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鬼子六和老鄭當初的想法一樣,第一個懷疑的不是警方而是老鄭,畢竟如果這是警方的東西恐怕早就對自己用上了,斷然不會被張偉拿出來使用的。
這點,鬼子六就算計錯了,這件東西警方手中也有,隻不過爲了配合張偉,司徒浪子沒讓人放過罷了。
這時,看到鬼子六扭曲的面孔,張偉笑道:“還用我在說什麽麽?”
“你怎麽會有這東西?”鬼子六說道。
“你猜呢?”張偉說道。
“是老鄭給你的。”鬼子六說道。
張偉并不直接回答他而是說道:“算是吧。”
鬼子六問道:“老鄭不是和你有仇麽,怎麽會和你聯合起來對付我?”
“俗話說的好,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你們出手在我的漂流施工現場搗亂,而後又逼迫老鄭,對我對他來說,都視你們爲最大的敵人。”張偉說道。
“我明白了……”鬼子六淡淡說道,情緒略微有些低沉。
看到這一幕張偉不失時機的說道:“被人出賣的感覺很不好吧,其實我們也不需要審問你們,憑借這個都可以到法庭上告你和老鄭,當然老鄭知道你們被抓後,也必然會改變販毒路線和接頭人說道說道,就算我們從你這裏獲取了哪些内容,對方也不會上當,你說你們還有什麽用?”張偉說道,從一開始他就在誤導鬼子六的思想,暗示他這一切都是老鄭提供的消息,而鬼子六也确實是這樣想的。最後一步步圍繞着張偉的思想遞進,自然難免看不清狀況。
鬼子六說道:“那你們還審問我?”
“誰不想建功立業,對他們來說你就是個機會,他們當然不會錯過,但是對我來說卻不同,我可以将這個錄音内容交給他們,同時我那裏還有全面的錄音,包括你們探讨的事宜,隻要我把這些交給警方,或者老鄭交給他們,你難道還有什麽利用價值麽?”張偉說道。
鬼子六聞言腦門不由冒出冷汗。心中對張偉的話感到一陣迷糊,他分不清狀況如何,但他同樣知道這次被捕自己恐怕兇多吉少再難翻身,襲警他又是打頭的一個,罪責難逃,但是他現在不是認罪不認罪的問題,任何威逼利誘都不能使他妥協。
他心中所關心的是自己是怎麽栽的,是有人告密還是什麽,現在張偉把答案告訴了他。
雖然是張偉在忽悠他,但他不知情,聽着張偉說的有鼻子有眼,不免有些信了三分。
随後聽到張偉說道:“就像我先前說的那樣,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先前老鄭可以和我練手對付你,現在你也可以聯手和我對付老鄭。你知道我和老鄭的恩怨,我想你也明白,接下來不是老鄭完蛋就是我卷鋪蓋走人。我想對你來說恐怕也希望最胡赢得是我而不是老鄭吧。”
鬼子六聞言不由一陣沉默,張偉說的很有道理,如果讓他來選擇最後的赢家是誰,他甯可選擇張偉也不選擇老鄭。雖然别人把他當槍使。
“你要我做什麽?”鬼子六歎了口氣,最後說道。
張偉聞言見鬼子六似有松口的意思,手掌貼着後背對着身後的反光鏡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司徒浪子見狀連忙吩咐手下人開始錄音。
随後張偉說道:“不是我要你做什麽,而是你要爲自己做什麽,想想你們現在被抓身在牢獄之中受苦,而老鄭卻可以在外安枕無憂逍遙快活,隻要他将販毒路線和接頭事宜一改變,我們就拿他沒轍,再說恐怕經此一役後,老鄭也會收斂很多,再想抓他的小辮子就難了。到那時你在想明白過來想要報複檢舉他就無用了。”
鬼子六說道:“我要是全告訴你們了,你們會把老鄭抓起來麽?”
