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大人:“那孩子人不錯, 性格也好, 你看了肯定喜歡。”
太後大人:“噢對了, 你們以前還見過面呢,叫林向遠,你記得不,在你瞿爺爺的壽宴上。”
池以柔:“…………”
在瞿爺爺的壽宴上,她見過的适齡男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好嗎……
她哪裏記得誰是誰……
池以柔:“長得好看嗎?”
太後大人:“你是不相信你媽的眼光?”
池以柔:“那我還是不見了……”
太後大人:“…………”
太後大人:“看了不賠, 不看吃虧!”
池以柔:“…………”
太後大人:“性格特别帥、酷,就是小女生一見嗷嗷叫的那種。”
池以柔:“我喜歡一推就倒, 一碰就哭包的, 軟軟糯糯,酥甜可口的小奶貓小奶狗。”
太後大人:“…………”
太後大人:“你之前已經答應我了,我也安排好了,你不去你就自己看着辦吧,我就不信到時候你祖母給你介紹你還敢不去。”
池以柔:“行行行, 去去去,親媽。”
太後大人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相親對象那邊在池以柔快下班的時候,給池以柔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的男聲清朗好聽, 帶着年輕男子特有的幹淨、磁性, 一開口就讓人頗有好感。
“池小姐,我是林向遠,你幾點下班, 我過去接你?”
“五點。”
“好的, 我已經到了, 你五點下來吧。”
已經到了?
池以柔擡手一看腕表,這會兒才四點四十五。
也就是說林向遠還要在車裏等十五分鍾。
時間不算太久,但明顯是按着她五點下班來的。
看來他沒少做功課,太後大人也沒少給講課啊。
池以柔平時翹班歸翹班,既然來了,一般就不會遲到早退。
當然,主要還是第一次見面。
她翹班就顯得太過積極。
她想了想,說道:“還有一會兒呢,我不太方便早走,你要是不介意,就上來坐一會兒喝杯茶。”
林向遠:“正好我有些口渴,那就叨擾了。”
池以柔:“嗯,我給行政打個電話讓他們帶你上來。”
林向遠:“好。”
*************
林向遠上去的時候,池以柔正低頭看文件。
聽到敲門聲,一擡頭看見行政妹子把人帶進來了。
那模樣,配他的聲音綽綽有餘。
想不到最近太後大人眼光竟好了不少。
“池總,您的客人。”
“謝謝,辛苦了。”
池以柔含笑起身,向林向遠道:“坐吧。”
林向遠與行政妹子笑着點頭示意了下,在與池以柔距離不遠不近地沙發上坐下。
池以柔倒是很客氣的去幫他泡茶。
“林先生喜歡喝什麽茶?”
“我都好。”
他笑了一下,很好看,繼而說道:“别叫我‘林先生’了,坐在你這兒了,多少也算是朋友了吧?叫我林向遠吧。”
“好。”
既然林向遠說了随便,池以柔也不再問。
她拿了個玻璃杯,用茶匙取了茶,待壺裏的水溫降到合适的溫度,沖泡了一杯,遞給林向遠。
“你先等一等,我把手裏的這一份看完。”
“不急,你慢慢看。”
池以柔回到位置坐穩,剛拿起那份文件,突然擡頭。
“我想我必須要知會你一件事情。很抱歉,這件事情我母親也不知道,因爲一些原因我沒有告訴她。”
林向遠喝了一小口茶,把杯子放下。
“嗯,你說。”
“很抱歉,我之前有喜歡的人,現在還沒有放下,也可能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兒放下,不過我在努力。”
池以柔微微垂眸,面帶歉意:“雖然我們還隻是剛剛見面,并沒有交往,但是見面的意圖既然我們都知道,我希望自己是坦誠的。”
林向遠看着池以柔,突然一笑。
“如果你我真的交往了,你不說出來,就會覺得心裏不安,我卻過得很舒服;如果你說出來,你心安了,我會很難受。你居然選擇了讓我難受,讓自己心安。”
他調侃着。
池以柔一時語塞。
她隻是想把事情說一下,不希望讓對方蒙在鼓裏。
試想如果她的交往對象,心裏有另外一個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發現了,那就對他再無信任可言了。
甚至……應該是深深的厭惡、排斥。
她不想做連自己都厭惡的人,所以選擇告訴林向遠。
絕沒有想過讓自己安心,讓對方難受。
但聽林向遠說完,卻好像真是這麽回事兒似的。
林向遠:“你可以不告訴我的,我不需要知道這些,因爲和我在一起,你會忘掉他。”
他看着池以柔的眼睛。
“如果忘不掉,那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麽。”
這怎麽聊着聊着,就好像已經在一起了似的……
林向遠擡手看表。
“已經五點了,要是沒有别的問題,那我們去吃飯?”
