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環不明白姑父怎麽會突然向陳聽塵發難,但是她不想得罪陳聽塵,聽說這人是李丹師的侄子,哪怕有姑父在背後撐腰,她也不想得罪。
況且人家也沒怎麽她啊!明明是她自己來找他道謝的!
“不是……唔!”燕環擺擺手,想要解釋。
身後的姑姑燕花馬上把她拉開,捂着她的嘴交給侍女。
燕花看着侍女把燕環架走,滿意地點點頭,立馬轉回頭來,也學着劉并的樣子罵道:“小子,我侄女可是燕國公主,還是我的侄女,追求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不是你配得上的!你給我離她遠點!”
一口氣說下來,燕花斜着眼睛,用餘光觀察劉并的反應,果然見到他微微點頭,嘴角略微翹起,連眼睛都眯得更小了。
燕花見到,心裏自鳴得意,她成爲劉并的姬妾已經有十年了,這十年裏能一直受寵,這次還跟着一起來丹墓派,憑的就是她的這份在深宮中鍛煉出來的察言觀色的能力!
她隻看到劉并借題發揮,就知道她的夫君想要針對那個帶路的年輕人,立馬就上去拉住侄女,讓人把她帶走,這樣事情就算是坐實了,她再上去按着剛剛夫君罵的模闆把那個小年輕再罵一遍,鐵定沒錯!
燕花罵完,立馬退回了劉并的身邊,她剛剛罵的可是一個修士,受了委屈難免不會爆發,要是到時候把她給打了就不好了!
要是打壞了她的臉就更麻煩了。
陳聽塵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兩人,心中的怒火已經是難以壓抑,他好好給人帶路,這劉并還非要過來招惹他,九成是跟李君梁有關系!
“哼!你不要太過分了!剛剛就一直挑事,這可是我們丹墓派的地盤,你們這些外宗的,别嚣張過頭了!”
陳聽塵說着,把金烏劍拿出來,灌輸真氣,握在手上用力一揮!
金烏劍頓時放出微微的金色寶光,劃出一個金色半月,這是法器被祭煉過的證明。
“我沒看錯吧!那是不是法器?”一個鳴山弟子揉揉眼睛,死命地盯着陳聽塵手上的劍。
“好像是吧?”
“那肯定是法器,而且還是已經被他祭煉過的法器!”
“他不是才煉氣三層嗎?這樣的真氣連修煉法術都不夠吧!他哪裏來的真氣祭煉法器?”
燕花拍拍胸口,掀起一陣波浪,她想的果然沒錯,年輕人就是受不得委屈,這劍要是在她臉上劃一下,那不得了?
不僅僅這些人驚訝,就連劉并也驚訝了,這小子居然有法器!
是誰給他的?
隻有李君梁了吧!
那家夥不是說他不喜歡這個侄子嗎?怎麽還給了他一件法器?
陳聽塵把劉并眼中的驚訝收入眼底,頓時就知道,劉并不知道他有法器的事。
腦袋飛速旋轉,立馬就得出了兩種可能:
這要麽說明劉并對他并不了解,找他麻煩真的隻是他一時無聊,要麽就說明在劉并對他不夠了解的前提下,派他來找自己麻煩的李君梁也沒有告訴他自己太多的信息。
說不定李君梁就想着他被逼得用火靈雷跟劉并同歸于盡?
雖然不知道劉并找他麻煩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但是他已經知道了,劉并不可能跟李君梁太親密,不然的話,他手上有法器的事,李君梁不可能不跟劉并說。
陳聽塵盯着劉并,斬釘截鐵地說:“道歉!”
劉并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小子,你真以爲你是君梁的侄子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我可是你叔叔的朋友,這次過來就是要考察你的品性,你居然還向我拔劍相向,現在看來你的品性不過關啊!”
劉并故意隐去他無端發難的事。
燕花捂嘴在後面跟着笑,好像一朵殘年的杏花,“是啊,你這後輩的品性還要多多提高啊!”
陳聽塵瞪她一眼,說道:“你也要道歉!”
劉并聞言,立馬踏前一步,強大的氣勢壓向陳聽塵,把小眼睛瞪成了銅鈴大小,威脅道:“你再說一遍?”
陳聽塵早在之前神遊時就感受過老吳的氣勢,當時隻是一縷孤魂的他都能找下來,現在面對隻有辟谷修爲的劉并,他更是不怕!
氣勢這東西,說實也實,說虛也虛,若是心中畏懼,那它便是鐵老虎,但若是心中無懼,那它就是紙老虎!
劉并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讓周圍的鳴山弟子都極不好受,紛紛退開。
陳聽塵卻昂首挺胸地拿出了一件東西,向着劉并展示,“你動我一下試試?看我叔叔放不放過你?”
正在氣頭上的劉并定眼看去,周身圍繞着的強大氣勢頓時不攻自破。
那小子拿着的居然是李君梁的信物!
李君梁不是說不喜歡他這個侄子嗎?怎麽他侄子身上還有他的信物?
陳聽塵看着眼前的場面,心中松了一口氣,還好他之前向李君梁要了這個信物,至少在劉并見到李君梁之前能把他糊弄過去,讓劉并對他和李君梁之間的關系搞不清楚。
看到劉并突然露出驚訝的樣子,周圍的鳴山弟子一下子炸開了鍋:
“那塊玉佩是什麽東西?”
“怎麽劉師叔住手了?”
“竟然敢對劉師叔拔劍,劉師叔快點給那小子一點顔色看看!不然我們鳴山宗以後還怎麽混啊!”
“劉師叔快動手啊!”
一堆弟子在起哄,劉并現在卻是騎虎難下,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再看看拿着李君梁玉佩的陳聽塵,最終選擇了狠狠瞪一眼那些弟子:“你們吵什麽吵,快點給我找地方住着去!我教育朋友的後輩跟你們有什麽關系!”
如果陳聽塵沒露玉佩,說不定劉并還會動手教訓一下陳聽塵,但是玉佩露出來之後,劉并就有點疑惑了。
明明李君梁跟他說,他跟這個侄子的關系不太好,怎麽又是給他法器,又是給他信物的?
李君梁不會是表面上在罵,心裏卻對他這侄子寶貝着吧!
莫非他是打着什麽鍛煉侄子的主意,拿他當刀子使?
想到這裏,他就更不能動手了,但是現在這個場面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
那小子向他拔劍了!
周圍的弟子也在看着!
他剛剛也發怒了!
這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