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中了毒,幫老夫去買點綠豆水來。剛煮開的,放點巴豆,不要再加任何東西。”
說完後閉上眼不再理會她。
莫安生倒是知道剛煮開的綠豆水解功效最好,隻是看看天色,若幫老頭去辦了這事,回來估計天都黑了。
她雖然說出入王府沒多受到限制,但王府管禁甚嚴,一般出去的下人,除非特别情況,黃昏前是一定要回到王府的。
莫安生看看老頭,心下歎口氣,這事既然都開了口,總不能就此不管吧?
算了,就當日行一善,回去後,再好好向甯王妃道個歉,做個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麽晚回去就是了。
莫安生匆匆往街市的方向跑,藥鋪還沒關門,她趕緊地買了半斤巴豆,又跑到糖水鋪。
糖水鋪的老闆,本來已經打算關門了,見她一個小女孩,焦急地趕着要綠豆水救命,又願意出三倍的銀子,便答應了下來。
莫安生搞不清楚巴豆的份量,便讓老闆煮了三鍋,一鍋比一鍋的份量多一倍,最後剩下的巴豆單獨煮了一鍋。
因爲隻要水開便成,煮的時間便不長,莫安生借了幾個大水囊,一一灌進去,又灌了一壺白開水後,吃力地拎着走了。
邊走心裏邊埋怨自己爛好心,又埋怨這身子怎麽這麽弱,看來非得找個時間好好鍛煉一下才行。
等莫安生回到老頭身邊的時候,已氣喘籲籲。
老頭聽到響動聲睜開眼,看到是她返回,多少有些詫異。
莫安生擡起手示意他先别說話,讓她氣順些再說。
等她氣息差不多平複時,指着幾個大水囊,對着老頭道:“老人家,剛剛你說要綠豆巴豆解毒,小女不知道份量。
綠豆多點倒沒關系,但這巴豆不敢多下,所以買了半斤,準備了幾份劑量不同的。
前面這三袋,劑量由少到多,大概是前一袋的一倍,後面這一袋全是巴豆,最後這一袋是白開水。
老人家,您既然知道自己中了毒,又知道如何解毒,想必該用多少劑量也清楚的很。
所以小女就準備了這些,您想怎麽調劑量都成,若沒力氣,可讓小女幫忙。”
老頭聞言,十分驚奇地看了莫安生一眼,似乎沒想到這小丫頭,看起來年歲不大,做起事來倒是考慮得十分周全。
他雙眼快速将莫安生打量一遍,手已伸向了第三袋劑量最重的水囊。
水是剛煮開的,還很燙,老頭隻能一小口一小口慢慢飲。
天色已大半黑,莫安生見他自個已經選好,便想告辭了,“老人家,天色不早,小女該回去了。您慢慢喝!”
“等等!”老頭見她要走,出聲阻止,“這綠豆解毒,巴豆卻是瀉藥,老夫喝完後,定要如廁。
但老夫兩日未進食,已沒了行走的力氣,你總不能讓老夫就拉在這吧?”
那就真的成失禁了,莫安生光想像那場景,就惡心得不行,加上未用晚膳,又來回折騰了這麽久,空腹之下更覺難受。
罷了,姐今日索性好人做到底!“那您慢慢喝,喝得差不多了,再喚小女。”
老頭似乎十分意外,道了一句:“看不出你這小丫頭,心地倒是不錯。”
莫安生呵呵兩聲,并不接腔,心道:是你運氣太好,趕上了本姑娘心軟的時候,換了其他任何時候,本姑娘才懶管你死活!
老頭喝得差不多了,擡擡手示意莫安生過去扶他。
愈靠近,那股味道反而更加淡了,莫安生忍不住問道:
“老人家,您中的什麽毒,好生奇怪,在您身邊聞不到什麽味道,離開您一丈外,反而難聞得厲害。”
老頭哼哼了兩聲,沒有說話,也不知是沒力氣說了,還是根本不知如何解釋,或者是不屑于解釋。
莫安生很瘦小,力氣也小,好在老頭也十分瘦小,看她身形知她沒什麽力氣,盡量自己使力。
莫安生倒也能挺着将他扶到了茅房附近。
剛到那附近,老頭的肚子便響起了雷鳴般的聲音,他一把推開莫安生,腳步不穩地飛快向裏面跑去。
不一會,嘩啦嘩啦的聲音傳來,莫安生想像那情景,忍不住扶牆幹嘔。
裏面的響聲響了一會停下了,卻不見老頭出來。
莫安生十分擔心那兩天沒吃飯,又拉成這樣的老頭,會不會因爲虛脫而倒在茅房裏。
若真是如此,她真沒信心冒着異味,沖進去将他拖出來。
正在猶豫間,裏面又響起了剛才雷鳴般的聲音,緊接着是嘩嘩排洩的聲音。
如此反複了三四次後,那個老頭才雙腿打顫地從裏面走了出來,即使黑暗中,莫安生仍然感覺到他面色發白。
“小丫頭,過來扶把老夫。”
莫安生走了過去,老頭的手穩穩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一陣濕意和寒意襲來,莫安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扶老夫去西街的好運客棧。”
——
就在兩人離開後沒多久,兩個年輕男子出現在了老頭曾經躺過的那地方。
那個侍從模樣的男子道:“咦,不多久前還在這的,這麽快去哪了?”
他左右找了一陣不見人,回到另一男子面前,拱手道:“主子,疑似毒醫楊的老者不見了,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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