路上碰到沈太平,那事就别查了。”

“明白的,公子。”程天和心裏雖如此想,卻在暗中打定無論如何也要将那件事确認清楚的主意,絕不能讓那個沈太平再出什麽妖娥子得逞!

第二天早上沈辰年沒有過來,莫安生想着莫非那小子喝醉了,所以起不來?結果直等到下午,也不見陸辰年的身影。

莫安生知道以陸辰年的身份,在這錢陵定不會出什麽事,雖有些擔心,也不太在意。

直到第三天下午還不見人影,莫安生有些擔心了,等程天和回來後,便讓他暗中去打聽了一下。

第四天的時候,程天和帶回來了消息。

原來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陸辰年老爹長樂侯派人來,趁着他還沒酒醒,強行将他帶回了金都。

莫安生奇道:“這又是爲何?”

程天和道:“聽說是阿年那天大鬧沈太平店子的事情傳回了金都,沈太平身後的安平侯深受帝寵,武将出身,又是皇後兄長,性子護短又急躁。

若沈太平告訴他姑姑沈淩如,到時候沈淩如到安平侯面前一哭訴,指不定安平侯脾氣一上來,會傷了沈辰年。

長樂侯顧忌到這一點,便讓人将阿年帶回了府,想将他拘在府中,等事情過了再讓他出來。”

“以阿年的性子,怕不知會怎樣鬧騰!”莫安生歎口氣,程天和深表同意,那個小霸王的性子,指不定會拆了侯府。

不過知道了沈辰年沒事,莫安生也放下了心,“天和,明日便是商會成員選拔筆試成績公布的日子,你和大牛同我一起去吧。”

上次被綁架的事情,讓莫安生心有餘悸,程天和與朱大牛雖不會功夫,但有二人在身,她心裏也安定些。

“知道了,公子。”程天和暗中磨磨牙,心道:沈太平,你最好别再搞什麽事,小爺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

早上,幾人用過早點後,便前往了東城那家宅子,等着成績公布。

宅子外面,早已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

時間一到,門房便打開了門,先前第一次帶着他們進去面相的管事肖管事,出現在門口。

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群立馬安靜下來,齊刷刷看向肖管事。

肖管事還是懶洋洋的聲調,“除了上次考試的人員,可随本管事一起入内外,其餘人等不得進入。”

這麽多人一起進去,想必不會出什麽事!莫安生向着程天和與朱大牛一點頭,随着人群向門内走去。

被留下的程天和心裏悻悻,真可惜,本來想跟進去看看熱鬧的。

宅子裏面并沒有大布置,隻簡單擺了五張長桌,桌上分别放了五個代表身份的木牌。

從左到右分别是:安氏商行、箫樂商行、古氏商行、夏氏商行、朱氏商行。

莫安生在這段日子時,也惡補了一些關于五國商會的事情,因而看到那五塊木牌時,對于這些人的來曆,大概也有些了解。

安氏商行,大雍國商行,主營胭脂水粉與女子成衣,現任當家安月眉,是上任安氏商行當家的獨女,現二十出頭,十七招婿,現有一子四歲。

聽說性情頗有些風流,與五國商行會長溫竹青,有些不清不楚的暧昧關系。

箫氏商行,北夜國商行,主營絲綢刺繡與成衣,現任當家箫春山,五國商行下任副會長人選之一,三十出頭,行事果斷勇猛,年輕有爲。

古氏商行,葉耶國商行,主營玉器和各種寶石首飾,現任當家古奕塵,五國商行副會長,四十多歲,聽說性子和善,最出名的是懼内。

夏氏商行,即夏三音所在的商行,也是下任副會長人選之一。

朱氏商行,北夜國商行,主要經營大小賭坊,現任當家朱子健,錢陵城最大的賭坊吉祥賭坊便是其産業之一。

隻知道三十左右,坊間對其傳說最少,頗爲神秘,有傳朱子鍵所在的朱氏商行,幕後主人其實另有他人。

不過無憑無據的,也僅僅隻是傳說而已。

商會内副會長的選舉是件大事,聽聞不少商會成員都會特意趕過來聚在錢陵,此次擔當主判官的五人,便是最先到此地的幾人。

原本沈氏商行的沈璋,也是有資格擔當主判官的,因爲沈太平報名參加了選拔,爲了以示公平,沈璋主動提出不擔任主判官的請求。

莫安生正在思忖間,先前帶他們進來的肖管事,提高音量大聲道:“古副會長到,各大當家到。”

