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集體從老鄭那邊辭職走人,甯可那兩個月的工資不要了,不管他批準不批準,走定了,然後,到你這裏來再就業!”阮龍說:“不過,趙淑也有顧慮……”
“什麽顧慮?”
“擔心你這邊和老鄭的關系不好處,擔心老鄭記恨你挖人……其實呢,我們不是你挖的,是自願來投奔的,他留不住人,隻能怪自己,本來我們也沒把自己賣給他終生做員工啊……”
張偉點點頭:“你在老鄭那邊現在是什麽職務?”
“營銷部副經理。”
“嗯……”張偉點點頭:“好,你來我這邊,做營銷部經理,卧虎峽漂流公司營銷部經理!”
“真的,張哥,你也好我們了?”阮龍喜出望外:“張哥,隻要能跟你幹,什麽職務都不要也行啊,我們太想跟你幹了!”
“嗯……你們三個都過來吧,”張偉說:“至于趙淑和趙波的部門崗位,我會根據情況另行安排,你呢,就負責營銷部好了!”
“哦……他們倆不在營銷部?”
“是的,你老婆跟着你當兵,兩口子咋幹?不方便,再說了趙淑的性格加上本地的人脈關系,我想她應該做辦公室比較合适,還有,趙波性格太内向,做營銷往外跑不适合,我想他去酒店那邊,做廣告圖冊等宣傳品的策劃設計……”
“嗯……好的,我回去和他們說一下,他們要是知道你要我們了,估計都高興死了……”阮龍很興奮。
“這事你回去不要大張旗鼓說,免得老鄭的人一窩蜂都集體辭職,都湧來,那我這邊一下子還真招架不住,至于以後他們零零散散過來,那是另外一回事。”張偉對阮龍說。
“我明白,我不會說的,”阮龍說:“其實,公司裏的管理骨幹都看到今天的報紙了,都三個一幫兩個一群的在那裏竊竊私語呢,呵呵……估計,很快,他們都得辭職!”
“呵呵……他們辭職這事我不知道,别和我說,我隻知道我很快就要對外打廣告招聘人員了……”張偉說。
阮龍會意:“我明白,張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張偉看着阮龍。
“得令!”阮龍蹦起來:“張哥,我先走了,明天,我們就來找你報到!”
送走了阮龍,張偉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沉思着。
張偉知道,暴風雨或許很快就要來了。
如果放在以前,張偉絕對不會接受老鄭的人馬,但是,現在,隻要有願意過來的,隻要是張偉看中的,張偉絕對毫不猶豫接受。
張偉心裏很明白,自己對老鄭無須客氣無須仁慈了。
其實,在張偉的心裏,老鄭的人馬到自己這邊來,僅僅是第一步。
張偉内心深處埋藏的仇恨一直沒有泯滅,他走出的第一步,就是決心在遵循競争法則的前提下,以合法的手段,搞垮老鄭的公司。
當然,搞垮老鄭的公司,不是張偉的最終目的,因爲張偉要報仇,他的最終目的是搞垮老鄭這個人,爲王炎和陳瑤報仇。
此次南下,和老鄭鬥,張偉有足夠的耐心和決心,他像一隻蟄伏的大蟲,靜靜地等待獵物上鈎。
張偉采取的戰術是以靜制動,防守反擊,以守爲攻。
此時,張偉滿腦子對老鄭充斥的隻是要報仇,并沒有想得更多,當然,後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倒是真的出乎張偉的意料。
老鄭今天一進辦公室,看到了昨天的報紙,看到了張偉成立兩家公司的消息。
老鄭拿着報紙,看了一遍又一遍,心裏想,終于來了,這小子終于來了。
不過,老鄭又感到很奇怪,陳瑤怎麽沒有回來,難道是張偉先回來打前站?
老鄭琢磨着,張偉一定回來有一些日子了,成立公司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的。
看到張偉接手假日酒店,又去開發卧虎峽漂流,老鄭知道,張偉手裏有錢了,即使沒有錢,也肯定是陳瑤在背後做資金支持。
老鄭心裏一緊,張偉開發卧虎峽漂流,等明年開業,那自己的漂流怎麽辦?豈不是蛋糕最少要分割一塊出去?還有,張偉做漂流的路子已經很熟悉了,而且,對營銷又十分在行,到時候,恐怕就不是分流一半客人的問題了。
老鄭感到了莫大的壓力。
這是老鄭十分擔心的。
同時,老鄭心裏還隐隐不安,他摸不清張偉此次回來的真正全部意圖,是僅僅回來投資創業嗎?北方他的生意紅紅火火,爲什麽又要跑回來創業?
老鄭不由想起自己給潘唔能提供情報導緻王炎被警察侮辱和張偉陳瑤被綁架的事情,還有,自己落井下石收購假日旅行社的事情。
如果張偉是爲了這個回來的,那事情就不是這麽簡單了。
想到這裏,老鄭心裏一股驚懼湧上心頭。
不行,決不能讓這小子在興州呆下去,他在興州,自己就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早晚他會對自己構成巨大的威脅。
正在煩惱間,于琴推門進來了。
老鄭一怔:“咦,你不是在海州嗎,不好好在家裏養身子,跑這裏來幹嘛?”
