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不由自主的抖動手指,以及那局促起來的雙腿向後兩個腳踝勾在一起,這一切都說明她此時異常的緊張。
這時,陳瑤收拾好一切,從房間出來,然後看到何英笑了笑說道:“我們走吧。”
“這麽着急?”何英笑道。
陳瑤笑容滿面的說道:“我已經耽誤了許多時間,不想再耽誤下去了。我想馬上見到老公。”
何英站了起來,然後笑道:“好吧,我去叫車。”
陳瑤輕輕放下包裹着行李的包,甜美一笑,露出風萬種,連何英都忍不住心裏一顫,暗道一聲好美。
此時,出院後的陳瑤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在身體上狀态極好,連精神上也是好到了極點,不由自主撒發出來的感晴色彩影響了别人。
随後何英走下樓來,摸出手機給出租公司打了個電話,随後陳瑤來到兩個人在小區門口等了一會一輛出租車就來到了。
這時,車停下,出租司機從車上下來,幫着兩人運行李,這時站在小區門口的保安看到了,不由走過來說道:“陳小姐要出遠門?”
陳瑤聞言扭頭看去,見到那個小區的保安,然後笑着說道:“是啊,我要回家啦。”那内心深處的激動和興奮幾乎都寫在了她的笑臉上。
那個小區保安點了點頭,然後也一同幫着兩人收拾行李放進了出租車的後背箱中,随後問道:“陳小姐還回來麽?”
陳瑤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或許吧,不過下次再來是就是和我老公一起來旅遊了。”
那個小區保安聞言一怔,渾身不由顫了一下,随後幹笑一聲:“是麽……”說完再看去時,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和陳瑤又閑聊了幾句狼狽的離去了。
何英看着那個小區保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随後那出租車司機說道:“好了小姐,我們走吧。”
這時何英才反應過來,然後見她點了點頭說道:“走吧。”然後和陳瑤上了車。
很快車子發動起來。朝着機場方向市區。
沒過多久就來到機場,兩個人來到後機大廳坐了下來,此時機場大廳随處可見的人流湧動,每一個人都仿佛很匆忙一樣,來回走動的人影不斷。
陳瑤從包裹中抽出一瓶礦泉水然後擰開後遞給了何英。
何英接過礦泉水,然後稍稍喝了一口。
這時,陳瑤看着面前的情形,耳中猶不斷廣播,不由感慨一聲:“我第一來的時候,這裏也是這樣。可是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這裏的氣氛還有些特别。”
是啊,她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當時又是帶着什麽樣的感情,哪能和現在的心情相比,此時滿心歡喜的她看很麽都順眼,連面前來回走動擁擠的人流都覺得是那麽的可愛,第一次覺得原來這裏也是很有一番風景的。
何英放下礦泉水瓶子,擡眼也和陳瑤一樣看了眼面前的情形,不由笑道:“是啊,在這裏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這一次離開竟有些不舍起來了。”
陳瑤點點頭說道:“不管怎麽說我們要回家了。”說完扭頭看了眼何英說道:“謝謝。”
“謝什麽。”何英呵呵笑了一聲。
時間在兩個人得閑聊聊中慢慢消逝,很快就到了登機的時間,這時兩個人提着行李上了飛機,坐定後飛機很快起飛,朝着興州飛去。
這時,一直守候在張偉病床前的丫丫見到了司徒浪子,他在事後才姗姗來遲。
看到突然到訪的司徒浪子,丫丫明顯一愣,随後就見司徒浪子面色有些憔悴的走了進來,也不理會丫丫直徑坐在剛才丫丫坐在的位子上。
丫丫皺着眉頭,然後關上了門。
此時站到司徒浪子背後,見司徒浪子看着張偉靜默了一會後,不由歎了口氣,說道:“張偉,你怎麽會這樣,你知道麽,我們的事情搞砸了,現在老鄭身死,一切線索都斷了,一切證據都白費了,我不但不能借此機會升遷,反而要爲釋放老鄭、鬼子六、以及紫金爵小區内住戶們的投訴做解釋。”
丫丫在後面站着一句話都沒有說,這一刻聽着司徒浪子的話,他忽然覺得原本挺拔身姿的司徒朗子此時竟有些佝偻背的感覺。
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什麽來。隻能靜靜的站在他背後看着他。
最後聽司徒朗子說道:“張偉,你知道麽,我現在最想的是什麽,我現在在想如果此時躺在病床上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該多好,那樣我就不用爲這麽麽多的事情做解釋了,不用再受這麽大的壓力,不用頭痛。”
“張偉,你知道麽,我很羨慕你,盡管你現在的情況還沒有穩定,我不是咒你或是盼着你怎樣,我隻是在想,如果我們的位置調換一下該多好,你不是最擅長逢兇化吉麽,那麽就請你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麽做?你幫我想想辦法啊?”
