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柔又想了一遍這句話。
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沈欽從怎麽可能又幫自己換衣服又幫自己洗澡的, 折騰一宿?
别說這會兒了, 就是之前他們有關系的時候, 他都懶得多做什麽。
池以柔這麽想着, 突然就放下了心。
她回到辦公室, 拿起秘書放在桌上的文件。
看了半天, 一點兒也看不下去。
她知道, 她好不容易用半個月去遺忘的人。
又在她心裏慢慢地……鮮活了起來。
也是, 曾經紮根心上的人,哪有那麽容易就能忘。
這段日子,她也想過, 如果實在忘不掉,那就不要忘好了。
可她的驕傲偏執又不允許自己心中藏着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或者, 應該說是讨厭自己的人。
池以柔低頭一笑, 努力不去想他。
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
池以柔接起來一聽,是未濟投資的副總。
池以柔一聽到他的聲音,頓時就不想說話了。
要不是他,自己昨天也不會那麽狼狽。
池以柔在心中默默地把鍋分給他。
可她心裏也明白,這怪不得人家。
明明就是自己耳根子軟, 人家說上兩句,自己就答應了。
自己答應的事兒又怎麽好去責怪别人?
可……明明也不是耳根子軟的鍋。
或許,是她内心深處蠢蠢欲動的念頭, 促使着她答應了這件事。
池以柔剛這麽一想, 就拼命遏制住了這個念頭。
不是的, 她沒有想過要見他。
電話那邊。
副總:“老大, 你手機怎麽沒人接?”
池以柔:“昨天喝多了,手機丢了。”
池以柔說完這句話,又促狹補充道:“原來你不是讓我去談事兒的,是讓我去陪酒的?”
一聽這話,副總趕忙說道:“怎麽可能?”
他解釋着:“我都已經提前跟和合的林總說了,你喝不了多少酒,怎麽可能讓你陪酒?”
當然不可能是讓她陪酒。
點飲品的時候,林總就已經幫池以柔選了果汁。
是她自己要點酒的。
池以柔那麽說,不過是事情源起自副總,她又突然起了玩心,故意拿話吓唬他一下罷了。
兩人電話一斷,副總就忍不住把電話打給了林總。
電話裏林總聽了,一臉懵逼。
他可怎麽敢灌池以柔酒?
就池以柔那小暴脾氣,誰敢灌?
關鍵是,她想喝,也沒人敢管啊?
林總剛說到池以柔想喝酒沒人敢管,就突然想到他送那幾位女士出門随手帶上門的時候,看見自家老闆從池以柔手裏搶過酒杯的那一幕。
他頓時閉了嘴。
不是沒人敢管,是敢管的人開始沒管……
可這話他又不能對未濟投資的副總說……
*************
池以柔這一上午都不在狀态。
鄒帥和裴元兩人都看出來了,但誰也沒好說什麽。
隻是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有意坐在了她旁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池以柔說話。
“祖宗,早上怎麽沒見你拎包來呢?”
“對了,今天都是怎麽回事兒,一個個都往你辦公室打電話?”
“你不知道,早上你沒來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就響個不停。”
“我覺得你臉上怎麽看着有點浮腫?”
“一定是昨天睡前水喝多了。”
“我要是頭一天撸串喝啤酒,第二天一準兒臉腫。”
池以柔就自己在那兒低頭吃着東西,一句話沒接。
“祖宗,你你咋不說話?”
池以柔側着頭歪着腦袋看裴元:“你煩不煩?”
“你是不是太閑了?”
“你閑的話,我這邊的活給你分分?”
裴元:“…………”
裴元:“不閑不閑。”
池以柔轉過頭繼續吃飯:“不閑你就消停吃東西。”
廢話那麽多!
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不知道我爲什麽沒拎包!
也不知道爲什麽那些人都往我辦公室打電話!
不過臉浮腫嗎?