然後便見五人魚貫而入,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身形圓潤的男子,頭頂微凸,小腹便便,看年歲應該就是古副會長古奕塵了。

在他身後的男子身形不高,樣子有些陰冷,不知是箫春山還是朱子健。

再接着是夏三音,以及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最後一位便是五國商會少數的女姓成員之一,安月眉。

她長着一雙勾魂的狐狸眼,無論看向誰,都帶着勾人的媚态,能讓與她眼光對視的男子,酥了半邊身子。

身段很妖娆,許是經營胭脂水粉和成衣鋪的關系,面上的妝容與服飾,格外與衆不同,一進場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安月眉對此十分得意,她驕傲地挺挺本就傲人的胸脯,走到了屬于她的桌前。

令莫安生意外的是,那名面容陰冷的男子是箫春山,而那名書生模樣的男子,居然是經營賭坊的朱子健!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五位主判官需要做的,是公布成績優異者的名字和答卷,另外對有不服氣的,或有異議的,進行當場解答。

肖管事待五會坐定後,面對人群一拱手,高聲道:“感謝各位參賽者對五國商行的認可,商行裏的各位當家,對各位在此次選拔賽中表現的能力亦十分認可。

隻是此次招募的商行成員數量有限,有很多優秀的人才,商行不得已之下,隻能放棄,希望此次不成功的參賽者,不要放棄,來年咱們再接再砺!

在名單揭曉之後,各位若有異議的,可當面向五位當家提出!下面,請古會長爲大家揭曉最後的晉級者名單!”

一陣掌聲後,古會長從肖管事手中接過一個卷軸,緩緩打開,飽滿堅定地念出了一個名字:“沈太平!”

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哦的聲音,看來所有人對此次沈太平爲内定成員之事,心裏都十分清楚。

莫安生雖然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此結果時,還是有些遺憾。

站在她不遠處的沈太平,給了她一個得意又挑釁的眼神。

莫安生目不斜視。

“接下來,就由本管事向大家公布,沈太平沈公子最終獲得所有大當家一緻認可的答卷内容!”

肖管事洋洋灑灑地念了起來。

每念一題,下面的議論聲就不斷,不少人紛紛點頭,表示答案确實比自己的好。

等念到差不多時,除了莫安生外,所有人都對沈太平的能力表示了認可。

想着他名聲雖然不好,但确實是有些真本事的。

莫安生越聽面越黑,渾身不住顫抖。

肖管事念完後,下面已經鴉雀無聲了。

看來今天又可以早些回去抱孫子了,肖管事心裏暗喜,嘴上還是像征性地問了一句:“請問誰有異議?”

“我!”莫安生立馬站了出來。

所有人的眼光齊刷刷看向了她,因着大胃王比賽一事,她在錢陵也算小有名氣,不少人都認識她。

因而她這一站,人群中又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

肖管事也認識她,不光是因爲大胃王比賽的事,還有因爲她是最後一個中途進考場的人。

那天他有事先走了,結果這莫安不知怎地求到了夏大當家面前,夏大當家出面替她求情,讓她進了考場。

後來不少考生偷偷向肖管事抱怨,說商行這事做得不公平,哪有遲到那麽久的人,還能進考場的?

所以肖管事心中對于莫安生并沒有什麽好感,不過當着衆人的面,肖管事也不好給面色她看,隻得公事公辦,問道:“哪裏有異議?”

“全部!”此刻的莫安生聚集了全身的力量,大聲道:“全部都有異議!因爲這份答卷是我莫安的!”

什麽?人群中的議論聲,突然大了起來。

原以爲走個過場的幾位主判官,這下子也來了興緻。

“安靜,安靜!”肖管事大聲吆喝,待聲音靜下來後,他皺眉望向莫安生:“莫公子,本管事知道你有些才能,進入五國商會的心意也很誠。

但這答卷上面的名字,清清楚楚寫着沈太平,豈能冒認?”

“答卷上爲何會寫上沈公子的名字,莫安不清楚!但莫安可以證明,這份答卷上的内容,是莫安的!”

“如何證明?”肖管事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問題。

莫安生堅定道:“莫安可以将每一題的答案,一字不漏地背一遍!”