司徒浪子說到激動之處不由握住了張偉的露在外面的手掌。
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有哭的沖動。
如果不是房間中丫丫在場的話,沒人會懷疑他哭不出來。
直到這時,丫丫才微微歎了口氣,直到此時她才知道司徒浪子來這兒的目的,看來他的情況并不好,盡管沒有在身體上受到任何的傷害,但在精神上卻飽受折磨,如果醫院有開設精神傷痛治療科的話,她想司徒浪子會毫不猶豫的住進來。
但是事實上醫院沒有,全國也沒有這樣的地方。
他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别看他沒有明顯的傷痕,但是此時的傷痛絲毫不比躺在病床上的張偉好到哪裏去,充其量也不過是能動能跳能說話罷了。
丫丫看着司徒浪子剛想說些什麽,就見司徒浪子猛然扭過頭來,然後見他對着丫丫說道:“丫丫,你知道你哥什麽時候能醒來麽?”
丫丫聞言愣了一下,随後看向司徒浪子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和憐憫,就像是她看向于林時的目光一樣,在她眼中看來,凡是這次牽扯到老鄭的人,沒有一個是大赢家,别看現在老鄭死了,但實際上老鄭正是因爲死前所做的一切在他死後給他們幾個造成在身體上或精神上的傷害是最大的,真正的大赢家是老鄭才對,因爲他死了,卻遺留給活下來的人這樣那樣的傷痛。
随後丫丫歎了口氣說道:“醫生說我哥一時半會不會醒了,就算醒來……就算醒了……”
“就算醒了會怎麽樣?”司徒浪子不由緊張的問道,隐約從丫丫的話中感受到了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還有什麽可怕的事情不成?
他的猜測沒有錯。
這時,聽丫丫痛苦的說道:“醫生說我哥就算醒了,在沒有探查的情況下,他又是頭部受傷,難保不會出現偏癱、記憶減退嘻失意嘻、變癡呆以及不能說話的毛病……”
“什麽?”
聞言司徒浪子不由大吃一驚,随後見他猛然站了起來,滿臉緊張的望着丫丫說道:“大夫是這樣說的?”
丫丫點了點頭。
司徒浪子見狀不由表現出一副極不願接受的樣子,丫丫又何曾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呢。
随後見司徒浪子大吼一聲:“不,他不能這樣,他不能偏癱,不能失意,不能變癡呆更不能不說話,不,他絕不能這樣對我!”說着竟有些瘋狂起來。
這時他知道他真的完了,做了這些事情後,他在聽說張偉的結局後,不由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張偉一旦出現這樣的事情,那他就要一人一力承擔了,沒人給他作擔保,沒人給他出謀劃策解決眼前的危機,那他就真的完了,也難怪他會如此的瘋狂。
陷入瘋狂狀态中的司徒浪子猛然扭身看着張偉,然後做出了令丫丫絕對意想不到的舉動,他竟然沖過去兩隻手狠狠的拽着張偉的肩膀,根本不顧他身體虛脫的狀态狠狠搖晃着張偉的身子,大喊道:“醒醒,你快醒醒了!”
丫丫看到司徒浪子那個瘋狂的樣子,不由驚叫一聲,第一時間沖到兩人跟前使勁的拽着司徒浪子大喊道:“放手,快放手,你幹什麽?”
陷入瘋狂狀态的司徒浪子絲毫沒有理會丫丫的拉扯,最後兩人撕扯之下不經意,司徒浪子向後一推将丫丫推得摔倒在地一頭撞在了床架上。
聽砰地一聲,丫丫不由慘叫一聲,最後捂着額頭從地上坐起來,殷紅的鮮血順着指縫流淌下來。而丫丫不由滿臉驚恐的看着瘋狂的司徒浪子。
而也正是丫丫最後那聲慘叫聲驚醒了在瘋狂狀态中的司徒浪子,見他扭頭看了丫丫一眼,看到丫丫因爲自己剛才一推變成的樣子,慢慢停下了瘋狂之舉,然後慢慢清醒過來,放下張偉,迎着丫丫怒視的目光,抽了抽嘴角,最後大喊一聲:“我去找大夫……”
說着不管丫丫,徑自一人跑了出去。
丫丫看着司徒浪子離去的背影,伸手拽着床闆然後一使勁站了起來,感覺手背上有什麽黏糊糊熱乎乎的東西,攤開手一看發現了那些粘在手上的殷紅血迹,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走到張偉床頭前伸手按響了呼叫護士的響鈴。
随後一個護士走進來,看到丫丫的樣子後明顯愣了一下,最後一下反應過來,原來不是張偉出現了問題,而是丫丫撥響的求救呼聲,随後那護士走近了看了看丫丫的傷口,又匆匆離去,不過一會從外面回來,手裏已經多了一個托盤,在那盤子上還有酒精棉球和一些紗布、止血棉球。
來到丫丫跟前後,很仔細的給她清理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先用止血棉球幫她按了一會,而後又用酒精棉球和碘伏上擦了兩遍後,最後才給她貼上了紗布。
這時那個女護士一邊處理丫丫的傷口一邊皺眉問道:“怎麽回事,你一個人在這裏怎麽會碰破頭。”
丫丫微微歎了口氣,将剛才司徒浪子來到以及在聽到自己說自己哥哥的情況後表現的瘋狂之舉到後來把自己推倒在地的一系列事情說了一遍。
那個女護士越聽眉頭越皺的厲害,不由埋怨一句:“難怪,剛才我就聽到這邊有争吵聲,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怎麽樣,現在還疼不疼?”女護士一邊拿開手處理一下殘留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