“等等,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你說。”
“我這個人有很強的掌控欲,喜歡别人對我絕對服從,當然,也包括男朋友。”
林向遠臉上有着微不可察的意外,池以柔在他眼中看到了退卻。
池以柔起身拎着外套往沙發那邊走,微微笑道:“走吧,你是客人,我請你吃飯。”
林向遠也跟着起身。
無論往不往那方面發展,一起吃個飯都是應該的。
吃飯的地點選在了一家會員制的私人俱樂部,兩人一下車,就被指引着往裏面走。
池以柔和林向遠随便聊着,冷不防一個擡頭,前方燈光璨煥處,兩男兩女有說有笑,迎面而來。
左側的那一對她認識。
是沈欽從和許星樂。
沈欽從的工作地點在和合大廈。
這“和合”二字是沈欽從起的,是“和諧相融”的意思,算是他們這一行最基本的調香法則。
經常出入和合大廈的都是懂一些香料的人,所以這二字也算是簡單粗暴清晰明了的昭示了公司的主要業務方向——調香,還莫名的讓這個以西方香料文化爲主的公司帶了點東方古典和合香的韻味。
随着兩下扣門聲,調香室的門被推開。
這算是沈欽從的專屬調香室。
調香室南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讓日光毫無阻礙的照進調香室的每一個角落,盡管大部分時間都會拉起厚重的窗簾以防室内置放的香料會受到影響,不過沈欽從在的時候,很少會把窗子遮上。
調香室最裏面是一個半圓形隔了三層的金絲楠木架子,上面存放了近三千種提純萃取的香精,一個個棕色小瓶整整齊齊羅列着。
四周牆壁處是設計比較時尚簡約的書架,收藏着古今中外的調香典籍,清雅别緻。
助理Shadow進來的時候,沈欽從正拿着滴管往身前放置在計量精密的電子秤上的棕色調香瓶裏專注地添加香精。
每次看到這種場景的時候,Shadow心中總會莫名騰起一股難言的悸動。
或許男人專注認真的樣子,于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種緻命的吸引。
她按耐着那顆不受控制跳得飛快的心,稍稍平靜了一下,努力讓聲音不帶有任何波動。
“已經按您的設計要求準備好了。”
沈欽從略一回頭,看到助理手上拿的盒子,點點頭,說道:“辛苦了,放那兒吧。”而後又專注地取香滴在了試香紙上。
Shadow含笑問道:“先生,是已經調制好了嗎?”