肖管事微楞之下,正在猶豫如何處理時,一道不屑的聲音出現了。

“切!沈某也能一字不漏地背出來,這能證明什麽?”沈太平意有所指:“聽說莫公子那天本來已經錯過了最後一場,但莫公子居然可以神通廣大地進入考場!

如果說之後有人偷了沈某的答案,交給莫公子,然後莫公子利用這幾天的時間背下來,因而此時能背出答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坐在上面的夏三音面色立馬不好了,莫安是他向主考官說明情況求的情,這事很多人都知道,他也問心無愧!

如今沈太平這麽一暗示,所有人都會猜想那偷拿答卷的人是他。

倘若莫安不能拿出有力的證據,沈太平此舉無異于是在抹黑他,這對接下來的副會長選舉,将會産生非常嚴重的後果。

夏氏商行與沈氏商行一向沒有生意往來,也沒有什麽交好交惡之說,他爲什麽這麽做?

夏三音下意識地就往箫春山的方向看了過去,果然見他嘴角微不可見的翹起。

夏三音心中冷笑兩聲,看來這沈氏是與箫氏聯手了!

想不到副會長選舉之事還未開始,箫春山就開始借機打擊人,就是手段不太光明!

這次副會長人選有三人,若不是即将卸任的秋副會長點明要他參選,夏三音心裏根本沒有角逐副會長的心思。

但經過剛才這一事,他心裏反而生了想要争奪副會長的決心。

箫春山若隻是管着他的箫氏商行也就罷了,畢竟他人品是好是壞,手段是否卑劣,跟他夏三音毫無瓜葛。

但他若成爲了五國商會的副會長,帶領着商會内的各成員,事關五國商會未來的名聲和前途,那麽領導人的人品,就十分重要了。

至少他夏三音無法容忍,他所在的商會副會長,是這樣行事不光明的人!

“沈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還請慎言!莫安當日求助夏大當家,光明正大,亦未特意避開任何人,當日守門人可以作證!”

莫安生立馬接過沈太平的話頭,擲地有聲,“夏大當家宅心仁厚,不忍看到莫安因爲奸人的陷害而錯失良機。

故而向當日主考官求情,給了莫安一個機會,莫安對夏大當家感激不盡!

所以還請沈公子莫要說些沒有根據的話,故意誘導所有人,誣陷夏大當家。”

莫安生如此直接地道明事情原委,反而讓不少人認爲,或許夏大當家其實與答卷一事并無關系。

夏三音面上的神情略好轉了些。

沈太平打了個呵呵,不陰不陽道:“莫公子讓沈某沒有根據的話不要亂說,那莫公子口口聲聲說什麽被奸人陷害錯失良機,可有證據?若沒有,沈某不得不懷疑莫公子是在故意找借口混淆視聽!”

莫安生神情不變,“當日綁架莫安的兩個人,其樣貌身形姓名莫安均已記在心中。

而據莫安所偷聽到的兩人談話,莫安知道那兩個是錢陵本地人,上有老下有小。

莫安相信,隻要有心去查,定能查出那兩人和誰有瓜葛。”

肖管事眼尖地看到主判官位上,有三人面上已經有些不耐煩,于是大力咳嗽兩聲:

“莫公子,當日你被綁架之事,到底真相如何,與現在答卷事情毫無幹系!請不要轉移話題!”

這管事的話,分明是在旨責莫安生故意岔開話題。

莫安生心裏呵呵兩聲:故意扯開話題的,明明就是沈太平!

她略頓了頓,“對于沈公子先前所言莫安找人偷試卷一說,莫安還有一點不明,想請問沈公子。”

若不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沈太平才懶得搭理莫安生,隻是現在的場合,容不得他亂來,“莫公子請問。”

莫安生道:“莫安不敢胡亂猜測,爲何莫安的答卷上會出現沈公子的名字。

不過,倘若常人自己的東西被人偷了去,第一個反應,肯定是絞盡腦汁拿出證據,以證明那樣東西是自己的!

但爲何沈公子沒想過拿出證據證明答卷是你的,反而沒有絲毫猶豫,一口咬定是莫安偷了答卷而後背下了答案?

并且試圖将答卷屬于誰的這件事的焦點,轉移到是否有人與莫安合夥偷了答卷這件事情上!

倘若沈公子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讓大家心服口服的解釋,那莫安不得不懷疑:

所謂的偷答卷背答案一事,其實是沈公子親自所爲,并且早料到今日莫安會提出質疑,而事先想好的借口!”

