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浪子也随後就趕到,從車上下來後看到眼前的景象眉頭緊皺擰成了一個‘川’字。
再看到被老鄭挾持的那輛警車的模樣更是眉頭皺的不成樣子,都快擰成一個麻花了。
看到那輛車的慘樣司徒浪子的心底抽痛的一下。
看到那車被撞得扭曲的樣子不知道裏面的人到底什麽情況,老鄭的死活不是他關心的對象,張偉才是。
不過看那個樣子就算裏面有人也不會比那警車好多少,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幸好現在裝備的警車都有氣囊,隻要不一瞬間就裝成鐵餅人就還有救,而這也是他此時唯一期盼的。
随後就見他反應過來後連忙指揮人手大喝一聲道:“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救人。”
早在司徒浪子吩咐救人之前,那些幹警就已經前去車前探查了,再看到張偉後,看到張偉此時鮮血淋漓的模樣,不由暗道看來受到的撞擊不小,如果不是那個氣囊剛好彈出來他恐怕也是兇多吉少了,想着那些幹警就将張偉從車廂中拖了出來,盡管難度不小,好在他們人多力量大在沒有專業工具的情況下依然将張偉拖了出來。
随後還沒有走出幾步就聽到砰地一聲清響,回頭一看那車頭上忽然爆了一下。
吓了諸人一大跳。
連忙手忙腳亂的收拾家夥和張偉撤出了場地。
這時司徒浪子走過來皺眉道:“他怎麽了?”
那個一直架着張偉的警員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在我們來之前他就已經昏迷了。”
“情況怎麽樣?”司徒浪子問道。
“還有心跳……”那警員說道。
司徒浪子随後吩咐那人照顧好張偉,先送醫院。
那人點頭稱是然後和另一名警員走了出去。
司徒浪子見兩人離去在朝那車看去,随後見收拾好工具回來的警員問道:“怎麽就隻有張偉一個人,其他人呢?”他的意思是老鄭呢?怎麽沒有看到你們把他也拖出來?
那個警員一開始會錯意了,隻是愣了一下随後說道:“車内隻有他一個人?沒有其他人?不過車輛已經撞毀需要拉回去交給車輛管理局處理。”
不過随後在另一名警員碰了他一下後才反應過來,原來司徒浪子問的不是這個。
随後看到司徒浪子黑着一張臉,慢慢低下頭去,說道:“沒看他其他人麽,犯罪嫌疑人也沒在車中,懷疑……懷疑是掉進江裏了……”
“掉江裏了?”司徒浪子微微皺了下眉頭,随後朝那報廢的警車看去,看了看車撞擊的痕迹和位置然後看了一遍臨近的大橋邊緣,眉頭跳了一下,随後問道:“那個誰……趕緊派人去江裏打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反應過來的司徒浪子連忙吩咐手下人去江裏打撈老鄭。
那個警員啊啊了兩聲便跑了出去。
留下的兩名幹警,聽司徒浪子說道:“你們兩個去那邊檢查一下痕迹什麽的,寫一個詳細報告給我……”
他說的自然是再去探查那報廢的警車那邊檢查一下事故發生的原因寫一個詳細的報告也好給上級彙報,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如果沒有一個明确的解釋的話,誰都不搞交代。
不論是爲了對上級交代還是爲了以後的辦案方便都需要詳細記錄的探查結果。
那兩個警員點了點頭随後提着工具又跑了回去,這回他們不由小心翼翼起來,因爲看上去那輛車随時都可能爆炸的模樣,他們原本的意思是要把車拖回去把後事都交給車輛管局來辦理,但是既然司徒浪子吩咐了他們也不好在說什麽隻能在提心吊膽的繼續探查起來。
不過好在那輛車除了冒了一段時間的煙氣外再沒了其它響動,那兩個警員也在提心吊膽好一陣後終于将一切都記錄下來,記錄下來後不由松了口氣,收拾好一切這才慢慢退了下來。
而此時的司徒浪子站在原地一直未動,其他警員都去忙碌自己的夥計了,隻有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場中心中泛起五味。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早在張偉被老鄭挾持他聞訊趕來的時候心中就是一陣焦急,本身事情有轉機,眼看成事卻不想在這關鍵時刻出現這檔子事情,到底是老鄭臨時起意還是他早有預謀現在老鄭生死未蔔也死無對證了。
再到後來他們緊追不放,終于追到了,可是出現在眼前的卻是這樣一幅景象怎能不令他有種工愧于虧的感覺,先不說立功一說,時候的事情如何善後就是個令人頭痛的麻煩事。
一開始張偉和他合作搞出的那一處,再到現在的大橋車禍事故,這些都被許多人看在眼裏,如果他處理不好的話,對于他的仕途絕對是一種最嚴厲的打擊,不說今後的升遷如何,就現在而言能不能不過保住位子都兩說。
想着司徒浪子不由歎了口氣。再次看了眼那車禍現場後便朝後走去。
下午三點的時候,老鄭的屍體被打撈了出來,不用問老鄭已經身死,隻是當司徒浪子看到老鄭被泡的有些變形的屍體後也不由大皺眉頭,如果不是今天就打撈出來恐怕過了明天就是用科學技術也檢驗不出這人是誰了。
司徒浪子皺眉看着老鄭的屍體,随後一招手讓警員送回去,這才放下手來,微微歎息一聲,他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老鄭的結局居然會是這樣,在他心目中的結局應該是兩赢的局面才對。
