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去忽然發覺老鄭的面孔有些熟悉,仔細想來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後來一琢磨,還真給他發現了什麽,不由大叫一聲:“唉,你不是那個鄭老闆麽?怎麽也到這裏來了?”
“啧啧啧……真沒想到啊,像您這樣的大人物也會到這裏‘感受生活’,哎,我說你們有錢的人是不是都像你一樣都是人面獸心的家夥,都一個個滿腦肥腸的,跟我說說你們平日都有哪些消遣活動,也讓我長長見識呗?”說着便朝老鄭走去。
在老鄭身旁蹲下來想要和老鄭打招呼,卻見這時,老鄭扭過頭來赤紅着一雙眼瞪了他一眼,口中罵道:“滾!”
不由吓了他一跳。有些悻悻的退回去,嘴裏還不忘嘟囔一聲:“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有幾個臭錢麽,還吸毒,還不是一樣和我們都關在一起……”
铛铛铛……
這時,牢門房被人敲了幾下,那個人來瘋搶劫犯連忙坐好,表現出一幅極爲老實的模樣。
然後聽門外獄警說道:“吃飯了,吃飯了。”說着打開鐵門上下方的一個小閘門,從外面推進來一個盤子,上面擺放着幾個又黑又硬的窩頭,不知道是什麽材料做的。
但是那個搶劫犯看到‘那種東西’後好像幾輩子沒吃過糧食一樣,瘋一樣的撲過去将盤子拿進來,數了數裏面擺放的窩頭數量。
而在牢房内其他犯人,包括老鄭都沒有他表現的那麽積極。
“一……二……三……”他這樣數着。
咦了一聲,然後掃了眼牢房内的幾個人,說道:“怎麽少一個?”随即看向了老鄭然後朝他推了推說道:“要不要來一個?别看着窩頭又黑又硬,但是其營養價值要比外面的好多了,沒聽說現在有錢人都在對或這種雜面糧食麽。”
老鄭看都不看一把推翻了那個搶劫犯送過來的盛着窩頭的盤子,那搶劫犯反映到很快,連忙彎腰從地上将滾落的窩頭撿起來放好,一邊朝自己床鋪走去一邊嘟囔着:“什麽東西,不識好人心,還别瞧不上這窩頭,待會餓了就是求爺爺告奶奶都沒有了。”
上了床,然後看了眼那個強健犯和盜竊犯,問道:“你們吃不吃?吃不吃?”
見兩人都沒有和他說話的樣子,不由一陣尴尬,遂拿起一個窩頭說道:“不吃拉倒,反正這些窩頭就是我一個人都吃了也都不夠……”
此時,在司徒浪子的指示下,我來到了那家看守老鄭的看守所,下了車将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從車上提下來,在守衛站剛出遞交的申請證明說明來意。
前面的獄警很快就放了我的行,跟着同時在确認了我的申請也就是給司徒打了個電話後,那名獄警很熱情的爲我帶路。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那名獄警就帶我來到了關押老鄭的監牢,這時見那獄警聯系到值班的獄警,在他的協同下将老鄭的牢門打開。
這時看去此刻牢房内有四個犯人,其中三個就不再做複述,當張偉将目光停留在老鄭身上的時候,見到老鄭的模樣,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清老鄭的狀态後,仍舊忍不住一陣歎息,昨夜自己見他的時候他是處在被逼無奈又是吸毒過量才産生的狂暴狀态中,此時再見到他卻在他身上卻看到了一種堕落和頹廢,那裏還有原先的氣概。
“張老闆,人就在這裏,你有什麽話就在這裏就進去說吧,大門我們就不鎖了,方便您随時出來,那麽就不打擾了。”說着兩個獄警退了出去。
而我也在答應一聲吼,走進牢房,順帶關上了門。
在場的四個人當總,對張偉的到來除了那個搶劫犯目不轉睛的盯看着我外,其他三人都沒有太大反應。
當然,張偉也不在乎這些。
而那個搶劫犯在看到張偉進來後,慢慢停下吃東西的動作,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看着張偉手中拎着的塑料袋,見他頗爲享受的朝着空氣中嗅了嗅,好像空氣中有什麽香氣在飄蕩一般。
而張偉也不小氣從塑料袋中拿出一個袋裝火腿腸扔給了那小子。
那小子見狀連忙接過來,連謝都不說一聲,用牙要開後狠狠地咬了一口。看他的樣子似乎連舌頭都要吞下肚。
畢竟在這裏能吃上這東西是在不多。這也難怪他那個樣子了。
張偉也不理他席地坐到老鄭的對面,将塑料袋放在地上,從裏面拿出一個個吃食。仔細看去是一些生蔥,還有單餅還有一小盒六月香甜醬和一瓶二鍋頭。
這些東西都是張偉林來時特意從超市買來爲老鄭準備的。
張這些東西都擺放好後,張偉擰開就憑拿出一個一次性紙杯倒上放在老鄭面前然後說道:“還沒有吃飯吧。”
說罷用抽出一張單餅卷上一顆大蔥包裹好了遞向老鄭,說道:“老鄭,你平日裏吃慣了山珍海味,這種窮苦人家的吃食沒有嘗過,嘗嘗怎樣,在北方的人們都喜歡這樣的吃法搭配,我第一次吃的時候也很不适應,那種辛辣中帶着香甜的味道值得你我回味,人生就是如此,潮起潮落,說不準什麽時候跌跟頭,或許隻有這個味道才能道出商場如戰場給人的感覺吧。”
然後又用一顆細嫩的蔥枝沾了一下六月香的甜醬,說道:“再嘗嘗這個,同樣味道不錯。如果你實在毒瘾難忍,吃點這個或許會好些。”
這個時候,老鄭的情緒似乎有些好轉,也清醒了一些,在張偉出現的那一刻,他的情緒就有所好轉,畢竟他還是有些自尊的,先前那種難看的景象,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張偉,他這個頭号敵人看到的。