莫安生話音剛落地,場上不少人面上都露出“對哦”的神情。

按理說,你的東西突然出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一般人都隻會想法證明那是自己的,卻不會随意誣陷是那人偷的。

但這沈太平,一開口就說是有人偷了答卷,并且還意有所指,偷答卷的人,很有可能是夏大當家,這分明不合常理啊!

所有人的眼光,此時齊刷刷地轉向了沈太平,屏着呼吸一眨也不眨眼,想聽聽他到底作何解釋!

沈太平的面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先前那些話,他本就是被人事先提點過,以爲就此可以震住莫安生,混淆視聽。

順便可以打擊打擊夏氏商行,讓夏三音在此事中失去主判官的資格,甚至于對六月商會副會長的選舉造成影響。

而另外四位主判官,看在他沈氏商行的面子上,定會站在他這邊,斷定那份答卷是他的。

可誰知莫安如此牙尖嘴俐,硬是在逆境中撕開一道口子,反而讓他陷入困境。

——

一刻鍾前,這座宅子的某個小院裏,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不知從哪蹿出,朝一間屋子奔去。

一個生得如桃花般的男子,身着黑衣,正坐在窗邊。

斜長的劍眉,好看又隐隐透着犀利的桃花眼,挺直如刀削般的鼻子,堅毅的下巴,加上唇邊的邪魅淺笑,組成一張勾人魂魄的俊顔。

他單手撐着下巴,無聊地看着園子裏開得燦爛的花朵。

如天人之姿的容顔,一身黑衣仍壓不住的風流氣韻,将滿園春光,生生壓了下去。

看到突然蹿出來的少年,他眉眼都沒動一下。

“爺,爺!”少年興奮道:“小的剛剛聽說了一件趣事!”

“什麽事?”那男子懶洋洋道,聲音清潤,十分動聽。

“今日不是五國商會成員選拔結果公布嗎?然後,爺,您猜怎麽着?”少年故意賣個關子。

“阿歸~”男子随意地瞥了他一眼,那眼裏的意思分明是:别賣關子了,快說!爺正沒勁得很呢。

這兩人便是許久未出現的夜九歌與阿歸。

阿歸撇撇嘴,“聽說結果公布後,有人當場反對,說是那答卷上的内容是他的!”

“哦?”夜九歌眉微挑,來了興緻,桃花眼裏波光潋滟,“那現在如何了?”

“聽說還在那争辯着呢!”阿歸慫恿道:“爺,咱們去瞧瞧如何?”

阿歸雖然一向對夜九歌喜歡尋樂子的性子有些不感冒,但他自己始終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

碰到自己感興趣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兩眼。

夜九歌緩緩坐直身子,大方點點頭,“那走吧。”

兩人暫住在這座宅子裏,但因爲不是五國商會的人,不能直接進入,因而偷偷摸摸地上了爬上了屋頂,趴在那,注視着下面的一切。

此時站在院中的沈太平滿身是汗,心裏又恨又怒,偏偏又想不出可以反駁莫安生的話,隻得擡頭看了一眼肖管事。

肖管事重咳兩聲,大聲道:“莫公子,本管事剛剛已經提醒過,莫要岔開話題!你說答卷是你的,你如何證明?”

此話一出,不用莫安生反駁,底下衆人不由自主地齊齊噓了一聲:就算大夥都知道沈太平是内定,可要不要偏幫得如此明顯啊!

“爺,您信誰?”趴在上面的阿歸忍不住問道。

卻見趴在他身邊的夜九歌,正眉頭微蹙盯着下面的那名莫安的少年,眼裏露出絲絲疑惑。

阿歸忍不住歎了口氣,看來是那個有些相似的名字,讓爺想起了大明國那個瘦小的丫頭了。

自她在春節期間消失後,聽說到現在也沒找到人,也不知是真逃脫了還是…

呸呸!阿歸連忙止住心頭不好的念頭,那小丫頭能入爺的青眼,肯定是有福氣,定會長命百歲!

“莫安一時拿不出更多的證據!”莫安生實話實說,然後她不卑不亢,不疾不徐道:

“但莫安懇請古副會長和各位大當家,将這份答卷内容到底出自何人之手一事放在一邊。

啓用商會選拔的第三輪比賽,給莫安和沈公子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

衆人沒想到莫安生這麽快就放棄了争辯,答卷内容歸屬問題,而提出了另外的請求。

隻不過,第三輪?第三輪比賽到底是什麽?