池以柔想拿出手機照一下看看。
一摸兜才想起來,自己手機也丢了。
算了,還是下午去買個手機補個卡吧。
别的丢了也就丢了,手機丢了是真耽誤事兒。
裴元看了一眼有些發呆的池以柔一,邊消停吃着東西,一邊給鄒帥使眼色。
鄒帥埋頭吃飯,差點把頭埋到碗裏。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了裴元:“我慫,你别給我使眼色,使了也沒用……”
*************
下午的時候,裴元被池以柔抓去當了苦力。
池以柔現在是要車沒車,要錢沒錢。
車鑰匙也在包裏,這包一丢,連車也沒法兒開了。
幸好昨天她包裏沒有帶證件,不然麻煩事兒就多了。
裴元跟着池以柔去營業廳,給她刷了卡買了手機順帶辦了張以前舊号的卡。
剛拿到卡,池以柔就後悔了。
手上用力一折,磁卡芯片就從中間折斷了。
“辦張新卡,謝謝。”
裴元看着那張剛剛被池以柔摧殘緻死的芯片,問道:“爲什麽要辦新卡啊?你以前的卡号多好?”
池以柔低頭填着資料,邊寫邊說:“告别過去,迎接未來,新号新生活!”
裴元:“…………”
裴元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是有些心疼池以柔。
過去哪兒是換張卡号就能告别的啊。
隻怕什麽時候不想着告别過去,才算真正的告别了吧。
裴元默默站在池以柔身後,看她辦了張新卡,又帶她順路去了銀行挂失補辦的銀行卡,兩人這才回了公司。
***************
不知道爲什麽,今天的電話特别多。
池以柔剛回到辦公室,就聽到電話在響。
接起來一聽,是金鴿兒。
電話内容沒什麽營養,就是問問池以柔最近在幹嘛啦,這兩天有沒有空出去玩。
剛挂斷金鴿兒的電話,池以柔就又接到一通。
真稀奇,居然是她的太後大人打過來的。
平時手機通着,太後大人也很少打電話過來。
這怎麽手機一出問題,電話都來了?
池以柔這麽想着,随手拿起手機,邊跟太後大人打電話,邊給記得手機号的幾個人發了條換号碼的短信,還讓他們順帶幫忙擴散。
發完短信,她把手機放下,專注地聽太後唠叨。
太後大人簡單問問她最近穿衣吃飯一類的問題,叮囑了兩句最近要注意身體換季容易感冒雲雲,又譴責了一下她很久沒回家的罪行,最後才聊到了正題上。
正題就是金鴿兒最爲排斥的事情——相親。
其實池以柔早該想到的。
太後大人打電話無非也就這兩件事。
一是關系她的身體,二就是關心她的終身大事了。
本來太後大人以爲池以柔又會像往常一樣,一口拒絕不留餘地。
已經準備好了各種說辭,準備打持久戰了施展三十六計了。
按她的想法,是準備先誇一下人家孩子樣貌好,用美男計勾起池以柔的興趣。
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爲池以柔分析利弊。
告訴她二十多也不小了,再晚了,好的真都被挑走了。
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最後實在不行……
她也就隻能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卻沒曾想,池以柔聽了她的安排後,隻輕輕地說了聲“好”。
平時馬馬虎虎就能過去的提案,放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簡直連标點符号她都能挑出毛病。
總之,看哪裏都不順眼。
金鴿兒跟在池以柔身後,按了按額角,在心裏向公司全體人員表示忏悔,并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檢讨。
其實說是公司并不準确,準确來說,這是她和池以柔玩票性質的“二人小作坊”。
金鴿兒本身是不懂投資的,她一直覺得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于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人買了頂尖私募基金自迩投資并不公開對外發售的産品,一年拿着三倍的投資收益,日子過得逍遙滋潤。
現在哪怕家裏斷了她的糧,她抱住自迩投資這條大粗腿,也夠潇灑幾輩子的了。
池以柔還問過他是怎麽抱上了人家的大腿?
