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的第二子魏王爺,一向以纨绔霸道著稱。
而第三子甯王爺,素來聲名甚好,行不逾矩,謙恭禮讓,加上太子幫其說了幾句好話,聖上讓順天府府尹,着手查辦此事。
衆人都知順天府府尹最是和稀泥之人,心知甯王爺之事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而說到魏王爺之事時,聖上的顔面明顯黑了些,作爲除了太子之外他最寵愛的兒子,這次的事情明顯觸到了他的逆鱗。
強霸良田也就罷了,還出了人命,出了人命也就罷了,還是十數人,這不是讓禦史之筆,記下他教子無方的證據,後代的子子孫孫都會看見?
這讓在位二十多年、一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聖上,如何能不憤怒?
當下下令刑部尚書嚴查,若罪證确鑿,一幹涉事人等絕不輕饒!
離開朝堂後,太子還在低聲安慰甯王爺,“三皇弟,今兒個林大人說的那些事,你先前都同皇兄提過,皇兄是有點頭應允的。
所以你放心,若父皇真怪罪下來,皇兄定會幫你承擔!畢竟你幫皇兄辦事,皇兄怎能讓你受指責?”
甯王爺拱手道:“謝皇兄!林大人說的那些人裏面,确實有兩三人是臣弟不曾向皇兄您提過的,若父皇怪罪,臣弟甘願受罰!”
太子微笑着拍拍他的肩,“三皇弟,你爲人太較真了,咱們親兄弟,不說兩家話!
聽說你府上又要進新人了,到時皇兄定會送你一份厚禮!”
“謝皇兄!”
“皇兄,三皇弟,什麽事聊得這麽開心?可否說出來讓皇弟我也聽聽?”
剛被聖上嚴厲批評的魏王爺,絲毫不見即将被嚴查的緊張,反而笑嘻嘻地靠近二人。
仿佛剛剛朝堂上的針鋒相對,未曾發生過一般。
太子的長相像當今聖上,溫厚敦和,相貌不算出衆。
魏王爺的長相卻五分随了他母妃瑩貴妃,生得頗爲美豔,也因此十分受聖上喜愛。
“二皇弟,你也太胡鬧了些!”太子想起魏王爺的所作所爲,忍不住端起兄長的架子,訓斥道。
“皇兄,剛剛父皇已經責備過了,皇弟知錯了!”魏王爺笑呵呵,“這事說來還得多虧三皇弟,不然皇弟還不知曉自己錯在哪裏。”
甯王爺的面上帶上淡淡的笑容,“二皇兄過獎,今早皇弟也在二皇兄處學了不少東西!”
兩人雖都喜笑顔開,但話語中的火藥味卻太明顯。
太子頭痛地看着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兩個皇弟,歎口氣一揮手,“二皇弟,三皇弟,時候不早了,都快出宮回府去吧!”
“是,皇兄!”兩人同時恭敬告别,在走到太子見不到的地方時,迅速分開,各自嫌棄又不屑地看了對方一眼。
甯王爺敏感的在魏王爺的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得意,這讓他頓時心生警惕。
按理說,今日之事,怎麽看也是魏王爺占了下風,而他的事情,父皇派了順天府府尹來查,不過是走個流程而已。
最後最多是以疏忽之類的小罪,罰幾個月的俸祿了事,何以魏王爺會露出這般神情?
甯王爺皺眉深思一陣,決定回府後,将所有相關證據再讓幕僚們仔細查看一遍,看看是否有漏洞!
——
朝堂裏的事情,每日都是無形的刀光劍影,但朝堂如何,莫安生是看不到的。
她隻看到本來該是她的熊寶寶,如今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别人掙銀子。
聽聞熊寶寶送到鋪頭售賣的這一天,莫安生特意出了趟王府。
看着鋪頭門口排着長長的隊,看着買到後興高采烈的幼童,以及忙得連上吊都沒時間的夥計,莫安生胸口堵的不行!
這本來該是她的啊,是她莫安生的,可現在她隻能望而興歎。
在她歎了不知道多少口氣後,一旁的小胖子忍不住了,“安生,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熊寶寶?要不我幫你去排隊?
雖說你歲數大了些,但個子這麽瘦小,騙人家說八九歲,肯定也有人信的,不用擔心被人笑話。”
本就心裏堵得慌的莫安生,聽到小胖子又不知死活地提起她的死穴,讓她更是郁悶萬分。
“小胖子,站着不許動!”莫安生叉着腰,兇狠道。
“爲什麽?”小胖子不解。
“因爲我要踹你!踹死你個死胖子,敢說姐歲數大,敢說姐瘦小?”莫安生趁着小胖子立定不動時,擡腳就要踹他。
可小胖子是個機靈的小胖子,上次正傷心的時候,不留神被莫安生打了一爆粟,心中引爲大恥。
因而這幾日來,早就對莫安生的一言一行十分警惕,暗想着絕不能再被她打到,否則他顔面何存?
所以當莫安生剛擡腳,小胖子就十分機靈地閃開了。
現代的莫安生不是個脾氣溫順的,又因爲身份問題,行事果斷說一不二,向來隻有别人聽她的。
如今到了這古代王府,每日裏伏低作小不說,還得裝模作樣,日日帶上面具演戲。
剛開始時還覺得甚是新鮮,時間略長,就有些耐不住了。
誰能演一輩子的戲?至少以她的性子來說,她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