“爺,爺!”聽到什麽第三輪比賽,阿歸忍不住又激動了,“您知道第三輪比賽是什麽嗎?”

他很激動,同他趴在一起的夜九歌卻十分平靜,“聽說第三輪比賽設立的當初,就是爲了公平,以防作假,不過這麽多年來,好似從未用過。”

“那到底是什麽?爺您能不能爽快點告訴小的?”阿歸很不滿意夜九歌的顧左右而言他。

夜九歌輕笑一聲,頓有無數風流生起,桃花眼一眯,勾勾手指頭,“過來,爺悄悄告訴你。”

阿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想硬氣地說愛說不說拉倒,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乖乖地将頭靠了過去。

未等主判官席做出決定,莫安生話音一轉,語調高揚,“沈公子,既然你堅持那答卷上的答案是你自己的,要不幹脆與莫安再賽一輪,赢得大大方方,漂漂亮亮的?”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沈太平自然不甘示弱,“哼!我沈太平怎會懼你一黃毛小兒?隻不過…”後面的‘不想讓你的别有居心得逞’還沒說出口,已被莫安生快速截斷了話頭。

“既然沈公子不懼,那莫安願意同沈公子再賽一輪!”莫安生轉身向判官台拱手朗聲道:“請古副會長和各大當家同意!”

莫安生這句話截得果斷異常,擲地有聲,沈太平楞在當場,他哪是這個意思?

可是如果他再開口否認,豈不是說是他其實是害怕與莫安生再賽一輪?

一旁的肖管事将眼光轉向判官台,古副會長顯然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便向左右幾人看了看,用眼神詢問幾人的意見。

“爺,爺!”一向不怎麽聒噪的阿歸,今日不知爲何變成了隻小麻雀,不時大驚小怪。

夜九歌摸摸耳朵,懶洋洋道:“又有什麽想問的,阿歸?”

“爺,您說古副會長和各位大當家會同意嗎?”

“那阿歸你是想他們同意,還是不想他們同意?”

“這事哪輪得到小的作主?”阿歸不滿地瞪了一眼夜九歌。

“那阿歸想不想看好戲?”

阿歸的雙眼頓時亮晶晶的,正想沖口而出當然想幾個字。

看到夜九歌面上分明的惡趣味,硬生生住了口,“爺,分明是您想看好戲!”

“小阿歸變聰明了喲!”夜九歌被他識破心思也不惱,輕輕淺笑。

“不過爺,就算有好戲看,咱們也沒時間看了。”

阿歸想起北夜國君令人送來的指令,最多也就能在這錢陵停留個三五天而已,哪能看到什麽好戲?

阿歸十分沮喪。

“這個阿歸就不用擔心了,爺自有法子。”

底下的古副會長正在用眼神詢問各人意見。

夏三音直接開了口,“古副會長,夏某前些日子來到這錢陵,恰逢大胃王比賽期間,對想出這點子的莫公子十分欣賞,曾與他見過一面,并親口對莫公子提出,舉薦他進商行一事。

後來莫公子報名的時候,并未提及夏某的名字,可見莫公子并不是一個趨炎附勢之人,而是想憑自己的真本事堂堂正正地進入商會。

這答卷之事,夏某不敢随意妄斷誰在說謊!

不過,沈公子一開始的時候,就有意誤導衆人,既然有人幫助遲到的莫公子進了考場,說不定就是那人偷了答卷交給莫公子,而這人,分明指的是夏某!

商人的信譽好壞對于商人來說是緻命的,我夏某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如今無端遭人如此诋毀,實在讓夏某心寒!

因此,夏某直接表明夏某的态度:夏某同意進行第三輪的比賽,希望莫公子的能力能夠堂堂正正展現出來,進而還夏某一個清白!”

在許多人的想法裏,夏三音既然被牽扯進了這件事情裏,按理說,他應該是自動避嫌表示尊重四人意見才是。

哪知他不光是第一個表态,看态度,還是十分的堅決。

如此坦蕩的行爲,倒讓許多人刮目相看!