沈欽從知道這種小姑娘向來對調制好的香水抱有極大的好奇心,在這裏工作有時候很辛苦,沈欽從對爲他做事的人向來客氣,他把那張試香紙遞給了助理。
Shadow一臉驚喜地接過試香紙,輕扇,又扇了扇,最後忍不住把試香紙貼着鼻子又使勁兒嗅了嗅。
Shadow差點以爲自己鼻子失靈了,她不知所措地拿着試香紙,懵懵然看向沈欽從。
沈欽從一笑,目光指向桌上的一盞台燈。
“你把燈打開,把它離燈近一些試試。”
燈是打開了,不過看到助理站在那裏一臉茫然的樣子,他不知道爲什麽,心裏突然騰出一股讓他不由得有些警惕的念頭。
其實池以柔這個人還是有些好處的,就好比現在,如果剛才那番話是對池以柔說的,那她定然會明白他的意思。
沈欽從把這個念頭強行從腦中抹掉,又看了眼無措的助理,輕搖了一下頭,想從她手中接過試香紙給她做個演示。
他指尖剛觸碰到試香紙的另一側,就聽到敲門聲。
“進來。”
進來的人是助理Jewel。
“外面有一位女士,姓池,找您。”
在這個公司裏,無論上下級都一律以對方的英文名作爲稱呼,不過沈欽從罕見的沒有起英文名。
每次助理與他說話的時候,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叫名字吧,在她心裏多少覺得有些不合适,叫職稱吧,沈欽從又不喜歡這些。
所以每次她都是能避免說稱呼就避免,不能避免的時候,就随着他家的司機叫他一聲“先生”。
沈欽從還沒開口,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擡眼望門口一看,果然,是池以柔,她已經進來了。
意料之中的,也就Jewel和Shadow這種來公司時間不久不知道池以柔是誰的人,才敢攔她。
Jewel順着沈欽從的目光回身一看,發現池以柔沒有等在外面,居然已經進來了。
Jewel尴尬地站在那裏,滿是歉意。
“沒事,你們先出去一下吧。”
Shadow出門時,下意識地去看池以柔,沒曾想池以柔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從她身上掠過,Shadow竟不由得有些慌亂。
她有些不敢再看池以柔,可還是忍不住用餘光瞄了一眼,發現池以柔的目光在沈欽從身上落定,這才明白過來,池以柔從始至終就沒有留意到她,而是在看她身後的沈欽從。
她放下心來,稍稍大膽地看了一眼池以柔。
可能一個人若是氣質出衆,第一眼是很難留意她的樣貌的。
等到她再去看池以柔的模樣的時候,池以柔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一側頭,兩人的目光相碰。
Shadow反射性地移開了目光,若無其事地往出走,出門以後,回想剛才的那一幕,她有些後悔自己的反應過度,可池以柔那一眼,分明有洞察人心的力量,讓她心底那點绮念無處遁形。
調香室内,沈欽從整理着剛才調制香水用的器具,頭也沒擡,“你怎麽來了。”
他不知爲何,覺得今天的池以柔與往常不同,可又說不出哪裏不一樣。
池以柔就遠遠地站在那兒,語氣中莫名地帶了點玩味:“怎麽,耽誤你燈下試香……識美人了?”
沈欽從不由得擡眼看了看池以柔。
若是以往,她定然會冷着臉扔下一句“辭了她”,而後轉身摔門離開。
今天這若無其事地态度倒是出乎意料。
池以柔一句話說完,就看見沈欽從拿着滴管的手一抖,滴管中殘餘的香精落在他虎口處。
他拿着濕巾慢慢擦拭着。
池以柔蓦地想起那次她來這裏,随便拿着那些瓶瓶罐罐玩,一不留神把其中一瓶香精蹭到了手上,彌漫出一股令人愉悅的味道。
那時她擡了擡手,問着:“這是什麽?”
“靈貓酮。”
“靈貓酮是什麽?”
“靈貓生殖器……”
……附近香腺分泌物的提取物。
沒等沈欽從說完,池以柔一聽“靈貓生殖器”這幾個字,尴尬地拿濕巾擦手。
池以柔是喜歡沈欽從的,在喜歡的人面前,難免會驕矜的希望在他面前展現的是最完美的,可她一回想自己剛才還把手擡起來聞了聞,這四舍五入就等于在男神面前抱着靈貓屁股聞,還聞得頗爲陶醉……
那氣味留在手上很難擦掉,她就擡着手,看着沈欽從。
後來是沈欽從取了另一瓶香精,滴在濕巾上,幫她擦拭着,才讓手上的氣味淡了,反倒是殘留了一些類似青草的香味。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時沈欽從的動作很輕,不知是不是她的幻覺,那動作裏竟有種漫不經心的溫柔,讓她這會兒想起來,都忍不住心動。
池以柔就站在那兒,看着沈欽從拿濕巾擦手,恍如隔世。
她笑:“靈貓酮?”
他稍稍一頓:“不是。”
他還記得那次她不小心把靈貓酮弄到了手上,就那麽擡着手,仰着小臉一臉無助地看自己的模樣。
那是她少見的柔弱一面,讓他不由得耐着性子幫她細心擦拭。
“我一直很好奇,爲什麽用你後來取的香精,能淡掉靈貓酮的味道。”
“你真想知道?”