金鴿兒:“沒有什麽是美貌解決不了的事兒,如果有,那一定是他瞎。”
池以柔:“又出賣了你美貌?”
金鴿兒:“不,他瞎,以至于我不得不出賣我的智慧。”
所以這個小作坊,基本隻是她一個“務正業”的幌子。
至于池以柔,在這方面跟金鴿兒比起來簡直要好太多,要不是有池以柔在,這家公司早破産不知道幾百回了。
當然,池以柔的水平也僅限于公司不破産,她那種随心所欲的投資方式,簡直堪稱業界毒瘤。
不過她也深知專業的重要性,生怕這個玩票性質的“二人小作坊”哪天真讓她倆給玩倒閉了,也給自己留了條後路,出資建了個正兒八經的投資公司,叫“未濟投資”,請的人都是資深的、專業的,她認可之後就大膽的放手放權,完全不參與公司的任何決策,以保證公司能正常運營,還給他們扔下一句話,讓他們找準方向就大膽的做,一切有她呢。
沒想到那個完全放養的公司,越做越好,竟成了業界一流。
反倒是她自己參與管理的這個公司,這個“親兒子”還在十八流垂死掙紮。
“親兒子”公司裏的員工們,總覺得跟着玩票性質的老闆工作沒前途,每天都希望以後有機會能跳槽到行業最一流的公司“未濟投資”。
池以柔無意間聽到員工私下裏說這些,她内心十分歉疚:實在對不住,跳到未濟,那個不靠譜的還是你們老闆……
此時跟在池以柔身後的金鴿兒拿出手機進入公司負責通風報信的小群,友情提示一下群裏的各位他們的小祖宗今天心情不大好,請大家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要引爆地雷。
馬上有人跳了出來。
顔值擔當ゝ鄒帥:小祖宗又跟老公吵架了?
超顔值擔當ゝ裴元:小祖宗不是說今天不來了嗎?怎麽突然要來?
金鴿兒自然沒臉說是她硬把人給拉來的,隻能慫着心虛地打了句:“我也不知道……”
顔值擔當ゝ鄒帥:謝謝小可愛。
超顔值擔當ゝ裴元:我們一定注意避雷。
于是下午開會的點兒,池以柔和以往一樣提前五分鍾過去,然後等大家陸續到齊再開會。
可今天她剛到會議室,所有人都到了,整整齊齊地坐在那裏。
池以柔轉頭看了一眼金鴿兒,金鴿兒強裝淡定,尬聊道:“今天大家都到的挺早的嘛!”
鄒帥:“爲公司鞠躬盡瘁。”
裴元:“爲公司死而後已。”
金鴿兒:“…………”
池以柔又看了眼金鴿兒,說道:“大家不用緊張,我今天心情挺好。”
她随便拉開個椅子坐下,“來吧,說說今天的提案内容。”
他們這個十八流投資公司都不興各種報告各種展示各種形式,連基本的評估工作都沒有,一切靠猜想,萬事憑感覺,深得玩票性質“小作坊”看天吃飯的精髓。
不過今天他們準備的非常充分,連标點符号校驗了十遍,生怕一個不留神逗号打成了句号,一顆悶雷就砸到了頭上。
當裴元把足足有新華字典厚的材料放到池以柔面前的時候,池以柔一擡眼,“你打算讓我看一年?”
鄒帥趕忙遞上去薄薄的一份,說道:“不不,那是我們準備給您看厚度的,這才是給您看内容的。”
池以柔:“說多少遍了别用‘您’,我七老八十了?”
鄒帥和裴元對視了一眼。
瑟瑟發抖。
害怕……
還說今天心情挺好的?
其他人瞬間安靜如雞。
這下會議室裏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池以柔看都沒看那份材料,“說說吧,什麽公司?”
裴元:“是一家剛起步的自媒體平台,專門面向高端精英人士,向他們做内容輸出。”
池以柔指尖在桌面輕叩:“平台的團隊之前是做什麽的?”
