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夜捂着自己的心髒。
所以姜天賀和葉居山那兩個人事實上是李和甯的親信?
他還想着拉攏人家的小弟,去打他們老大的臉?
韓夜面如死灰,酒桌上的其他人可不是,一個個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今年的丹童裏面有李師叔的侄子?”
“乖乖!我說今年的丹童怎麽選得這麽奇怪,還想找你問一下來着!”
“啧啧!還是第一次聽說李師叔有侄子!”
對于這些人的疑問,白求倒是一一應了,也讓他們更清楚了情況:
原來前幾天收徒竟然把李師叔的侄子招了回來!
原來李師叔跟家裏鬧别扭了,這些年一直沒幫過家裏,以緻于他的侄子瘦得不行,活脫脫一個饑民的模樣!
白求沒再搭理韓夜,墨一鳴作爲臣子,受到的沖擊倒是沒有韓夜那麽大,還能冷靜下來。
他把韓夜拉回房間,對他說:“殿下,我們還有辦法!”
聽到墨一鳴的話,韓夜燃起希望,馬上又低落下去:
“還能有什麽希望!送禮那一套我們早就試過了,人家根本不收,隻怪我犯賤,要是讓你直接把請帖給他,就不會把矛盾挑開了!”
韓夜沒有怪罪墨一鳴,而是自己把責任都攬了下來,墨一鳴是他的親信大臣,此次取丹之事已成定局,他回去必定要被處罰,如果再怪罪墨一鳴,那他到時候就真的衆叛親離了。
墨一鳴聽到韓夜把責任都攬了下來,心中一暖,也不免大松了一口氣,一邊把自己的辦法說了出來:
“殿下,那李和甯并非不收禮物,他曾暗示微臣,不收凡俗之物,也就是說他想要的是對他有幫助的東西。”
韓夜喃喃道:“對他有幫助的?那豈不是法器丹藥那些?我們又沒有那些東西,怎麽拿得出來?”
墨一鳴說道:“殿下,我們雖然沒有法器丹藥,但是我們有一樣東西他是絕對感興趣的!”
韓夜聽了一喜,等不及自己思考,直接就問墨一鳴要答案:“什麽東西?”
墨一鳴沒有馬上回答他,把目光移向了韓夜的口袋。
“你是說?”韓夜明白他的意思了!
墨一鳴點頭說道:“殿下,我們現在唯一有可能打動那李和甯的也隻有您剛剛到手的丹液了!”
韓夜下意識捂緊自己的口袋,“這可是要獻給父皇的!”
“殿下,大局爲重啊!您把丹液帶回去,取悅的隻是皇上一人,但是您要是沒把百草丹帶回去,那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一個國家買兩千顆百草丹,當然不可能全部歸皇家所有,也不可能全部留作賞賜用,多數是取回之後就當作福利發放給一定層級的官員的。
這些官員之中就包括了墨一鳴自己。
韓夜遲疑地說:“他不敢不給我們丹藥吧!”
墨一鳴勸說:“殿下,那李和甯是李丹師的侄子,我們此番掃了他的臉面,真要是讓他報複起來,恐怕我們一年之内是别想拿到百草丹了!到時候其他四個國家的人都拿丹藥回去了,隻有我們……”
“那到時候陛下恐怕會很不高興啊,朝中大小官員可能也會看輕殿下您,那以後就不好辦了!”
聽到墨一鳴描述的後果,韓夜不禁從口袋中把丹液拿了出來。
“這……這!”
韓夜撫摸着玉瓶,感覺他的心都在疼,才剛剛到手的東西,轉眼間居然就要讓出去!
看着韓夜心痛的樣子,墨一鳴想出了一個主意:
“要不殿下您倒一些出來?”
韓夜眼前一亮,“對!對!我可以自己倒一些出來!”
馬上取來另一個備用的玉瓶,從中倒出了一個茶杯的丹液,韓夜才把丹液給墨一鳴帶走。
墨一鳴看見韓夜終于答應,心中松了一口氣。
他這番勸說未嘗沒有私心,百草丹按時或者提前拿回去了,韓夜能得寵,他也能憑着功臣的身份多分幾顆丹藥。
但是要是失了時,到時候朝中的權臣會責怪他們辦事不力,他選擇投靠的韓夜說不定也會因此失寵,哪怕韓夜把丹液交了出來,重新得到皇上的寵愛,但是他自己到時候卻是跑不掉的!
因爲韓夜一旦憑丹液脫罪,主要的罪責可就要由他來承擔了!
到時候他仕途盡毀,說不定還要锒铛入獄,一想到這,他怎麽能容忍韓夜對此事不聞不問?
拿着丹液,墨一鳴吩咐四個侍衛帶上東西,就往陳聽塵居舍趕了過去!
韓夜在後面看着,也不知道是希望墨一鳴成功,還是希望他失敗,把丹液帶回來。
……
陳聽塵回到居舍的時候,又是一眼就看到了老熟人,墨一鳴一行五人畢恭畢敬地站在他門口,好像五尊門神。
不用說,鐵定是來賠罪的!
“李公子,您回來了!”墨一鳴笑容可掬地迎了上來。
前兩次過來,他雖然放低了姿态,卻還帶着一些氣态,潛意識裏還當自己是一個官老爺。
這次前來,陳聽塵隻看了一眼,就知道他肯定是知道“李和甯”的身份了,原因無他,眼前的人像個讨食的乞丐。
墨一鳴知道前兩次拜訪讓陳聽塵有點煩,後來更是暗中落了他的臉皮,現在的自己肯定不是一個受他歡迎的人。
因此開門見山地說:“李公子,老朽這次過來是爲了賠罪的!”
墨一鳴把頭壓得低低的,身後的侍衛也低下頭。
“昨天皇子殿下吩咐我把請帖帶給公子,結果我居然給忘了!直到現在才想起來,實在罪該萬死!”
故意不給陳聽塵發請帖的事當然不能說,一旦說了,那就真的是撕破臉了!
陳聽塵不說話,墨一鳴繼續說道:“我們皇子知道我的失誤之後一真很焦急,連飯都吃不下,才終于想起了有一樣東西公子會很感興趣,特意讓我送來!”
“就是這個!”墨一鳴把玉瓶遞了出來!
這回輪到陳聽塵驚訝了!
丹液!他們居然能弄到丹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