于琴還是以前那樣,隻不過身體稍微有點發福,小腹部剛剛開始隆起,她正一心一意養孩子呢。
“我這兩天眼皮老是跳,心裏不安穩,覺得你狗日的這兩天可能又幹什麽不出奇的事情了,就過來看看,怎麽?不行嗎?”于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老娘是董事長,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你管得着嗎?”
“呵呵……”老鄭笑笑:“當然行了,我哪裏敢管你啊,你這都壞了我的孩子了,我還不好好伺候着你啊。”
于琴看着老鄭的眼神,站起來:“鄭一凡,你狗日的最近是不是又溜冰了?”
“沒有啊,你胡說什麽!”老鄭心裏一抽,忙否認。
“我怎麽看你眼神暈乎乎的,好似又溜冰的模樣。”于琴說。
“靠——我這是在公司忙累的啊,這漂流工地都在整理,等于是重新幹了,咱們這辛辛苦苦一年,功夫白費了……”老鄭懊喪地說。
“一個破漂流,還多大事,不就是幾百萬嗎,咱們家底子厚實,無所謂,其實,今年咱們做漂流也沒賠錢,隻不過是把賺的錢又倒出去了,”于琴不屑地說:“光你狗日的去澳門輸的錢,做3個漂流都夠了……”
“那也是咱的錢啊,賭的錢和賺的錢,是不能相提并論的,”老鄭說:“這賺錢,不就是圖個花地痛快嗎,隻要玩地高興,無所謂。”
“我聽玲玲說,公司3個月不發工資了,隻發生活費,怎麽回事,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員工?”于琴又問老鄭。
于琴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海州,對這事剛知道。
“公司有難,大家共擔嘛,”老鄭說:“大水沖垮了漂流,我陪了這麽多,拖欠他們點工資算什麽,又不是不給了,等以後公司生意好了,再補上就是了,還有,這目前公司裏人心不穩,有的員工向走人,走人了,我這裏的活怎麽辦?我拖欠點工資,正好把人拴住,讓他們誰也走不了,想走人,可以,工資就不給了,也省了的錢。”
“你他媽的典型的奸商,你又賭博又買房子,就差員工這點工資?”于琴火了:“不行,你這麽辦,非涼了員工的心不可,趕緊把工資發給員工。”
“你說的輕巧,哪裏有現金了?”老鄭一攤手:“不信你去财務問問玲玲,公司賬戶上現在現金不到3萬元。”
“怎麽搞的?錢呢?”
“你還問我,錢不都變成了不動産了?咱那幾座别墅是怎麽來的?你總不至于讓我賣了别墅給員工發工資吧?”老鄭反問于琴。
“媽的,除了買别墅,你剩下的現金都送到澳門去了吧?老娘現在戒賭了,你倒是越賭越大了,賭一次輸一次,這麽下去,非得把家底子敗光不可,那幾座别墅,我看早晚也得送到澳門去!”于琴說。
“你個烏鴉嘴,胡說什麽,老子手氣很快就會好轉的,”老鄭氣惱地說:“我找人算了,我現在手氣正在好轉。”
“狗屁,我告訴你,那賭博抓緊給我戒了,好好攢錢過日子,抽空用一套房子作抵押,去銀行貸款,不能拖欠工人工資,”于琴說:“你以爲那些員工是咱們啊,一年不掙錢一樣吃香的喝辣的,他們一個月沒有工資,生計立馬就成問題,做人不能太毒辣,得講點良心。”
“好吧,我知道了,回頭我安排玲玲去辦理。”
“嗯……”于琴點了點頭,又看着老鄭:“我這一懷孕,你好久沒和老娘幹了,這麽久不幹,你能忍住?說,是不是最近外面有女人了?”
“沒有,絕對沒有,我整天都被工作忙死了,哪裏有這精力啊,”老鄭忙說:“不信,你問問于林。”
“問問于林?我看得問問于林你是不是最近又騷擾她了,”于琴說:“你這個色龜,離了女人一天都不能過,還能忍這麽久?告訴你,你膽敢騷擾于林,老娘立馬廢了你……”
于琴說話的口氣突然有些硬,老鄭一個激靈:“我當然不會了,她是我小姨子,我怎麽會呢。”
“這年頭姐夫弄小姨子的多了,你狗日的性濫交,什麽女人都想搞,小姨子還能在你話下?”于琴說:“告訴你,鄭一凡,别讓我知道啊,知道了,你就完蛋,徹底完蛋!”
老鄭搖搖頭:“女人啊,就是喜歡猜疑,唉,無聊。”
說着,老鄭拿起報紙看報紙。
于琴一把抓過來:“老娘先看。”
于琴打開報紙剛看了一眼,突然就喊老鄭:“喂——張偉回來了!成立了兩家公司啊。”
“是的,早就回來了,這報紙是昨天的,昨天我沒進辦公室,我這也是剛看到的!”老鄭無精打采地說。
“好厲害啊,成立了兩家公司啊,一家酒店,一家漂流,這家夥,發财了,有錢了!”于琴邊看邊說:“咦,陳瑤怎麽沒來呢?他們倆不是幹什麽都在一起嗎?”
“你問我,我問誰去?”老鄭說。