“嗯。”
“靈貓酮在香譜上的分類是糞臭,可以用草香遮掩,我就給你用了迷疊香。這原理……就跟洗手間裏放置熏香一樣。”
“你……”
池以柔被沈欽從一句話噎住,這脫口而出的“你”,竟莫名帶着點羞赧嬌嗔的味道。
沈欽從頗爲詫異地看了池以柔一眼。
池以柔也發覺自己态度的轉變。
她是“遇剛則剛,遇柔則柔”的。
可能是來的時候,就不似往常一樣帶着脾氣,沈欽從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厭煩,又提及以前曾讓她内心柔軟的一幕。就好似眼前人不是之前厭惡她、激起她征服欲望,讓她求得其人求不得其心的陌生戀人,而是一個可以平和以待的朋友,讓她不自覺地放松下來,展現出女人本該有的溫柔一面。
“沒什麽,今天算起來是我們在一起的三周年紀念日,”池以柔看了一眼态度漠然的沈欽從,繼續說道,“我送你一份禮物,你一定會喜歡。”
池以柔低頭從包中取出那個檔案袋,慢慢走到沈欽從身邊,遞給他,看着他的眼睛說道:“我有點兒玩夠了。”
沈欽從看着池以柔手裏那個檔案袋,沒動。
池以柔擡起沈欽從的胳膊,把檔案袋塞到他的手中,輕聲道:“結束了,你自由了。”
胸口突然有點悶,她慢慢深吸了一口氣。
池以柔一擡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上,淡漠、不爲所動,不帶有一絲溫情。
真可笑,他那麽讨厭她,她居然還幻想着他會有哪怕那麽一點點不舍。
她心腸慢慢硬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也有點遊戲人間的恣意。
就在剛剛的某一瞬,她内心中又激起了征服他的欲望,哪怕他們在上一秒已經沒有了任何關系。
“怎麽樣,喜歡麽?”
她看着他,手指輕觸他的襯衣領口,指尖沿着一排衣扣慢慢下滑,最後停在了他的小腹處,“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歡,所以……是不是該感謝我一下,嗯?”
池以柔這邊一答應,太後大人那邊就開始着手爲她安排。
不到下午下班時間,就打電話告訴她安排了晚上的約會。
池以柔:“…………”
太後大人:“那孩子人不錯,性格也好,你看了肯定喜歡。”
太後大人:“噢對了,你們以前還見過面呢,叫林向遠,你記得不,在你瞿爺爺的壽宴上。”
池以柔:“…………”
在瞿爺爺的壽宴上,她見過的适齡男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好嗎……
她哪裏記得誰是誰……
池以柔:“長得好看嗎?”
太後大人:“你是不相信你媽的眼光?”
池以柔:“那我還是不見了……”
太後大人:“…………”
太後大人:“看了不賠,不看吃虧!”
池以柔:“…………”
太後大人:“性格特别帥、酷,就是小女生一見嗷嗷叫的那種。”
池以柔:“我喜歡一推就倒,一碰就哭包的,軟軟糯糯,酥甜可口的小奶貓小奶狗。”
太後大人:“…………”
太後大人:“你之前已經答應我了,我也安排好了,你不去你就自己看着辦吧,我就不信到時候你祖母給你介紹你還敢不去。”
池以柔:“行行行,去去去,親媽。”
太後大人輕“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相親對象那邊在池以柔快下班的時候,給池以柔打了個電話。
電話裏的男聲清朗好聽,帶着年輕男子特有的幹淨、磁性,一開口就讓人頗有好感。
“池小姐,我是林向遠,你幾點下班,我過去接你?”
“五點。”
“好的,我已經到了,你五點下來吧。”
已經到了?
池以柔擡手一看腕表,這會兒才四點四十五。
也就是說林向遠還要在車裏等十五分鍾。
時間不算太久,但明顯是按着她五點下班來的。
看來他沒少做功課,太後大人也沒少給講課啊。
池以柔平時翹班歸翹班,既然來了,一般就不會遲到早退。
當然,主要還是第一次見面。
她翹班就顯得太過積極。
她想了想,說道:“還有一會兒呢,我不太方便早走,你要是不介意,就上來坐一會兒喝杯茶。”
林向遠:“正好我有些口渴,那就叨擾了。”
池以柔:“嗯,我給行政打個電話讓他們帶你上來。”
林向遠:“好。”
*************
林向遠上去的時候,池以柔正低頭看文件。
聽到敲門聲,一擡頭看見行政妹子把人帶進來了。
那模樣,配他的聲音綽綽有餘。
想不到最近太後大人眼光竟好了不少。
“池總,您的客人。”
“謝謝,辛苦了。”
池以柔含笑起身,向林向遠道:“坐吧。”
林向遠與行政妹子笑着點頭示意了下,在與池以柔距離不遠不近地沙發上坐下。
池以柔倒是很客氣的去幫他泡茶。
“林先生喜歡喝什麽茶?”