此時的老鄭仍舊有些難受,隻是強忍着不發作,盯看着張偉一句話不說。
而在旁的搶劫犯看了眼兩人,不明所以,還以爲兩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也不生疏,走過來說道:“這位老闆,你們認識啊,呵呵……剛才聽你說這個小蔥蘸醬,還有單餅卷大蔥好像很好吃的樣子,能不能……”言下之意,他也想嘗嘗。
張偉笑道:“你請。”
那人聞言連聲地道謝,然後從地上抽出一張單餅卷上一根大蔥,又用一顆小蔥沾着甜醬。退到一旁獨自享受去了,原本滿懷希望的,剛才他吃了張偉給他的香腸味道好極了,此時在聽到他講的另一個吃食,不由自主的讨要了一份嘗嘗鮮,原本以爲可定也是絕佳沒事,哪知道剛吃了一大口單餅卷大蔥,還沒有咽下去就被那一陣陣地辛辣沖擊的連連咳嗽起來。再一吃那個小蔥蘸醬更是恨不能找水喝。
最後忍無可忍全都吐了出來才算好些。這時再看向張偉的目光充滿了敬畏。再也不敢造次了。
而老鄭的目光一刻都沒有從張偉的身上移動過,對于那個搶劫犯的一系列舉動也是如若無睹。仿佛早知道是那樣的結果一樣。
張偉仍舊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絲毫沒有因爲老鄭的目光灑在自己身上而有任何的不适。
“你來做什麽?”老鄭終于在醞釀良久後吐出一句話。
張偉聳了聳肩,說道:“随便你怎麽想,是給你送行也好,是來看看‘老朋友’也好,總之,我爲什麽來你自己心裏應該更清楚。”
“你是來嘲笑我的!”老鄭大怒喝道,然後從地上站起來。
張偉說道:“我有麽?”然後也跟着老鄭一同站起來說道:“你有什麽值得我嘲諷的。你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全是你自己做的孽,怨不得别人。”
“哼,不就是個吸毒麽,警察能把我怎樣,在上面我有的是人,用不了幾天我就會被保釋出去。我一樣是那個叱咤風雲的鄭老闆,而你,不過是個隻會在背地裏搞小動作的小人!别以爲挖了我的牆角就能趾高氣揚的和我說話,我告訴你張偉,在我面前你什麽也不是!”
張偉哼笑一聲道:“恐怕真正膽小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你幹什麽這麽激動?怕我回來報複你麽?放心,我不會像你那樣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來打擊敵人的,我要正大光明的将敵人踩在腳下,将那些曾經害過我的人一個一個送進監牢。”
“你别做夢了。”老鄭大笑一聲。“就憑你?以前不行,現在也不行!”
“行不行不是由你說了算的。”說完又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了,你和鬼子六昨天晚上的事情已經被司徒知道了。怎麽樣,現在你還沉得住氣麽?一旦鬼子六落網,那麽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嚣張麽,恐怕那時等待你的将是中國最嚴厲的刑罰——死刑!”
“你……你說什麽?”老鄭聞言渾身一顫,看向張偉的目光不由變得越發驚恐了。
“要不要我說的再明白一些?”張偉看着老鄭一字一句的說道。
老鄭聞言心中一陣抽搐,似有種不好的預感。此時的他有種被人剝光衣服裸露的感覺。
張偉好像并沒有看出老鄭充滿恐懼的眼神,依然不放過機會刺激他道:“鬼子六和你商議走私販毒的事情已經敗露,司徒正在聯系人準備抓捕的工作,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這件事證據确鑿,隻差把鬼子六一夥人逮捕然後逼他們招供,到時候,你就完蛋了。”
“不,不可能!”老鄭抽了抽嘴角,似有些不甘,他想不明白對方爲何會對他的事情了解的如此清楚,難道是出了内奸,鬼子六的人被張偉收買了麽?如果真是那樣,那真是太可怕了,恐怕從張偉回歸這件事看本就是一個設計好的局,他就如同神妙國手,看似不經意的一招一棋都帶着絕對的殺機。
步步殺機。
更可怕的是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下的棋子,這才是令老鄭最恐懼的事情,那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敵人才最可怕。
由此,他才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方,自己太懈怠了,以至于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對方算計死了。
但仍舊有些僥幸的認爲對方不可能知道太多,張口道:“不,你不可能知道的如此清楚,你……你……你……”
老鄭一連說了三個你字。
張偉哼了一聲道:“這有什麽不可能。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或許是你做的惡事太多了,老天都幫我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