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紀元辰就深深一拜。
殷長老在馬車裏輕輕點頭,“那此事就這樣了了,你可有意見?”
紀元辰連忙說道:“沒有意見,沒有意見,多謝前輩大度。”
“那就走吧。”
明極宗那個白衣辟谷也連忙走到殷長老馬車前面,禮貌地說道:“不知是前輩前來,讓你們在這城門久等了,不如就由我引前輩入城,再爲前輩和衆多弟子安排好住宿吧!”
“也好。”殷長老說完這一句話,就再也沒有說話。
車隊馬上徐徐開動,拜剛剛陳聽澆和那個紅衣女人的戰鬥所賜,此時的城門已經是空蕩一片,他們隻要直接往前走就是了。
進了城,陳聽塵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的情況。
街道上筆直寬闊,路的兩邊種有樹木,此時正是秋冬,上面的葉子已經寥寥無幾了,倒是路的兩旁可以看到不少的落葉在跟着涼風滾動。
街道中間人來人往,摩肩接踵,每個人都是修士,粗略感覺下來,普遍都在煉氣三層。
街道的兩邊,樹的後面開着一間又一間的店鋪,賣的都是各種奇奇怪怪的靈材,甚至有專門丹藥的!
陳聽塵在車裏百無聊賴地看着兩邊的店鋪,外面是冷皎月和春江,她們正在讨論着待會該去哪裏逛街。
本來道路擁擠,他們這支車隊根本就沒有空間可以過去,但是又因爲前面跟了一個明極宗的城衛,是以路上的行人看到他們是能避就避,生怕擋了路就有麻煩上身。
這樣一來,這條路雖然擁擠,卻好像是他們月華門開的一樣,想怎麽走就怎麽走,一點都不覺得擁擠。
“陳聽塵,把東西拿出來看看。”
門簾突然被揭起,冷皎月直接就走了進來。
“啊?什麽東西?”陳聽塵驚訝地轉過頭去,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
冷皎月撇撇嘴,把白嫩的手掌伸到陳聽塵面前,說道:“别裝了,快點把那個七彩靈罐給我拿出來!别想獨吞!”
陳聽塵撓撓頭,勉強把七彩靈罐從乾坤袋裏拿了出來。
“拿到這件法器我也是出了很大力氣的!”陳聽塵嘴裏嘟囔着,就是不肯把七彩靈罐遞給冷皎月。
冷皎月又把手往前伸了一點,一直伸到陳聽塵鼻尖前面:“少廢話!要是沒有殷長老和我,你也拿不到這個七彩靈罐!拿來!”
“可是我可是用賭上了性命才把這個七彩靈罐搶回來的……”
雖然陳聽塵嘴上嚷嚷着,但還是把七彩靈罐遞給了冷皎月,畢竟之後壽宴和聚氣石戒的事還要指望冷大小姐。
這時候爲了一件法器得罪她,實在是不值得。
冷皎月把七彩靈罐接到手上,七彩靈罐不大,一手就可以把它的底座握住,又摸了摸,手感很是粗糙,罐身的表面并不光滑,反而像是一塊硬沙地一樣刺手。
七彩靈罐的罐身上面是真有赤橙黃綠青藍紫這七種顔色的,這七種顔色在靈罐的身上交錯彙雜,形成了一張七彩的鬼臉。
而且七彩靈罐是那種罐肚大,罐口小的造型,看起來就像是用來裝水或者裝酒的一樣。
粗糙,彩色的鬼臉,造型怪異……
這種種因素結合起來,都在預示着這個七彩靈罐的不凡。
冷皎月纖細的手指在七彩靈罐上摩擦着,還不時敲一敲,聽聽它的響聲。
冷皎月的這一系列舉動把陳聽塵看得有點懵,不禁問道:“冷大小姐,你這是在幹嘛?”
“看看這個靈罐有沒有什麽機關在表面,順便測試一下它的材質。”冷皎月倒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奇怪。
“反正用的不是一般的陶土,我的金烏劍一劍劈上去,連道痕迹都留不下來。”陳聽塵說道。
冷皎月爲才想起陳聽塵曾經劈過一劍到這個七彩靈罐上,連忙拿着七彩靈罐繞着檢查了一遍,發現它确實沒有什麽傷痕,這才松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搶了一件法器,如果就這樣給人劈壞了,那簡直比搶不到法器還要讓人難受!
畢竟搶不到的東西還不是自己的,搶到了的東西是自己的了,這時候發現被劈壞了,就跟自己把自己的東西劈壞了一樣了。
“你說這個七彩靈罐是用來幹什麽的?”冷皎月把七彩靈罐轉到正面,看着上面七色彙雜而成的七彩鬼臉。
陳聽塵也學着冷皎月剛剛的模樣,撇了撇嘴說道:“我哪裏知道?”
冷皎月拿着七彩靈罐:“哦,你不知道,那我拿去問一下殷長老吧。”
“别啊!你先聽聽我的猜測!”
陳聽塵聽到了,連忙一把抓住冷皎月手裏的七彩靈罐,又拿了回來。
要真讓冷皎月拿去問了殷長老,那這個七彩靈罐哪裏還有他的份?
他這倒不是擔心殷長老會對這件法器動心,他擔心的是冷皎月啊!
殷長老當然不會在意這樣一件法器,可是冷皎月就難說了!
陳聽塵手上拿着七彩靈罐,同樣是指着上面最爲顯眼的七色鬼臉,向冷皎月解釋道:“你看,這個罐子上面有一張鬼臉,再加上剛剛那個紅衣女人的真氣是黑色的,也就是說她修煉的應該是偏陰性的功法。”
“這兩者相加,我推斷這個七彩靈罐肯定是用來養鬼的!”陳聽塵話說得肯定,可是冷皎月卻不怎麽相信。
“你這麽肯定,莫非你見過這個法器?”冷皎月看着陳聽塵自信的臉色不禁出聲問道。
“唔……”
陳聽塵在心裏思索着要怎麽跟冷皎月解釋,總不能跟她說這是他的靈覺感應出來的吧?
冷皎月忽然又說道:“我把這個七彩靈罐打開,那樣它有什麽作用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陳聽塵吓了一跳,這個大小姐還真是有點肆無忌憚了,連這種明顯殺傷性不小的法器都敢亂碰,真的以爲殷長老是萬能的,不管發生什麽事都能保護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