“我都好。”
他笑了一下,很好看,繼而說道:“别叫我‘林先生’了,坐在你這兒了,多少也算是朋友了吧?叫我林向遠吧。”
“好。”
既然林向遠說了随便,池以柔也不再問。
她拿了個玻璃杯,用茶匙取了茶,待壺裏的水溫降到合适的溫度,沖泡了一杯,遞給林向遠。
“你先等一等,我把手裏的這一份看完。”
“不急,你慢慢看。”
池以柔回到位置坐穩,剛拿起那份文件,突然擡頭。
“我想我必須要知會你一件事情。很抱歉,這件事情我母親也不知道,因爲一些原因我沒有告訴她。”
林向遠喝了一小口茶,把杯子放下。
“嗯,你說。”
“很抱歉,我之前有喜歡的人,現在還沒有放下,也可能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法兒放下,不過我在努力。”
池以柔微微垂眸,面帶歉意:“雖然我們還隻是剛剛見面,并沒有交往,但是見面的意圖既然我們都知道,我希望自己是坦誠的。”
林向遠看着池以柔,突然一笑。
“如果你我真的交往了,你不說出來,就會覺得心裏不安,我卻過得很舒服;如果你說出來,你心安了,我會很難受。你居然選擇了讓我難受,讓自己心安。”
他調侃着。
池以柔一時語塞。
她隻是想把事情說一下,不希望讓對方蒙在鼓裏。
試想如果她的交往對象,心裏有另外一個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發現了,那就對他再無信任可言了。
甚至……應該是深深的厭惡、排斥。
她不想做連自己都厭惡的人,所以選擇告訴林向遠。
絕沒有想過讓自己安心,讓對方難受。
但聽林向遠說完,卻好像真是這麽回事兒似的。
林向遠:“你可以不告訴我的,我不需要知道這些,因爲和我在一起,你會忘掉他。”
他看着池以柔的眼睛。
“如果忘不掉,那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所以你不必擔心什麽。”
這怎麽聊着聊着,就好像已經在一起了似的……
林向遠擡手看表。
“已經五點了,要是沒有别的問題,那我們去吃飯?”
“等等,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你說。”
“我這個人有很強的掌控欲,喜歡别人對我絕對服從,當然,也包括男朋友。”
林向遠臉上有着微不可察的意外,池以柔在他眼中看到了退卻。
池以柔起身拎着外套往沙發那邊走,微微笑道:“走吧,你是客人,我請你吃飯。”
林向遠也跟着起身。
無論往不往那方面發展,一起吃個飯都是應該的。
吃飯的地點選在了一家會員制的私人俱樂部,兩人一下車,就被指引着往裏面走。
池以柔和林向遠随便聊着,冷不防一個擡頭,前方燈光璨煥處,兩男兩女有說有笑,迎面而來。
左側的那一對她認識。
是沈欽從和許星樂。
“好吧。”
金鴿兒隻得跟上,邊走邊懊悔。
剛才提什麽不好,非要提讓她去公司?
以往池以柔跟沈欽從生氣之後都會有意避開公司要事,那時候的她有着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嚴苛。
平時馬馬虎虎就能過去的提案,放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簡直連标點符号她都能挑出毛病。
總之,看哪裏都不順眼。
金鴿兒跟在池以柔身後,按了按額角,在心裏向公司全體人員表示忏悔,并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檢讨。
其實說是公司并不準确,準确來說,這是她和池以柔玩票性質的“二人小作坊”。
金鴿兒本身是不懂投資的,她一直覺得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于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人買了頂尖私募基金自迩投資并不公開對外發售的産品,一年拿着三倍的投資收益,日子過得逍遙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