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于林中感覺到了于琴話中的意思,她仍就沒與放棄原先偏執的想法。這和自己的初願絕對是背道而馳,本來自己希望于琴在得知陳瑤不在北方的事情後那種想法會收斂起來,沒想到她竟有着更瘋狂的想法。
沒錯,于琴此時心中所想的仍舊是要抓陳瑤,她無視不刻再想,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攔她那樣想。此時的她的思想已經進入到了一種誤區中,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這時,于林有些後悔告訴于琴陳瑤的消息了,她沒想到自己姐姐會偏執到這樣的程度。
讓她倍感無力,難道隻有将自己姐姐綁架了把她關在一處地方才能完美解決這一切麽。
此時,想到這裏,她有些憤恨起老鄭來了,心想,你自己犯的錯誤自己承擔責任也就罷了,爲何還要拽上我姐姐,讓她跟着你一樣犯錯甚至要受刑罰。
心中越想越偏激,最後決定親自要去看守所找到老鄭把一切都将命了,讓他和自己姐姐斷開聯系。
她存着的心思竟然是要老鄭一紙休書休掉姐姐于琴,或許那樣才能保全姐姐于琴。
她本來的想法是先給姐姐打個電話穩住她讓她不要因抓陳瑤而犯罪,而後在張偉打個電話告訴他這一切,那時以張偉的性子一定會放下一切去找陳瑤,然後張偉一走剩下的事情就好解決了,那時她再和姐姐聯手将老鄭弄出來,就算以後張偉回來了也沒有辦法了。
她的想法很好,可惜天不遂人願,于琴在聽自己說後,恐怕也會去找陳瑤。
如果讓她在張偉之前找到陳瑤并成功的威脅住了張偉,那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如果被張偉知道了的話,那自己将有何顔面在對張偉。
想到這裏于林不由更加着急,不由連忙說道:“姐,你要做什麽,不要亂來啊……”
于琴聽出了于林語中的彷徨和不安,不由笑道:“放心吧妹妹,我不會對任何人說這件事是你告訴我的,沒人會知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
随後頓了一下又說道:“妹妹,我知道你喜歡張偉,這我早就察覺了,隻是因爲老鄭的關系所以我才沒有幫襯你,不過,現在你放心好了,以後張偉身邊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你。這是姐姐唯一能爲你做的事情了……”說着于琴挂斷了電話。
于林聞言不由一陣呆滞,後來反應過來,這時電話中傳來一陣忙音,再打過去卻也怎麽也打不通了。
此時,于林心中的複雜難以言說,事情本不該是這樣發展的,盡管一開始她通過丫丫失言做的張偉可能不知道陳瑤下落的推斷,這才是她這樣做的原因所在。
但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她的意料如何不讓她鬧心。
等到反應過來,事已如此再難改變什麽,心中微微發苦。
仿佛闖了彌天大禍一般,一時間我該怎麽辦的想法充斥腦中。
呆呆怔在那裏仿佛丢了魂一樣。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在思量許久後的于林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随後不由眼前一亮,想到各種可能,心中大定。
這才面色稍緩。
最後想通後坐下來打開電腦登陸網頁進入到那個收藏在收藏夾中‘極品接頭美女’的帖子,将當中所有陳瑤的照片都拷貝下來放在一個U盤中,然後匆匆出門來到樓下的照相館,對裏面的老闆說道:“老闆,給我沖洗幾張照片。”
那個中年婦女老闆,她的店本來門庭蕭條,見有一個客人上門自然歡喜異常,後來接過于林遞過來的U盤将它插在電腦上點進去一看裏面全是陳瑤被偷拍的照片,她并不是什麽都不懂得人,相反搞照相館的人一般都很注意肖像侵權這一方面的事情,有些貪心老闆爲了小恩小惠最後承擔刑事責任的也大有人在。
更何況于林給她的相片明顯不是她本人,看上去也像是偷排,除非是攝影發燒友會自己沖洗照片否則沒有那一家照相館會沖洗這樣的照片的。
那中年婦女想到這裏有些勉強的笑笑看向了于林,看上去樣子有些爲難的說道:“小姐,這個……這個……不是你的照片,而且明顯是偷拍的,這個我們這裏是不負責沖洗的。”而後又添了一句說道:“就算你到别家去也不會有人敢給你沖洗的。如果照片不是你的,那你也要說出一個理由讓我們信服,否則那就是侵犯别人隐私了。”
于林顯然沒有那麽好的心情聽她在那裏長篇大論的說這些淺顯的道理,如果不是爲了于琴她才不會犯得着這樣呢。
随即見于林聽聞後臉色不由一下垮了下來,然後冷言說道:“到底沖不沖洗,不沖洗的話我換别家。”說着便要彎腰去奪U盤。
這時那個中年婦女見到她那個樣子,想到自己好長時間不開張做生意了,爲了生計,最後不由妥協幫于林沖洗了陳瑤的照片。
最後再交給于林前明言囑咐她不要說是在自己這裏沖洗的照片後,于林才匆匆離去了。