“爺,小的看這個夏大當家不錯!”因爲夏大當家的選擇符合了阿歸的想法,阿歸自動對他生出了好感。

“嗯,接着往下看。”清淺的聲音。

“夏大當家,沈公子不過是作個假設而已,夏大當家何須對号入座?”古副會長另一邊的箫春山不陰不陽地接了口,“倒顯得夏大當家這氣量也太狹小了。”

被人當衆嘲諷氣量狹小,夏三音面不改色,“是嗎?倘若有人謠傳是沈公子偷了試卷,而與之配合的人,很有可能是箫大當家您,不知道箫大當家作爲感想?”

“夏大當家,沒憑沒據的事,還請慎言!”箫春山冷冷道。

夏三音微笑道:“箫大當家如此說,看來還是在意了,那夏某要求用事實還夏某一個清白,有何過份?”

箫春山哼了一聲,不欲再作口舌之争,而是對着古副會長道:“每年新成員進入商會,是商會的大事,豈能如此兒戲,想變就變?

所以箫某堅持維護主考官原來的結果,不同意再賽一輪。”

箫春山的話音還未落時,衆人已大約猜到了他的意見,夜九歌能聽到一旁阿歸磨牙的聲音,“這個箫大當家,實在太讨人厭了。”

既然兩人都當面表态了,古副會長索性當面将各人的意見都問一遍,“那安大當家和朱大當家意下如何?”

朱子健對着安月眉一颔首,示意讓她先表态。

安月眉向他抛了個媚眼,見對方含笑以對,絲毫不爲所動,心下暗暗稱奇。

隻不過她喜歡的是孔武有力相貌堂堂的男子,像夏三音這種類型的,還可以考慮一下。

這個朱子健嘛,這麽瘦弱的樣子,也不知能折騰幾下,還是算了,剛剛的媚眼就當抛給瞎子看了。

安月眉轉瞬沖着古副會長妩媚一笑,笑得古副會長心肝兒亂顫,隻聽她嬌滴滴道:“副會長,這沒有規矩則不成方圓。

商會成員選拔有商會的規矩,月眉進商會這裏幾年,還從未見過公布了結果後推翻的事情發生。

如果今日莫公子的請求被允許了,定會讓人覺得咱們五國商行的規矩朝令夕改,沒有絲毫公信力,所以月眉贊同箫大當家的意見。”

這小娘們真是個尤物,那眼神那聲音那身段,真是惹人無限遐想。

可惜隻能看不能吃,古副會長咽咽口水,費力挪開眼神,“那朱大當家的意見呢?”

場上衆人心情可想而知是如何地緊張,倘若朱子健不同意,則代表今日之事到此爲止了。

倘若他同意,雖然莫安的請求,不一定會得到批準,但好歹還有最後的一線機會。

沈太平斜睥了一眼莫安生,神情不屑,心中暗忖着,就算你小子說動了幾位大當家表态又如何,最後的赢家還不是我沈太平?

吉祥賭坊向來同沈氏商行交好,怎麽可能站在你那邊?你小子等着成爲錢陵城最大的笑柄吧!

莫安生心裏則咯噔一下,上次大胃王比賽的事情,她親自拒絕了錢掌櫃合作的請求不說,後來還讓沈辰年去大賭一場,總共赢了吉祥賭坊十幾萬兩,現在,他怎麽也不可能幫自己吧?

萬一他要是拒絕了,接下來又該如何做呢?莫安生微微低着頭,開始思考起了後招。

屋頂上的阿歸,緊張地拽住了夜九歌的衣裳,那樣子看起來,似乎比莫安生還要緊張。

外表斯文的朱子健環顧一下四周,貌似不經意的往屋頂上看了一眼,吓得阿歸趕緊趴低,生怕被他發現。

隻見他收回眼光後,含笑對着古副會長道:“古副會長,朱某十分理解夏大當家的心情。

本來秉着商會提拔有能之士的原則,幫情況特殊的莫公子求了情,結果反遭合謀的誣陷,這口氣,換作是誰也咽不下去。”

此話一出,立馬有幾人的面色不好了,包括箫春山,包括沈太平。

不過朱子健的話并未說完,隻聽他繼續道:“不過,朱大當家和安大當家不同意進行第三輪比賽的想法,朱某也十分認同。

他二人将商會名聲和規矩時時放在心中,不願讓外人輕易來挑戰它的權威,這種精神,朱某非常佩服。”

此話一出,衆人的心又跟着吊了吊,這到底是啥意思啊?是要放棄的意思嗎?