“隻要證據确鑿。”張偉說道。
鬼子六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張偉,你厲害,波哥,我,老鄭都栽在你手中也不冤。找個人記筆錄吧,我全告訴你。”
張偉笑道:“多謝,他日在公堂上你會見到老鄭的。”他這句話所言非虛,忽悠了鬼子六出庭作證和伏法後,老鄭的确完蛋了,再無翻身之力。
隻要此刻在解決于琴的事情那麽事情就趨于完美了。
張偉這樣想着。
很快鬼子六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如數盤托出來。
當然警方不是不能依靠那個錄音起訴鬼子六,但是在公堂上犯罪分子的親口認罪的錄音可要比那盤錄音效果好上許多。
也正因爲如此張偉才不留餘力的幫助司徒浪子解決鬼子六。
過後張偉從審訊室出來,司徒浪子的人随後走了進去。
等到審訊室的大門關上,張偉依靠在門牆上,輕輕噓出口氣,然後朝着隔壁房間走去,推門進去後,司徒浪子迎了過來,笑道:“精彩,沒想到你忽悠人的本事還很高超麽。”
“你就别調侃我了,我哪能和你們比,你們才是專業的。”張偉苦笑一聲。
大家心照不宣,知道張偉話中的意思,兩人卻都不點明。
既然張偉打開了鬼子六的這道防線,那麽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沒過多久,司徒浪子安排接替張偉的審訊人員便回來了,此時在他們手中已經多了一份鬼子六招供的材料。
司徒浪子從他們手中接過材料,然後翻看了一下,随後交給另一個下屬說道:“剩下的事你來安排。”
那人點了下頭接過材料然後和一幹人等匆匆出了門去。
此時,房間中隻剩下司徒浪子和張偉,這時司徒浪子說道:“事情完結了,我可以清閑一段時間了,怎麽樣,一起吃個中午飯吧。”
張偉也的确有些累了,聞言點了下頭。
随後兩人出了警局,來到附近的一家飯莊,點上菜配上酒,兩個人一邊吃着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鬼子六的事情解決了,老鄭完蛋是遲早的事情,怎麽樣,什麽時候也讓陳瑤來啊,到時候也讓我看看你們兩人聯手搞得盛世商業動作,讓興州的旅遊業再取輝煌碩果,想想還真是期待啊。”
聞言,張偉不由陷入了沉思當中,他又何曾不想陳瑤,隻是現在陳瑤的下落還沒有找到,他心知着急也沒有用,近段時間一連串的事情搞得他也無暇顧及陳瑤的事情,現在想來自己做的還真是有些過火,心中暗道等老鄭的事處理完了,抽時間就去四處打聽下陳瑤的下落吧。
他這樣想着,司徒浪子看到他沉默不語的樣子,以爲他有什麽想法,如同犯了他的忌諱一樣,笑容有些僵硬起來,同時房間中的氣氛也趨于尴尬,最後司徒浪子不再說什麽,隻是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兩個人誰都沒有在說什麽。
在沉默了好一段時間後,司徒浪子站起來走到房間的另一角,那是一個落地窗前。透過玻璃闆可以清楚地看清外面的情形。
此時正值正午,街道上人來車往,一片盛世祥和之景象。
張偉看着司徒浪子的動作,不知道他想做什麽。
最後司徒浪子歎了口氣,從窗外收回目光,然後扭頭對着張偉說道:“人們都說當官好,當官的人有權有勢好不風光。殊不知,商場如戰場,官場又何嘗不是。”
張偉看着司徒浪子細細體會着他的那句話,在尋思他這句話說的是什麽意思,或者隻是一時的感慨而已。
司徒浪子随即苦笑一聲說道:“官場風雲變幻莫測,就如我們眼前的盛世景象,看似祥和安定,卻處處充滿危機,内地裏隐藏着的是一觸即發的暴風雨,都說步步爲營,但是卻不知一朝走錯,滿盤皆輸。”
張偉聞言歎了口氣說道:“你們官場的事情我不隻知道,也不明白,更不想理會,我隻知道未來對我來說就是迷茫和彷徨,隻求心愛之人在我身旁伴我闖蕩,縱使風驚雨急我自巋立。心足矣。”說着似想起了什麽不甘之事,不由灌了一口酒。
“好一句,任他風驚雨急我自巋立。做人應當如此,做頂尖男人更應該有這樣的覺悟。”司徒浪子笑道。
張偉苦笑一聲:“我哪是什麽頂尖男人,也不想做頂尖的男人。”
“唉,張偉你這句話說來就不對了,你不必妄自菲薄,依我看,你不入官場真是可惜了。”司徒浪子一擺手說道。
“我麽?”張偉指了指自己。
司徒浪子說道:“張偉,剛才我說商場如戰場,官場亦如此,你覺得我說的可對?”
張偉搖搖頭說道:“别讓我再動腦筋了,我累了。有什麽話你說就是了。”
司徒浪子說道:“其實,依我看,并非如此……”
聞言張偉饒有興趣的看着司徒浪子,笑道:“你剛才不是說商場如戰場,官場也亦如此麽,怎麽這會又否定了。”
“不,我不是否定,而是說商場如戰場,官場不但亦如此更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比商場還要殘酷,商場上失敗了,不過是破産倒閉,一無所有而已。隻要肯定努力還有翻身東山再起的機會,隻要你有能力,遇到一個過得去的機遇。”司徒浪子說道。
聞言張偉點了點頭,這句話他比較認同,的确,在當今社會,光有能力是不夠的,靠的還是機遇,遂說道:“不錯,這點你說的很透徹,有人說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這是說給常人聽的,實際上我的理解是,成功是百分之一的說得過去的能力,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表現,說的通俗一點就是面子功夫。這個世界永遠不缺有能力的人,最缺的是懂得善于推薦自己和美化自己的人。這就是爲什麽同行之間水平一樣,但成績卻有高低之分了。再說了,說是成功都是爲有準備的人準備的,什麽叫有準備,就是知道在什麽時間推薦自己能取得最大的利潤和效果。或許那一天碰巧遇到一個合适展現自己的機會被他把握住了,把自己推銷出去了,這就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