裴元:“是幾個今年新畢業的大學生創業項目,他們是學傳媒營銷的,想法啊調研啊我也和他們往深聊了聊,我認爲這一塊在傳統期刊啊,雜志啊還有專門面向他們的,專門的平台也有,但是做得不盡如人意,是可以發掘的。”
池以柔慢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想法好不好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我也不想看,我就說兩點,第一,隻有高端精英人士才知道高端精英人士需要的是什麽,這個項目即便要做,團隊也必須是高端精英團隊。倒不是說學生不行,閱曆太淺,抓不到點。第二,做平台是爲了什麽,爲愛發電?‘高端’這兩個字就意味着小衆,就不能做點人民群衆喜聞樂見的?精英也是人,我就問問你們,财經報道和新出的激情小黃片,你們對哪個有興趣?”
裴元:“…………”
鄒帥:“…………”
池以柔轉頭看向金鴿兒:“财經報道和娛樂八卦,你選哪個?”
金鴿兒果斷站隊:“我就喜歡三俗的……”
鄒帥:“那可不一定,香水雅吧?祖宗你問問小可愛,娛樂八卦和香水特别是你老公調制的香水放一起,她愛哪個?”
金鴿兒:“…………”
金鴿兒絕望扶額。
大兄弟,你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她那麽平和,态度如此反常,到讓人心裏惴惴不安,沒有着落。
衆人面面相觑,鴉雀無聲。
會後,自知踩了大雷的鄒帥,默默給金鴿兒發了條消息。
——柔哥兒是什麽情況啊?
金鴿兒也不好明說人家的感情,隻能回複他以後都不要再在池以柔面前提沈欽從了。
鄒帥記得有一次池以柔和沈欽從鬧了脾氣,搬到公司住了小半個月。
後來實在池以柔受不住了,又在外面置辦了一套房子。
她不懂買房過戶這些,還是鄒帥幫她辦的。
那次鬧得那麽僵,池以柔态度還沒有這麽失常。
這、這不會是兩個人鬧掰了吧?
鄒帥默默在心裏給自己點了根蠟。
其實池以柔從未在公司正面提起過沈欽從。
他們知道沈欽從,還是那次池以柔喝多了,歪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他們要送她回家,她不肯。
隻說着讓他們打電話給沈欽從,讓沈欽從來接。
那個電話是他打的,用的是池以柔的手機。
和沈欽從一通電話,他就感覺到池以柔和沈欽從的關系并不好。
至少,沈欽從對她是不好的。
他把池以柔喝多了,現在在辦公室的情況和沈欽從說了一下。
正常的情侶,此時難道不是應該主動說“麻煩你先幫忙照顧一下,我馬上過去接她”這樣的話嗎?
而沈欽從隻是冷淡地“嗯”了一聲。
沈欽從沒再說什麽,鄒帥隻得無奈說池以柔要他過來接。
沈欽從倒是來了。
鄒帥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沈欽從的确是有資本讓他們的池祖宗迷戀的。
反正他心裏是頗有一種“珠玉在側,覺我形穢”的自卑感,當然他至今都不肯對外承認自己曾有過這種想法。
後來他隐隐約約地得知池老闆家那位叫“沈欽從”,不知道是做什麽的。
直到有一次,當紅流量小花在微博上高調地曬出一張親吻香水瓶的照片,并艾特了沈欽從,說感謝沈先生爲我配置的獨家香氛,能得到先生的饋贈,我榮幸之至。
所以說“流量爲王”呢。
流量小花這麽一條微博,瞬間就把#沈欽從是誰#這個話題送上了熱搜話題榜。
很快就有人把沈欽從扒了出來,跟查戶口似的,一條條列得詳盡。
沈欽從,男,24歲,漢族。
出生于xx省xx市,曾随母遠居歐洲,在歐洲頂尖香水學院進修。
據傳曾師從著名調香大師Geroges,被譽爲“世界上最貴鼻子”的評香大師Jeffrey評價沈欽從是個“百年一遇的調香天才”。