古副會長心中也有些不耐煩了,你個朱子健,羅嗦一大堆,倒是快點表态啊,最好是不同意,免得最後讓老夫落個不是!

朱子健笑了笑,不急不躁,“至于朱某自己的意見…大家作爲商界同行,想必十分清楚,一個成功的商人,必須要有創新的精神…”

底下人一陣哀歎,拜托朱大當家您别賣關子了,快說好不好?

“從商要創新,規矩亦要創新!所以朱某的意見是:凡事總會有先例,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不能有!因此朱某同意夏大當家的意見!”

終于表态了,圍觀衆人長長籲出一口氣後,又看向了古副會長。

現在四位當家二比二,看來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古副會長身上。

沈太平和莫安生都大感意外,不明白朱子健爲何會幫對方(自己)!

古副會長有些怨念地看了一眼朱子健,幹嘛要将這個難題踢給他?

他看看左邊的夏三音與朱子健,看看右邊的箫春山與安月眉,再看看場上的沈太平與莫安生,有些下不了決心。

這無論怎麽決定,總會得罪人!這實是不符合他古奕塵行事的作風!

原本以爲不過是露露臉走個過場,哪知道竟然是會碰到這樣的難題?

古副會長又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莫安生,都是這小子,若不是他,他也不用面對這樣的難題!

不過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得罪一方,自然得選影響最小的那一方。

古副會長在心中思量片刻,作了決定。

莫安生早在古副會長不經意的那一瞥中,知道了他的決定。

因此在他未開口前,拱手道:“古副會長,莫安最後還有幾句話想說,請古副會長成全!”

你小子可真多事!隻不過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古副會長隻能大度道:“莫公子請說!”

“城南桃花紅,幼子二三人。”莫安生直視着古副會長的眼睛,見他努力克制着急變的神色,微笑道:

“莫安聽聞古副會長與古夫人伉俪情深,去到哪裏都形影不離,莫安年歲雖輕,卻是十分羨慕!

今日之後,莫安怕難有與古副會長碰面的機會,故在此先表達莫安對古副會長與夫人的敬仰!”

人群中不少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莫安此時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向古副會長示好,未免太可笑了吧?

難道他以爲就憑幾名表示敬仰的話,就能讓古副會長改變心意?

夜九歌忍不住再次狠狠盯着莫安生,這個莫名有些熟悉的少年,這麽隐密的消息,他是如何知道的?

古副會長面上極力隐忍,心中卻大駭。

要知古副會長在整個商界是出名的懼内,古夫人又是個醋壇子,家裏一個侍妾通房也沒有。

但哪個男人不好色?古副會長要錢有錢,要利有利,若大半輩子隻有一個女人,對他來說,也實在太虧了。

古夫人娘家頗有勢力,古副會長不敢當面跟她撕破臉,因而隻能偷偷摸摸,每天和古夫人上演諜戰大戲,一個躲藏,一個找。

莫安生所說的那兩句話,城南桃花紅,幼子二三人,指的是古副會長七年前偷偷養下的外室,住在城南,名桃紅,還幫他生了兩個兒子。

爲了保護外室和兒子,古副會長費盡心思去青樓拈花惹草,轉移古夫人的視線,故而這麽多年前,楞是沒被古夫人發現。

古副會長不知莫安爲何會知道這事,卻很清楚此事絕不能被古夫人知道,否則外室性命難保,兩個兒子也讨不了好。

其實這事,便是莫安生特意讓程天和去查的。

那日與沈太平不歡而散後,莫安生擔心沈太平後面會搞鬼,便讓程天和去打聽主判官人選,以及暗中調查他們的一些事。

無意間,便發現了古副會長外室的事情。

原本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想将件事情說出來的,但此時到了最緊要的關頭,而古副會長明顯偏向沈太平。

莫安生隻好隐晦的暗示古副會長。

古副會長心裏如何思緒萬千,百轉千回,無人知曉,最後隻聽到他中氣十足道:

“古某同朱大當家意見一樣,對夏大當家、箫大當家、安大當家三人的意見都十分認同。

但商業要創新才能長遠發展,商行規矩同樣需要破舊立新,才能将商行帶到更高的地位!

因此,古某同意莫公子的請求,進行第三輪賽!”

話音剛落,人群中居然爆出一陣歡呼聲。

看來還是有不少人站在莫安生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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