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們睡覺!如果你們再躺不下來的話……”冷皎月又重複了一遍,語氣越來越危險,身邊的冰藍長劍也突然動了一下。
“睡覺啊!快睡覺啊!”
“怎麽睡啊!地方這麽小,怎麽睡得下來啊!”
“再不睡下來那個女魔……我們就要被殺了!”
望犀宗衆人急成一團,幾乎要哭出來。
“有了!有了!我們先讓一個人躺下來!然後再讓另一個人疊上去,這樣慢慢疊起來,我們就能夠都睡下來了!”
“對對對!我們快點,就按這樣做!”
望犀宗衆人勉強擠出了一個足夠一個人躺下的空間,然後……
“誰先躺下去?”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說話。
所有人都不傻,若按那個方案來看,最先躺下的人肯定是要被壓在最下面的,到時候被壓出一個好歹來了,那可怎麽辦?
“這事是誰惹的,就誰先躺下吧!”
衆人又把眼光放到了他們的少宗主身上。
“唔唔!”
白衣男哭喪着臉,張開嘴巴讓他們看了看自己舌頭的創口,他都成這樣了,這群家夥還忍心讓自己被壓在最下面,真不怕死嗎?
白衣男剛剛張開嘴巴,還沒有合上,一個光頭就趕緊拉住他,把他壓到地上,“少宗主同意了!”
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少宗主同意了!”
“少宗主真是深明大義啊!”
“好了,我們快點吧!不然外面那個仙子就要生氣了!”
半刻鍾之後,冷皎月看着眼前圓圈裏面的一張人疊人,足足疊了三層才形成的大餅,留下一句話之後,就點點頭離開。
“希望我待會出發的時候,你們還睡着。”
“……”
“不要啊!這樣會死人的!”
“放過我們吧!仙子!我們知道錯了!”
“唔唔!”
被壓在最底下的那一批人都發出了最慘烈的哀嚎,然而冷皎月還是越走越遠,直到聽不到腳步聲。
……
時至中午,吃過了午飯之後,月華門衆人終于要繼續出發了,離明極宗還有十天左右的路程,還要繼續趕路。
陳聽塵從馬車上起身,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出來一看,立馬就看到了圓圈裏那一堆疊成了大餅狀的人……
在圓圈之外,路的兩旁,還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這些人真是夠丢臉的!被一群女人治成了這樣!”
“女人?我記得不是一個男人把他們圍在這裏的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這群人雖然是被一個男人給抓到了那圓圈裏面,但是下這個命令的是一個女人!”
“那還真是夠丢臉的了!”
“恐怕他們連死的心都有了!”
這些人猜得不錯,望犀宗衆人不止是連死的心都有了,簡直是有人都快死了!
“你們别全部壓下來!我快喘不過氣了!讓我吸一口氣吧!”
“你們誰的味道啊!怎麽那麽臭!”
“你們先起來一下好不好!我就快被你們壓死了!”
這是被壓在最底的兩層的人。
“不行啊!你們再忍一下吧!現在已經是中午了!”
“對啊!現在是中午了,說不定他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我看到他們在吃午飯了,他們吃完就要出發了!你們忍一下!”
這是躺在最上面的那一層,雖然底下壓着的是自己的師兄弟,但是這樣躺着要比之前那樣跟一堆人站在一起舒服多了!
他們怎麽肯起來!
正當望犀宗的人這樣僵持下去的時候,冷皎月的聲音突然從旅店裏面傳了過來:
“春江,去給我的馬車準備一張新床,順便把舊的床給燒了!”
“哦,好的!”春江有點摸不着頭腦,但還是去辦了。
陳聽塵等到春江離開了,才從外面走進了旅店,“冷大小姐,不用這樣吧!”
“應該的!”冷皎月咬牙切齒。
陳聽塵聳聳肩說道:“你有錢,随你喽,現在先把我給你的那塊石頭給我!”
陳聽塵向冷皎月伸出手去,冷皎月看了一眼陳聽塵的手掌,眼眉一挑就說道:“那東西你不是給我了嗎?”
陳聽塵笑笑:“冷大小姐,我想知道你爲什麽要換床?而且我有好幾個猜測……”陳聽塵環視旅店裏的月華門弟子,隻見他們表面上還在吃着午飯,暗中卻都一言不發,一邊把耳朵豎了起來。
冷皎月皺了皺眉,好像在臉上泛起了一陣水波。
“給你!晦氣!”冷皎月從乾坤袋裏把那塊石頭扔了出來!
陳聽塵趕緊接住,确定冷皎月沒搞什麽調包的戲碼之後才收了起來,埋頭吃飯。
“你打算怎麽辦?”冷皎月問道。
陳聽塵頭也不擡,邊吃邊說:“不告訴你!”
“不說就不說!”冷皎月直接起身,手一揮就說道:“小二收菜,出發!”
“别!等我吃完!”陳吃塵連忙把飯菜往嘴裏塞,終于趕在冷皎月衆人出發之前,把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
“咚咚咚”
在春江把馬車上的床給換好了之後,月華門衆人再次出發……
圓圈裏,望犀宗衆弟子看着遠去的車隊,心裏欲哭無淚。
“人都走了,上面的快起來了!”
“就是啊!想壓死我們啊!”
“這就起,這就起。對不起了,兄弟!”
望犀宗衆人一個個從“大餅”上下來,站到地上扭着自己的腰。
看到他們這副狼狽模樣,周圍還沒有散去的人都不禁大笑起來:
“你們是什麽宗門的人來着?這樣的事情,我必須要幫你們好好宣傳才是啊!”
“我記得你們說過,好像是什麽忘希宗?”
“是望犀吧!”
“哈哈!笑死我了!”
望犀宗弟子一肚子火氣地瞪着這些落井下石的人,憤怒地說道:“你們再不散去,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
“呦,還生氣了!”
“散喽散喽!”
周圍的人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這時突然有人大喊一聲:
“你們看看你們的少宗主!他是不是快死了?”
“什麽?”望犀宗衆人大驚失色,連忙轉身看向地上的白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