老鄭伏法,自己得利,可是眼前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老鄭死了,随着他的身死一切過往都成爲了過往雲煙,哪怕他在報告中說的天花亂墜都無補于事,上面也一定會追究之前他做的事情,在他神情沒落的時候那些在他身旁忙碌的警員也都不敢喘大氣,因爲大家都不傻,都知道自己的上司這次犯了大事了,心情一定不好,沒人會在這個時候觸他眉頭。
所以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司徒浪子抽出一根煙來狠狠抽了一口。
周圍人看他沉思的樣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再等了一會,見司徒浪子将煙扔在地上踩滅後,恨恨說道:“走,帶我去見于琴。”
說完就有一名警員在前面帶路将司徒浪子領導關押于琴的地方,這時打開門,司徒浪子吩咐一句後自己一人走了進去。
這時,見于琴靜靜地坐在那裏,旁邊還有中午就送來的飯菜,仔細看去她一點沒動。
看到這一幕,司徒浪子也提不起絲毫興趣來關心她,盡管他這是非法拘禁于琴,随後見司徒浪子慢慢坐下來,然後也同于琴那樣靜靜地看着她。
于琴坐着不動,眼睛卻移向了司徒浪子,見她目光深邃眯起眼來看着司徒浪子。
司徒浪子坐得離她很近自然能感覺到她的目光。
随後聽于琴說道:“你來做什麽?”
司徒浪子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放你走。”
“放我?”于琴楞了一下。
是啊,你把我關了這麽久,按照法律程序最多不超過限制時日,你也最多關我這麽久,哪怕你再懷疑我,也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拘禁我。
于琴這樣想到,她被無緣無故的關押在這裏要說沒有情緒那是不可能,從她幾頓沒吃這樣的行爲就可以看出來。
這時司徒浪子說道:“你沒聽錯,是要放你走……”
“就沒有别的了?”于琴問道,她的意思是你難道就不應該爲你的行爲做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司徒浪子顯然會錯意了,這也難怪他,畢竟他現在心情并不很好,難免會有些走神和腦子不好使。
所以見他面色有些爲難的說道:“你呆在這裏又有什麽用,我又不怎麽樣你,你還是回去處理一下後事吧。”
後事?處理一下?誰的?
于琴聞言明顯愣了一下,随後眯起眼看着司徒浪子一字一句的問道:“你這句話什麽意思?”
“還有什麽呢?你之前做過什麽,不都是爲了那個人麽……”司徒浪子歎了口氣說道。
神情有些頹廢,是呀現在老鄭都死了,他還能有什麽作爲,再關着于琴不懂那毫無作用反而會因此受牽連。
于琴皺了下眉頭,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老鄭?”
司徒朗子苦笑一聲:“還有誰,不就是你那個死鬼丈夫。”
于琴哼了一聲說道:“别和我替他,我現在恨不能吃他的肉和他的血,我恨極了他!”
司徒浪子愣愣的看着于琴目光中隐含一絲的同情,對這個女人遭遇的同情,對她未來的同情。
于琴感受到了司徒浪子目光中所帶的目色,哼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你是因爲聽到了我揚言要廢了老鄭的話,害怕我真的犯罪才把我扣押。可是老鄭做過什麽你知道麽,你不知道,自然不會理解我這麽做的意思。”于琴顯然是會錯意了。以爲司徒浪子是因爲怕亂來才把她扣押的。
司徒浪子哼哼笑了兩聲,說道:“不管你如何恨老鄭,可是人死事了,哪怕他生前做過什麽不能容忍的事情,在死後都不宜再追究了,畢竟死者爲大。”
“什麽?”
于琴楞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不由驚叫一聲道:“你說什麽?什麽死者爲大,什麽不該追究?你說清楚一點!”
的确冷不丁的從司徒浪子的口中蹦出這樣一句摸不着頭腦的話來任何人都會吓一跳,于琴也不例外。隻是看司徒浪子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後聯想起司徒浪子一開始對自己說的放自己走,讓自己準備後事的話。
這時她才轉過彎來,不由面色慘白起來,整個心髒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提到了嗓子眼,随後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一般,不由急促的問道:“你是說……老鄭他?”
“死了。”司徒浪子回答的很幹脆,不用于琴再猜測什麽,他直接說了出來。
聽到司徒浪子的答複,于琴的腦袋嗡一下就懵了,見她有些受打擊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不會的。”那樣子看上去有些神神叨叨,好像發瘋了一樣。
“沒什麽不可能,事實就是如此,老鄭死了,你爲他準備後事吧。”司徒浪子絲毫沒有在乎于琴承受不承受得了直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