而此時于林所走的方向,仔細觀察的話并不是回家也不是去公司,而是直接驅車朝看押老鄭的看守所的方向而去。
她現在的想法隻有一個,既然這把火燒了起來,那麽除了有效地滅火方法外,就隻有以火制火取而代之。
畢竟如果不是毫無辦法她也不會選擇這一步。
她的想法是,既然于琴絲毫沒有放棄綁架陳瑤的念頭,并且根據自己提供給她的線索決定铤而走險,那麽自己就把這件事捅出去,捅到老鄭那裏,她知道老鄭和張偉現在的關系勢同水火,根據自己提供給他的這些資料一定不會放過威脅張偉的機會。
到那時,不論張偉知不知道陳瑤現在的下落,在老鄭威脅到陳瑤後,張偉一定會把這件事當做最至關重要的事情來看待,并且趕去救助陳瑤。
隻要他趕在自己姐姐前面就行了。
這是她的設想,但是這個想法雖好卻存在幾個細節上的問題,比如說她爲什麽不直接告訴張偉而是選擇迂回路線呢,其一她不想張偉知道是自己姐姐于琴想要綁架陳瑤這件事,她想假借老鄭之手,讓張偉隻注意到老鄭而忽視其他。
其二,她不知道張偉知不知道陳瑤下落,萬一人家知道陳瑤在那裏,但你又不能說有人要綁架陳瑤,人家要問你,你又不能說是于琴。
既然不能說出所以然來,别人自然不會把這件當做一回事,自然不會上心,那麽到頭來最後的結局就是自己姐姐得手。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不想讓張偉知道自己也參與了這件事,盡管是無心的。
還有第四點那就是如何讓張偉感到危機,那就需要老鄭的口才了,這點她還是很有信心的,老鄭不敢誇說是口如懸河,但輪到說謊忽悠人的本事絲毫不比張偉差多少,隻要他稍微添油加醋的說道一番,那麽張偉想不上心都不可能。
正是帶着這樣的思想她才決定接下來的事情。
很快,于林就驅車來到了看押老鄭的看守所門前,停下車從車上下來,然後走過去,對那個站在門崗上的看守所職守的獄警說明來意。
那獄警看了眼于林,檢查完她帶的東西最後還是放了于林的行。
很快于林就來到了看守所的探監室,坐在前日同樣的位置,于林默默地等待着老鄭的到來。
沒過多久老鄭就在一名獄警的帶領下來到探監室。隔着一層窗戶,于林看到了面容憔悴的老鄭,比前一次自己來時樣子看上去更加的憔悴許多。
她當然不知道張偉第二次來過。
隻是覺得老鄭一下子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輝鮮亮的形象,此刻好像蒼老了數十歲。
于林能感覺出在老鄭蒼老的背後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會是什麽事讓她如此憔悴不堪,在她的認識當中,老鄭一向是嚣張不失霸氣的男人,從未見過他如此頹廢憔悴的模樣,能讓他那樣的人或者事到底有麽大的壓力啊。
在看到于林後老鄭明顯愣了一下,走過來坐下後,第一句話問道:“于琴呢?爲什麽她沒有來?”
于林說道:“我沒有通知他,這一次是我自己一個人來的。”
老鄭聞言怔了一下說道:“你一個人?”他雖然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得到于林,不斷的騷擾她,但是卻從未想到她會對自己如此主動過,從未有一次。所以能聽到于林的話後不由心中一頓。
“你一個人來的麽?”老鄭問道。
“我瞞着我姐的。”于林點了點頭說道。
老鄭頓了一下,問道:“你?找我有事?”
于林微微歎息一聲,她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再次打擊老鄭,因爲他看上去已經很受傷了。但還是不得不說明白一些,于是說道:“老鄭,和我姐離婚吧。”
于林語出驚人,老鄭聞言不由心中一顫,呆呆呆呆的望着她,心中的驚駭難以形容,也難怪在這個時候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于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最後顫聲道:“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姐的意思?”
于林看着老鄭的樣子,說道:“我的意思。”
聞言老鄭終于噓出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什麽包裹一般,說道:“你的意思?真好笑,那你姐知不知道這件事?”
于林頓了一下,最後說道:“不知道。”
“哈!”老鄭哼笑一聲,然後說道:“你憑什麽拆散我的家庭。于琴是我的老婆,他沒對我說離婚的話,你卻說,你什麽意思。怕我連累她麽?笑話,我們本就是夫妻本就應當共赴難。”
于林在心底抽搐了一下,然後說道:“老鄭你不要在執迷不悟了,你犯的事,誰也救不了你。你不要這樣賴皮好麽?”
老鄭哼了一聲,雙手拍按在桌子上,然後說道:“我賴皮,我看你才是來挑撥離間的。我明白了,你今天來根本就不是來幫我的,而是打算落井下石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