聽聞極受歐美時尚圈追捧,盛極一時,然後這個天才如流星一閃昙花一現銷聲匿迹了。
據說國際頂級香水品牌Blauen前幾年出的那款令無數女性瘋狂的“暗夜精靈”就是出自他之手,至今仍受無數女性喜愛。
傳言越來越多,越說越有神秘感,越炒越有傳奇色彩。
他這個年紀、身份,光鮮又耀目。
網絡上又沒有流傳他的照片,反而能激起人的無限遐想。
在想象中無限美化,讓無數粉紅少女心有了寄托,什麽老婆粉啊女婿粉啊一批一批地冒了出來。
什麽用了“暗夜精靈”四舍五入就等于和沈老公睡過了這種評論層出不窮。
沈欽從就這麽毫無預兆的火了,這位半隻腳踏進時尚圈的卻被無數人吐槽“俗”、“土”的當紅流量小花,也成功地提升了逼格。
當然,池以柔也火了。
發火的火。
那時的她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炸藥包,公司裏人人自危,連話都不敢大聲說。
不知道是池以柔壓着脾氣,還是公司裏大家表現良好沒有觸雷,池以柔這顆炸藥包并沒有在公司爆發。
後來這件事的熱度慢慢降了下來,那位流量小花接了幾部劇都沒有掀起水花,慢慢也淡出人們的視線了。
至此,鄒帥才知道他們池祖宗的男朋友有多光鮮,附帶也覺得這個不大靠譜的老闆能泡到這麽出衆的男朋友,也挺厲害的。
盡管好像泡的有點力不從心。
不過看起來她那位出衆的男朋友似乎并不怎麽待見她。
這種人,随便往哪兒一站,都有一群小姑娘嘩啦嘩啦往上撲。
既然不待見他們池祖宗,幹嘛還非要在一起?
鄒帥搖搖頭,還真是難以理解。
小趙放下電話,輕歎了一口氣。
果然,太太和先生又鬧脾氣了。
上次先生沒在家,太太也是生了氣,好久都沒回來……
她看着手機,思量再三,覺得盡管太太說了沒關系,自己貿然進去還是不大合适。
小趙想了想,給沈欽從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裏面傳出沈欽從的聲音。
“什麽事兒? ”
“先生,是這樣的。太太有一份文件落在了書房,讓我幫忙拿一下,我覺得我進去不太合适,您看您什麽時候回來,能幫忙找一下那份文件,放在客廳桌子上嗎,我再來時帶走給太太。”
那邊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什麽文件?”
“太太沒具體說,隻說了應該是白色檔案袋裝的。”
“嗯,行,我知道了。”
“那謝謝先生,麻煩您了。”
“沒事。”
放下電話後,小趙才松了一口氣。
算起來,先生也有幾天沒回來了。
她每天都來打掃,買菜,幫忙做飯。
可是這幾日……
她看着廚房的蔬菜已經有些發蔫,沒有水分了,不能吃了。
早知道先生也不回來了,她就不每次都往回買吃的了,這一日複一日的,還真是有點浪費。
說來也奇怪,以往太太和先生生氣的時候,都是太太一人在外不回,先生都還是在的。
不知怎麽了,先生隻是第二日回來一會兒,就走了。
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
小趙環視了一圈,這屋子空蕩蕩的,沒有人氣。
再看看桌子,地面,已經幹淨到不需要再收拾。
她也沒什麽可做的,正打算去廚房把前兩日買的已經壞掉的蔬菜臨走扔掉,就聽見外面有啓鎖聲關門聲。
小趙下意識地探頭去看。
沒想到是沈欽從回來了。
小趙看了一眼時間,正巧是午飯時間。
“先生,您吃飯了嗎?”
“還沒有。”
“那我給您做?”
“那謝謝了。”
小趙高興得跑去廚房。
她很開心,今天買的菜總算不會浪費了。
當然,她更擔心的是,如果太太回來了,知道先生幾天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